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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辦公室只有我們兩人，甦清清問我上次為什麼沒有跟羅芳芳離婚。
我自嘲道:“像我這個鬼樣子，離婚後誰還要我？”
“怎麼？那個姓張的女人也不想撿你這個破爛？”
“她倒是做夢都在想，可我不願意。”
“為什麼？難道你不愛她？”
我心血來潮，想逗逗甦清清，同時也想知道她心里對我到底有多少感情。
“假如我真的離婚了，你會選擇和我在一起嗎？”
“其實我也想這樣問你，在我和她之間，你會選擇誰？”
甦清清雖然大我八歲，但根本看不出來她的真實年齡。
尤其是把她和羅芳芳比較，還以為她們兩個一般大。
可把她和張春梅比起來還是有明顯的差距，論五官張春梅也比她漂亮。
要是我腦子沒問題，肯定要選擇張春梅。
“清清，我以為你會看上我的……，”
她笑了一下，“如果沒有這個小東西，我還真看不上你。”
我把孩子抱在懷里仔細端詳，小家伙眉宇間跟我幾分相似。
就算他也是我的兒子，但我也絕不會厚此薄彼，不會讓他從我這里得到的東西比輝輝多。
我突然也有些擔心，這幾個孩子都是不同的母親，他們長大後能團結一致嗎？
如果兄弟姐妹之間勾心斗角，那我以後的日子將會過得相當淒慘。
甦清清說，她這次把孩子帶來的目的，是想去見見我媽，也打算和羅芳芳當面談談。
她說這也是為我們好，只有解決了後顧之憂，她才能全心全意地去工作。
我覺得她很不要臉，但見她這麼有誠意，就答應帶她去我家里。
這事沒有提前告訴我媽。
所以當我媽看到我領著個女人抱著個孩子回來的時候，她先是在觀察一旁的羅芳芳。
“你們好，我叫甦清清……，”
她們當然猜到她是誰，只是沒想到她竟恬不知恥跑上門來。
羅芳芳手里也抱著孩子，譏諷甦清清是不是想鳩佔鵲巢。
“妹妹別誤會，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算了吧，我受不起。”
甦清清從我手里抱過孩子，走到我媽跟前，“阿姨，這也是你的孫子，他叫陳一帆。”
我媽仰起頭，沒有看甦清清手里的孩子。
輝輝跟嬌嬌這時跑了過來，甦清清就蹲在地上，讓他們看自己的弟弟。
“他叫陳一帆，以後也讓他和你們一玩好不好？”
“弟弟？他也是我爸爸的兒子嗎？” 輝輝問。
“對，他也是你爸爸的兒子。”
“我才不和他玩，媽媽說只有我才是爸爸的兒子，以後做爸爸的接班人。”
甦清清站起身來，又把孩子交給我。
她顯然對輝輝的那一番話很是失望。
“阿姨，妹妹，我知道這次跟你們見面有些唐突，可事已至此，無論你們怎樣看我也改不了陳一帆是陳愛國兒子的這一事實。”
羅芳芳道:“那又怎樣？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受得了。”
“妹妹，我知道你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你要不是深愛著陳愛國，怕是早就跟他離婚了對吧？”
“對，我是委屈，就是想不通在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們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然而甦清清並不生氣，甚至承認自己的不要臉。
她這個擁有高學歷和當個領導的女人，在禮儀兼恥面前，還不如羅芳芳這種連初中都還沒有畢業的女人。
我媽更是對甦清清嗤之以鼻，已經用眼神狠狠瞪了我好幾次。
“妹妹……，”
甦清清對羅芳芳的稱呼依然親切，“你現在再怎麼罵我和羞辱我也無濟于事，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說，陳愛國在事業上需要我，而我也想一心一意地把他的事業發揚光大，所以希望你以後能以大局為重。”
羅芳芳開始嘲諷道:“我也是一個開明的女人，本想成全你和他的，可他自己不願意呀，可能你對他來說，就像是撒在碗里的蔥花，可有可無，你也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我不想在這里听兩個女人的對話，因為在听下去怕自己笑出聲來。
就把孩子抱回臥室，我媽也跟了進來。
她看了幾眼孩子，小聲說跟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他叫……，”
“帆帆……，”
“你看他也在吮手指，肯定是餓了，讓他媽給他喂奶。”
我媽還是喜歡這個孫子，只是不敢在羅芳芳面前表現出。
甦清清這次把奶粉奶瓶那些東西裝在一個包里帶上的，我沒有打擾她們聊天，自己動手沖了半瓶奶粉。
我抱著帆帆喂奶，丫丫也哭了。
我媽想去抱丫丫，羅芳芳不讓。
我只得把帆帆交到甦清清手里，然後又去給丫丫沖奶粉。
