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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娛樂城玩到十一點多才出來,其實大家都還沒有盡興。
何花用家具賣場的座機給我打了五六個電話,然而我並沒有听到身上的手機鈴聲在響。
她可能也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想表達一下對我的生日祝福。
明天去給她道個歉,我不是有意不接听她電話的。
伍胖子和花狗怕我被罵,想送我回家,我讓他倆趕緊滾蛋。
就他倆身上沾染的那種香味,誰都知道我們今晚去了哪里。
我先去了三樓,想看看張春梅睡了沒有,可床上並沒有人。
那她一定還在四樓,說不定是在等我回來。
果然,客廳里坐了四個女人,其中一個還是何花。
我看見餐桌上放著一個還未拆開的蛋糕,應該是何花買來的。
“幾位美女?你們是在等我嗎?”
甦清清走到我身邊來,在我衣服上嗅了嗅,“今晚去了哪里?”
“約了兩個朋友在娛樂城喝了幾杯……,”
“找到幾個小姑娘陪?”
“兩個,但跟我沒有關系啊,你們也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我之所以要這麼坦白,是因為我感覺到屋里的氣氛不對。
狡辯和隱瞞是起不了作用的,有時候反而會害人害己。
我有這方面的經驗,往往這個時候,更應該鎮定和自然。
“寶貝兒們都睡了嗎?”
“你以為他們還要等你呀?誰允許你去娛樂城的?”
甦清清說這話未免有些搞笑。
我是娛樂城最大的股東,去那里消費和順便檢查一下工作也不會過吧?
我還沒問何花為什麼會到我家里來,都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回去?
難道她們四個女人真的想湊一桌麻將?
“梅兒,快去休息,你不能熬夜……,”
我只是看了何花一眼,心里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張春梅。
我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摸了一下她的臉,“吃藥了沒有?有沒有感覺到哪里不舒服?”
她只是稍微搖了搖頭,讓我不要送她。
我幫她開門,“那你自己慢點兒……,”
她向我使了個眼色,提醒我今天晚上有‘危險’,要小心應付。
今天是我的生日,她們該不會把我怎麼樣吧,何況我又沒犯什麼錯。
“清清,你明天不用上班嗎?把花兒給我帶到制衣廠去,我們也要休息了。”
甦清清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表,“不急,再等等……,”
她是等什麼呢?
該不是等到十二點過後收拾我吧,那時我的生日也過完了。
其實從我一到家後,就在觀察羅芳芳,她沒說什麼話,臉上也沒怒氣,就是彎著腰坐在那兒,把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手掌托著下巴。
我坐到她旁邊,問她為什麼不去睡覺。
她也往我身上嗅了嗅。
“芳芳,你們是不相信我嗎?我今天晚上絕對沒有亂來,而且酒也沒喝多少。”
她說她知道,還說我們從二樓的包房轉到了三樓的包房,我還推開了一個坐在我懷里的小姑娘。
驚得我一身冷汗,到底是誰告的密?
唐君容應該不會,周紅麗今天晚上也不一定知道我去了那里。
甦清清像是猜出了我的心思,坐到了我旁邊來,“是你的秘書打電話告訴我們的……,”
原來是周紅艷,可我今天晚上並沒有在娛樂城遇見她。
“你以為你故意低著頭進去就都沒人知道嗎?我早就跟里面的人打過招呼了,你要是去到那里,會有人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問甦清清,她指的人是不是江大龍?
“他是你兄弟,會出賣你嗎?”
“那是誰?”
“你管這麼多干嘛?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今天晚上的表現就挺好的嘛,就算周紅艷不跟我匯報,也自然會有人告訴我。”
既然我今天晚上的表現很好,那她還在這里干嘛?
我瞅了何花一眼,怕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羅芳芳這時從沙發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我卻哆嗦了一下。
“陳愛國,我跟你們兩個說點正事……,”
已經十二點了,羅芳芳說她不想讓我在過生日的當天鬧心,但要在我新的年歲開始之時敲個警鐘。
她從餐廳里拖了一把凳子過來,坐在我們對面,我也才知道,是她強行把何花留下來的。
“何花妹妹,我們也認識好幾年了,在我心里面一直把你當妹妹,我相信陳愛國也是這樣想的,你對陳愛國的心思我們大家都明白,我再次勸你不要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這個男人不值得你付出,明白嗎?”
