村里有個女人叫芳芳！
楊隊長按下了我的雙手，“陳總，謝謝你的坦白，這是你的地盤，還是讓宇縣的警察來處理吧。”
說完這句話後，楊隊長帶著那個胖警察離開了。
我又坐在沙發上，彎著腰雙手揪著頭發，對自己剛才的言行有那麼一絲絲後悔。
主要還是楊隊長當著羅芳芳的面說我跟李玉琪發生過關系，讓我一時無法面對羅芳芳。
“爸爸……，”
丫丫拉了一下我的衣服，我把她抱在懷里，緊緊貼著她的臉。
如果要是以後我的女兒被人這樣欺負了，我肯定要把那個欺負她的男人大卸八塊。
羅芳芳若有所思地站在那兒，好半天才開口問，“周紅艷知不知道？”
我點了一下頭，“她早就知道……，”
“你怎麼這麼混蛋？現在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承認了，那就坦然接受懲罰。
但我絕不會後悔。
只是好奇楊隊長對我‘自首’後的態度，他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在宇縣沒有執法權嗎？
南通縣公安局還真的給宇縣這邊發來了協助調查的工作函。
我從小曹那里得知，楊隊長並沒有把他在宇縣的調查結果報上去，或許他是另有所圖。
當警察的一個月才掙幾個錢？我讓小曹去探探楊隊長的底。
甦清清對我的‘自首’大發雷霆，在家里和我大吵了一架，最後把責任歸咎在李玉琪身上。
張春梅也把李玉琪恨得咬牙切齒，但她還是不知道我跟李玉琪發生過關系。
只是認為李玉琪不該讓我替她去南通縣報仇。
李玉琪本人呢，這些天又回石崗鄉忙二龍山的事了。
醫生說周紅艷的預產期可能要提前，所以我也讓她提前住到醫院里去。
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沒有跟我慪氣，只罵我是豬，不該大義凜然地承認。
我拜托我媽要好好照顧周紅艷，還跟我媽說，我可能要去外地考察學習一段時間。
我媽是不知道那件事的，也沒敢告訴她。
“兒子，媽不知道你心里究竟在想什麼，可這個時候你還要出差未免有點過份吧？”
“媽，馬上要成立集團公司了，我很多事情還不懂，必須去學習，紅艷會理解我的。”
我媽讓我放心，畢竟周紅艷懷的是陳家血脈，她不會對周紅艷刻薄。
一九九八年七月二十二號的下午，周紅艷在醫院順利生下了我的第五個孩子，也是我的第三個女兒。
我給這個女兒取名叫陳小果，沒有什麼特別含義，就是突發奇想。
七月二十三號的上午，從南通縣來的四個警察突然沖到醫院的病房里來，當著我媽和周紅艷的面宣布，要我跟他們回南通縣協助調查一起傷人案。
操他娘的——
這一下又激起了我的怒火，我指著門口讓他們滾出去。
帶隊的警察吼道“陳愛國，已經給足你面子了，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隨後他命令人給我戴上手銬，我一怒之下，沖過去朝他臉上打了一拳。
“媽的，把他給我銬起來……，”
我被幾人按在地上，一副冰冷的手銬從後面鎖住了我的手腕。
“你們憑什麼抓我兒子？求求你們放開他……，”
那些警察根本不理會我媽的話，還把她推到一邊，要強行把我帶走。
周紅艷在給女兒喂奶，沒說什麼話。
“媽，你不要管我，照顧好紅艷跟……，”
他們沒讓我把話講完，就關上了病房的門。
我陳愛國在宇縣好歹也算個人物，還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
這些人是什麼時候來宇縣的？我為什麼沒收到消息？
他們把我架到醫院門口，正要推我上警車，這時駛來了十幾輛出租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甦清清從第一輛出租車上走下來，要求這些外地警察放人。
“放人，放人……，”
所有的出租車司機都在高喊，在他們身後，又集聚了很多人和車。
蟒蛇也帶著幾十號人趕到甦清清身邊，與這四個警察對峙著。
