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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陪甦清清去省城，所以我只得向羅芳芳‘請假’。
她只對我‘呵呵’兩聲，搞得我不知其意。
關她的呢。
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
做人得講‘信譽’，我已經答應過甦清清了。
張春梅得知我要去省城後，也有些舍不得，但又沒法表達心中的不滿，只用一雙乞求的眼神望著我。
這個春節我陪她的時間確實太少了。
“梅兒，需不需要我從省城給你帶點什麼回來？”
她搖搖頭，過來扯著我的衣服，樣子楚楚可憐。
我捧著她的臉，“寶貝，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愛國……，”
“有事嗎？”
“我想讓你陪我和兒子去外面玩兩天……，”
可我分身乏術啊——
只能答應她等我從省城回來後再說。
正月初六的上午，我和甦清清剛坐進車里，羅芳芳就擋在了前面。
“陳愛國……，”
羅芳芳朝我勾了勾手，示意我從車上下來。
甦清清拉住我，不讓我下車。
“陳愛國……，”
羅芳芳又沖我喊了一聲，語氣比較重。
我要是再不下車的話，估計她就要發火了。
堂屋里還有幾個打牌的鄰居，我不能讓外人看笑話，就只能下車走到她面前，問她有什麼事。
“給我留在家里，哪里都不許去。”
“可……，”
我看了一眼車里的甦清清，一時間無法做出決策。
“跟我回家……，”
羅芳芳拉著我就往家里走。
甦清清下車攔住了她，“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好意思，我們家今天有客人，所以他不能陪你去。”
羅芳芳這是在撒謊，家里今天根本就不會有客人來。
她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去省城嘛。
甦清清妥協了，便問她明天行不行？
羅芳芳稱明天我們要一起回縣城，意思是不行。
氣得甦清清往汽車的引擎蓋上砸了一下，然後沖我歇斯底里喊了一聲。
我媽和我爸過來，問我們又是在干嘛。
其實他們心知肚明。
我試探性地對甦清清說道︰“要不你自己帶帆帆去吧……，”
她沖我咬牙切齒，後來還是上了車。
“路上小心點……，”
她瞪了我一眼，把車開出了院子。
我媽有些不放心，可羅芳芳在場，又不好表現出來，就問羅芳芳今天家里要來誰。
“沒有誰，我只是不想讓陳愛國陪她去省城。”
說完這句話後，羅芳芳又把我推到張春梅身邊，“你應該多關心關心她，不要成天只想著往外跑。”
“芳姐……，”
“你不是也不希望他去嗎？為什麼不阻止？”
“我……，”
“讓陳愛國專心陪你兩天吧，後天我們一起回城。”
張春梅差點被羅芳芳的話感動得熱淚盈眶，對她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所以今天我就留在了張春梅身邊。
但有些心不在焉，因為一直掛念著甦清清。
三百多公里的路程，不知她有沒有安全到達靜姐家里。
給她打了好幾次電話，始終無人接听。
直到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她才給我回了電話，讓我過幾天去省城接她們。
今天晚上張春梅想讓我留在她這里，可我媽不同意，怕被鄰居知道後笑話。
張春梅便厚著臉皮求我媽。
最後還是蘭英表姐做通了我媽的思想工作。
“梅兒，你不覺得羅芳芳今天很奇怪嗎？她怎麼會這麼‘大方’？竟然把我‘拱手相讓’？”
“我才不會去想這些，我只知道這兩天你是屬于我的……，”
張春梅此刻感到很幸福，鑽進我的懷里，讓我緊緊地抱著她睡覺。
正月初八
我回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看何花。
踫巧周紅艷也在醫院里，她是給何花送吃的來。
除她之外，醫院里還有羅艷艷。
羅艷艷正月初六就已經回到了縣城。
今年規定的上班時間是正月初十，所以她們都還有兩天的假期。
“姐夫……，”
“愛國……，”
羅艷艷和何花分別跟我打了聲招呼。
只有周紅艷默不作聲，我發現她這幾天變得蒼老了許多。
當初讓她幫忙照顧何花，其實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她真的任勞任怨。
何花在吃她送來的東西，是黃豆炖豬蹄，聞起來很香。
“艷兒……，”
我忍不住叫了她一聲，羅艷艷以為我是在叫她呢。
“姐夫，有事嗎？”
“沒……，沒事……，”
周紅艷應該知道，我剛才那一聲是叫她的。
何花昨天才開始吃東西，吃得很慢，還不時地望著我。
“愛國，你喂我好不好？”
何花把手里的保溫桶伸向我。
羅艷艷嘲諷她又不是小孩子，不要這麼矯情。
我也覺得何花這個要求實在有些過份，當著羅艷艷周紅艷的面，我不可能去喂她的。
“愛國……，”
羅艷艷接過她手里的保溫桶，“何花姐，來，我喂你吃。”
“那還是算了吧，我自己來……，”
何花搶過羅艷艷手里的保溫桶，沖我咧了咧嘴。
等她吃完後，周紅艷便把保溫桶裝進了一個帆布包里，問她晚上想吃點什麼。
“謝謝你，周秘書，有愛國照顧我，就不用麻煩你了。”何花這樣說道。
周紅艷盯了我一眼，把東西收拾好就出了病房。
我追出去問她，為什麼把自己弄得這麼憔悴，是不是在想她弟弟的事？
她站在我面前默不作聲。
“艷兒，你這幾天到底怎麼啦？”
“我沒事，只是心里有些煩……，”
她說得很小聲，委屈巴巴的。
要不是在醫院里，我可能要把她抱住安慰一番。
“艷兒，小剛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去想辦法的，你盡管放心吧。”
“愛國……，”
周紅艷問我有沒有時間好好陪陪她，哪怕是一晚也行。
這對我來說又是件很難很難的事，根本辦不到。
“陪我半天行不行？”
現在又輪到我說不出話來了。
周紅艷再次降低了要求，讓我只陪她兩個小時。
我實在不忍心拒絕她了，就點了點頭，答應跟她一起回家。
我沒有進病房跟何花打招呼，有羅艷艷在里面陪著，也不會沒有什麼事。
原來周紅艷內心的委屈也是我造成的。
用她姐姐的話說，我不該把她一個人丟在一邊不聞不問，甚至還讓她幫我去照顧別人。
可她卻躺在我的懷里說，只要是我叫她做的事情，她都會毫無怨言地去做好。
“二姐，對不起啊……，”
她捶了我一下，還是讓我叫她‘艷兒’。
“愛國，我不會打擾你現在的生活，也不會去跟她們爭什麼，你滿意嗎？”
如果真如她現在所說，我又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夫復何求！
只是兩個小時的時間真的太短了，並不能讓我盡興。
為了彌補周紅艷，我決定大膽一次。
于是關掉了手機，留在這里陪了她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
這回該怎樣跟羅芳芳和張春梅解釋呢？
在我家樓下，我正在琢磨這事，突然看見李玉琪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