原來是為這事啊,我反而松了口氣。
听羅芳芳的意思,她知道我對何花沒有非分之想。
我猜何花今天晚上在她們面前說了些什麼。
“老板娘,你和愛國都對我有恩,我這輩子感激不盡,我知道你很難過……,”
“你錯了……,” 羅芳芳打斷何花的話,“其實我並不難過,因為我知道陳愛國無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他的心始終都在我羅芳芳身上,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何花搓著雙手,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難道甦清清听到這些話後不尷尬嗎?
她非但不覺得尷尬,還向羅芳芳那樣教訓起何花來,拿她給我生了兒子來說事。
“我要不是為了帆帆,一輩子都不想見陳愛國,他這種男人就是人渣、敗類。”
誰知道何花卻反問了她一句,“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跟他上床?”
甦清清這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借口去上廁所,起身時還踢了我一腳。
“何花,要是換了其他女人,就你今晚進屋時說的那些話,肯定要引發一場家庭大戰,陳愛國是個有身份的人,我給他面子,同時也是給你面子,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別自討沒趣。”
羅芳芳還讓我表態,承認我跟何花只是兄妹之情。
我求之不得呢,趕緊舉手發起了毒誓。
也正是因為這一舉動,氣得何花甩門而出。
我想追她,羅芳芳一個眼神就讓我放棄了這個念頭。
從廁所出來的甦清清對羅芳芳說道:“你跟這種沒讀過書的女人講道理是起不了作用的,我看就應該是撕破她的那張臉,再把她開除……,”
我罵甦清清,“關你屁事啊,別煽風點火行不行?做人要有同情心,她一個無父母的小女孩……,”
“小女孩?陳愛國,她那個樣子還叫小女孩嗎?我看你的眼神就一直在盯著她的胸,是不是早就想撲不上去啃一口?”
媽的,甦清清的眼神真毒。
今天晚上我確實在注意何花的身材,感覺她是精心打扮過的,不然那里也不會有這麼‘大’。
甦清清可是有文化的女人,沒想到說起話來也這麼粗魯。
我讓她趕緊滾回去,明天到公司給我匯報工作。
“老子就不回去,偏要睡在這里,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媽揉著眼楮從房間里出來,問我們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都把孩子吵醒了。
我心里擔心何花,不知道她會不會回宿舍。
羅芳芳上廁所的時候,我求甦清清幫幫忙,開車回去的時候在路上看一看,要是踫見了何花,記得把她送回宿舍去。
“老子不回去,你既然這麼擔心她,就去找她呀,看你敢不敢出這個門。”
甦清清今晚睡在沙發上,讓我媽給她拿了一張毛毯。
沙發離我們的臥室門很近,羅芳芳可能是想刺激一下甦清清,大半夜的還非要和我做‘運動’。
我保證甦清清肯定听到了我們的喘氣聲,不然上午在去公司的路上,她不會邊開車邊使勁揪我的大腿。
“誒,何花昨天晚上到底跟你們說了些什麼?”
“不知道,你說的關我屁事……,”
“把我送到制衣廠宿舍去,我要跟何花好好談談。”
然而羅艷艷卻告訴我,何花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回來。
我大驚,趕緊讓甦清清把車開到家具賣場。
還好何花正在里面打掃衛生,手里還拿了一個肉包子。
見她這麼有食欲,我也就放心了。
她卻告訴我,這是她最後一天在這里上班。
“你要去哪里?”
“換一份工作,到愛麗絲娛不定還能傍上一個有錢人。”
“你要是真敢這麼做,哪個男人摟過你,我就會打斷哪個男人的手。”
“陳愛國,你這樣說就有些不要臉了吧,你不要我,難道還不允許別人要我嗎?”
“就是……,”甦清清也撇著嘴說道:“人家甘願去當三陪小姐,關你陳愛國屁事啊。”
我只希望何花說的是氣話。
上午的時候,邱薇把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說何花向她提出了辭職,讓她派人來交接工作。
“陳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娟現在還在外面出差,我臨時上哪里去找人頂替她?”
“伍胖子回去沒有?”
“沒有。”
“那你給他打電話,讓他去處理。”
真他媽的煩人。
我氣得把桌子上的一摞文件扔在地上。
周紅艷幫我撿起來,並說那個朱老板已經準備在城北建酒廠了。
“二姐,你昨晚也在娛樂城?”
“你猜?”
猜個錘子。
這些女人沒有一個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