兩個孩子喝的奶粉有差別，給帆帆買的要稍稍貴一點，這也引起了羅芳芳的不滿。
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可能不敢確定甦清清花的是不是我的錢。
“陳愛國，你先在公司附近給我們租套房子，然後等公務員小區建成後，我再去選一套。”
甦清清坐在沙發上一邊給孩子喂奶，一邊說出了這些話。
她還說今晚也不會回去，讓我安排一下。
羅芳芳指著她的鼻子說道:“姓甦的，你不要太過分……，”
甦清清委屈巴巴的，“妹妹，你能接受那個孩子，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的孩子？”
羅芳芳今天算是見識了什麼是厚臉皮，竟然苦笑了一下。
我媽也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今天晚上要多準備一副碗筷。
張春梅今天下班有點晚，她這段時間經常在我家里蹭飯吃，這次沒有趕上。
是我媽說不用等她的。
她一進門，輝輝就跑過去跟她說，“媽媽，那個小孩也是爸爸的兒子……，”
張春梅看見了坐在飯桌前的甦清清，氣不打一處來，過去就奪下了甦清清手里的筷子。
“你來干什麼？給我滾……，”
甦清清對羅芳芳客客氣氣，但對張春梅就換了一種態度。
她猛地起身，“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滾？這是你家嗎？”
張春梅叫囂道:“就是我家，怎麼樣？飯菜是我‘干媽’做的，你憑什麼來吃？”
我媽讓兩人不要大吵大鬧，勸張春梅坐下來吃飯。
“芳姐，你怎麼能讓這個女人進門？你知道她安的什麼心嗎？她想要公司，你可能還不知道公司的價值吧，比我們手頭上兩個工廠加起來還要多很多。”
‘很多’兩個字張春梅說得很重，意在提醒羅芳芳想清楚。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李玉琪今天應該跟張春梅深入溝通過。
三個女人一台戲，我算是見識到了。
“誒，你不是說江衛國不會同意……，”
“他是不會同意，可陳愛國自己那部分股份的利益，到時候肯定會被這個女人佔有，情況不就是一樣的嗎？”
我不得不佩服李玉琪的睿智，原來她早就猜到了甦清清要這麼干。
果然多讀點書是有好處的。
張春梅和羅芳芳斷然不會想到這些。
“陳愛國……，” 張春梅問我，“她有沒有讓你簽什麼協議？”
“沒……沒有。”
“那我們今天就把話講清楚明白，你在公司擁有的那部分股份，所產生的利益到底怎樣分配？”
“關你屁事啊？”
甦清清和我幾乎同時把這句話說出來。
這可把張春梅氣得不輕，差點把她手里的碗扔在地上。
我說那句話的理由是，張春梅得到的東西已經夠多了，甚至遠超羅芳芳。
就憑她自己開的那兩間服裝店每年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甦清清更是輕蔑地說道:“就算要講清楚，那也是我跟羅妹妹的事，你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嗎？”
張春梅本來就氣，听到甦清清這樣說之後更加怒火中燒，我預感她要動手了。
正要出言勸解，羅芳芳用胳膊踫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多管閑事。
估計她心里想說，女人的事交由女人自己去解決。
就在我猶豫之時，張春梅把她手里的那碗飯全部潑在了甦清清身上。
“你說我是什麼身份？我跟陳愛國從小青梅竹馬，你算哪根蔥？也不照照鏡子看看，恬不知恥的東西。”
甦清清被潑得狼狽不堪，卻也沒有立馬動怒，而是起身去了衛生間。
我媽責備張春梅浪費糧食，讓她趕緊打掃干淨。
我手里抱著帆帆，也起身去了衛生間，問甦清清有沒有事。
她搖了搖頭，“算了，我不會跟她那種沒素質的女人計較……，”
“陳愛國……，”
張春梅吼了我一聲，讓我幫她掃地。
我只得把孩子交給我媽，默默地拿起了掃帚。
“都給我老老實實吃飯，有什麼話等吃完飯再說。”
還得是我媽，其實只要她拿出威嚴來，是能夠鎮住這三個女人的。
飯後，甦清清率先坦誠布公，她要佔我股份里百分之七十的利潤，但同時也會替我承擔百分之百的責任。
“妹妹，你覺得這樣合理嗎？”
羅芳芳沉思片刻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她可能認為甦清清有那個能力把公司利益最大化。
而張春梅就不理解了，質問羅芳芳，“憑什麼我們兩個才佔百分之三十？”
“什麼你們兩個？我可鄭重其事地告訴你，公司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這一次……
張春梅沖上去和甦清清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