我沒想到甦清清竟然敢這樣做，警察也沒想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你是誰？趕緊給我讓開，別妨礙我們抓人。”
那個帶頭的警察應該也是個隊長什麼的，指著甦清清發出了警告。
“我可以讓開，但他們恐怕不會，因為你們抓走的人是他們的老板。”
“你們到底想干什麼？知不知道對抗警察的後果？”
其實我也認為甦清清不該這樣做，或者不該采取這種極端的方式。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她這樣做風險極大，恐得不償失。
“清清，叫他們都讓開，我會沒事的……，”
“跟我沒關系，他們是自發而來的。”
蟒蛇質問帶頭的警察，“你們抓人有手續嗎？誰給你們的權力亂抓人？”
“放人，放人……，”
幾十號人又一起高喊，也把醫院門口那條街堵得水泄不通。
人群聚集得越來越多，其中有一大半是擁上來看熱鬧的。
帶頭的警察開始打電話尋求支援，並命令手下把我看好。
我有听到警笛聲，卻遲遲不見有警察前來幫忙。
是圍觀的人太多了，要走過來都要費很大的勁。
我想這次事件肯定會轟動全縣，我又將會成為大家談論的話題。
宇縣這邊過來的警察由小曹帶隊，他一上來就問，“何隊長，你們怎麼搞的？為什麼會激起民憤？”
原來帶頭的那人果然是隊長，姓何。
不知道之前的楊隊長又去了哪里。
何隊長道“我們也是在依法辦事。”
“那也要懂得變通嘛，你們這麼一搞，讓我們怎麼收場？先把人放掉，我們來處理。”
“曹警官……，”
小曹把手一揚，制止了何隊長講話。
“這是在宇縣，不是你們南通縣，難道你想把事情鬧大？”
無奈之下，何隊長只好吩咐手下把手銬給我打開，“陳愛國，你罪加一等……，”
我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過去摟著甦清清，然後對所有人喊道“大家馬上把路讓開，回去好好工作。”
不出五分鐘，被堵塞的街道恢復了以往，連看熱鬧的人都乖乖散開了。
“陳總……，” 小曹對我說道“麻煩你跟我們去一趟公安局……，”
“現在嗎？”
“如果陳總有要緊的事要辦，那就明天吧。”
“可以，明天上午九點，我會準時出現在公安局。”
小曹和我說完話之後，並沒有跟何隊長交談，便帶隊離開了此地。
現場留下的只有我和甦清清，還有何隊長四人。
“陳愛國，不妨告訴你，夏焱是我表弟，無論你有多囂張，我都要把你抓捕歸案。”
“是嗎？我坐牢無所謂，不過你怕是也低估了我的實力吧？”
“那就走著瞧……，”
我又返回了病房。
我媽看到我後，哭著問我發生了什麼事，警察為什麼要來抓我？
“媽，我早就說過會沒什事的，你哭什麼哭？去外面幫我買點葡萄吧。”
周紅艷是想把我媽支開。
甦清清也說，“媽，沒事的，我給你拿錢，再買一個西瓜。”
“你們不要騙我……，”
甦清清把一百塊錢塞到我媽手里，“怎麼會呢？快去吧。”
我走過去想抱女兒，被周紅艷制止住，她和甦清清都板著個臉。
“清清，你是怎麼把人召集起來的？有沒有想過後果？”
“你她媽的以為我願意啊，你要是今天被他們帶走了，不死也要脫層皮，人家揚言就是要廢了你。”
“那你怎麼知道他們要來抓我？”
“是小曹說的，他讓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們抓人，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能把這些人召集起來，可見甦清清已經得到了他們的認可，尤其是開出租車那幫人。
不過她今天這樣做還是有失身份，為了我她也是豁出去了。
周紅艷問甦清清接下來該怎麼辦？
“人家擺明是想整死他，光花錢是解決不了的，現在最關鍵是不要連累到其他幾個人，讓他一個人先扛下來再說。”
甦清清說完還狠狠揪了我兩下，怪我為什麼要承認。
我就算再混蛋，這件事也不會連累蟒蛇和大小謝他們。
還是等明天到公安局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