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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裝在水果箱里的六萬塊錢交給了方副總的太太。
她可能以為真的是水果,就笑著收下了。
既然方副總不在,那我們也不好多打擾,就起身跟她告辭。
“姐,你皮膚真好,是怎麼保養的?”
本來都快要出門了,甦清清又突然這樣問人家。
“一張老臉,就隨便擦了些乳霜,哪里能跟你們年輕人相比?”
甦清清這算年輕嗎?我看她比方副總的太太小不了幾歲,顯得比平時蒼老了些。
“什麼乳霜?在哪里買的?能不能推薦給我?”
“這個……,我們這里沒有賣的,是國外的進口貨,你要是想試試的話我送你半支。”
“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
甦清清還真不客氣,要了人家的東西。
我罵她不懂規矩。
她笑我懂個屁。
“陳愛國,我這是想和她拉近關系,她男人這麼厲害,說不定對我們以後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你這張臉也真該保養一下了,跟四十歲的女人差不多。”
甦清清惡狠狠地瞪著我,問我有沒有良心?
她這次跟羅芳芳匆匆忙忙來省城,洗漱用品一樣沒帶,加上昨晚又沒睡好,所以皮膚才沒有光澤。
“對不起�@ br />
甦清清不接受我的道歉,她在車里就把乳霜往臉上抹了一遍,還說如果好用,就讓我也給她買。
看來女人還是要化妝才行,抹完乳霜的甦清清皮膚看起來滋潤了很多,我都忍不住按了一下。
“臭流氓……,”
她罵了我一句,也按了我一下——褲襠。
輝輝又對我們說起了一些事,抓他那個叔叔把他關進了一間屋,不給他吃飯,不允他許哭。
張春梅問他,“兒子,你怕嗎?”
“怕,後面就不怕了,我想媽媽,就悄悄跑了出去。”
“那個叔叔有沒有追你?”
輝輝點點頭,“他把我往回抱,我就咬了他一口,大聲喊媽媽,後來就遇到了幾個長得很高大的叔叔。”
“那幾個叔叔是干什麼的?”
“他們問我是不是叫輝輝,爸爸是不是叫陳愛國。”
“你承認了?”
“嗯,那幾個叔叔就把我搶了過來,讓我別害怕。”
其實我心里一直有個疑問,方副總的那些朋友既然幫我找到了輝輝,那為什麼又不親自送到我手里來呢?
他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把輝輝交給警察?
還有方副總究竟是何方神聖,朱所長為什麼不讓我去瞎打听?
這次找輝輝麻煩了很多人,哥哥的戰友宋軍也是出了力的,我當然也要去感謝他才行。
買了兩條好煙兩瓶好酒,我送到了宋軍的家里去。
說是他家,其實也就是他的運輸公司,這麼多年他們一家人習慣住在公司里。
“軍哥,這次給你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
“哪里的話?我不是也沒幫到什麼忙嗎?有方老三的人出馬,我就是多余的。”
宋軍竟然也這樣說,更加引起了我對方副總真實身份的興趣。
“他不就是一個單位的副總嗎?怎麼能調動這麼多人?軍哥,方不方便給我透露一點點……,”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那就算了吧,有些事不知道也好,免得禍從口出。”
我也不好強人所難,或許宋軍說得有些道理。
羅文松這次也為我跑前跑後,我同樣給他買了兩條好煙。
他當眾撕開一條,拿出幾包扔給了幾個手下。
我向他請教,該怎樣感謝朱所長。
送錢?還是送物?
羅文松說我想得太膚淺了,朱所長不喜錢也不喜物。
我開玩笑道:“那他喜歡什麼?女人?”
“你別管他喜歡什麼,我問你,那些人為什麼要把你兒子交給警察?”
這個問題也是我想知道的,就對羅文松搖了搖頭。
“還不簡單嗎?就是想把功勞送給警察,讓你去感謝警察,感謝朱所長?”
我還是不明白,因為羅文松並沒有說我該怎樣表示感謝。
“寫封感謝信交給報社,要多提幾次朱所長,再給派出所送副錦旗,花了幾包煙錢。”
“就這麼簡單?”
“對,就是這麼簡單,你慢慢去捉摸我的意思吧。”
甦清清讀書多,寫感謝信的事我讓她去辦,也把重點事項告訴了她。
甚至讓她寫好後幫忙送到報社去。
至于羅芳芳嘛,我想讓她陪我去找人做面錦旗,順便也可以帶她四處逛逛。
我媽打電話來說,讓羅芳芳她倆趕緊把輝輝帶回去。
我也正有此意,還是我們宇縣安全些。
可她倆還想留在醫院里,認為張春梅還需要她倆的幫助。
甦清清的那封感謝信洋洋灑灑寫了一千多字,她明白了羅文松所講的意思,整篇感謝信其實就是在為朱所長歌功頌德。
這還沒算完,她還在當天的報紙上買下一塊大版面,讓全市人民都知道了警察的破案神速。
不僅如此,報紙上還配了一張我們給派出所送錦旗時的照片,朱所長一臉自豪和滿足的把錦旗接在手里。
報紙出來的第二天,方副總派人到醫院來找我,讓我去他家里一趟。
他太太一見我就問,甦清清使用那種乳霜有沒有效果。
“姐,效果的確很好,可你說那是進口的,我們縣城根本買不著,你看你這邊能不能……,”
“沒問題呀,我下次讓人多帶些回來就是了。”
方副總在沙發上抽雪茄,問我有沒有興趣來一支。
說實話我想試試,只是他不該這樣問我。
“方大哥……,”
他示意我不要這樣叫。
“你可以喊我方三哥或者三哥,做大哥我還沒有資格。”
“好,三哥,今天我才來當面致謝,請原諒我的不懂事。”
“你是挺不懂事的,我幫你是為了錢嗎?”
方三哥嘴里叼著雪茄靠在沙發上盯著我看,一副社會大哥的派頭。
他太太給我端來一杯茶,也坐下來,問我是不是很有錢。
“我,也沒什麼錢……,”
“那你還出手這麼大方?”
“那其實是……,我給孩子他媽準備的治病的錢……,”
這里我撒了個謊,那些錢不是我給張春梅準備的,本身就是張春梅自己的錢。
方三哥這時問我有幾個女人。
我沒有隱瞞他,說有三個,並主動說了有四個孩子。
這些事情相信他也從谷總那里了解到了,不過是想從我嘴里證實而已。
我在想,谷總知不知道他這位老戰友的真實身份呢?
應該說不叫‘身份’,而是‘底細’。
“真看不出來,原來你……,老方,你能想到他是個花花公子嗎?”
方三哥笑而不語,繼續抽他的雪茄,嗆得我差點咳出聲來,只好靠喝茶來緩解喉嚨的不適。
“姐,我其實……,身不由己啊,也有難處……,”
“是怕時間分不開吧?上次來的那個很有氣質,是做什麼的?”
“她……,之前是教育局的副局長,現在是我公司的總經理。”
方太太和方三哥對視了一眼,都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簡單,果然不簡單……,”
是在夸我嗎?
管他呢。
方三哥終于抽完了手里的雪茄,拍了拍手,“小陳,你這次已經很好地回報了我,懂嗎?所以待會兒把那錢拿回去,給你……看病要緊。”
“三哥,我不能讓你手下的兄弟們白辛苦,這點錢算不了什麼,我該請他們喝酒。”
“你也是老大吧?”
“我?不是不是,那都是別人對我的誤解,三哥,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說吧。”
“我想見見那個王八蛋,親手廢了他。”
我指的是人販子,操他祖宗的,這種人就不該留在世上。
要是方三哥的太太還坐在這里,我斷然不會那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