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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紅艷這時也趕到了現場。
她看到段軍被兩個人架起來,一臉的不可思議。
段軍在她眼里是不可一世的狠人,其實是個外強中干的慫包。
她應該猜到是我的人把段軍打趴下的。
但不一定會想到是我親自動的手。
我讓花狗先帶人撤退。
但他自己卻堅持要留下來陪我,是怕我一個人在這里不安全。
胡總沒想到今天被我算計進去了,坐在那兒面如鐵青。
他是可以跟段總好好解釋的,只怕段總不會那麼輕易相信他。
周紅艷對他說道:“胡總,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去叫廚房弄幾個菜給你們。”
我接過周紅艷的話,“順便再拿一瓶好酒來,今天中午我要跟胡大哥好好慶祝一下。”
段總這時想走,被我一把拉了下來。
因為我還沒有讓他明白,他是如何令我生氣的。
第一點,他不該替段軍跟我說,‘那幾條街是段軍在維護治安,適當收取一點保護費也是應該的’。
第二點,段軍諷刺我蘭英表姐是‘賣’的,他坐在那兒不該發笑。
“段老頭,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又是有身份的人,怎麼能夠放任你佷兒胡作非為?既然你不想管教他,那就只有我來出手了,所以你不能怨我。”
我估計他以後會找我報仇,就不得不先提醒他,“你要是不服氣的話,我的人隨時奉陪,在宇縣,我跟胡大哥有一千種方法弄死你們倆。”
周紅艷也被我的話嚇了一跳,她盯著胡總問,“到底怎麼回事啊?”
胡總終于又開口了,“老段,我約你出來,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個樣子,不過嘛,你佷兒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人氣憤,那些做生意的人容易嗎?他憑什麼指使那些流氓去收保護費?”
看來胡總真的要跟我站在統一陣線上了。
就是不知道他這只老狐狸以後還會不會打什麼小算盤。
我料定他會。
一個老流氓絕對不可能任由我這個小流氓擺布。
段總現在完全沒有了脾氣,也沒有話講,坐在那兒不吃飯不喝酒。
他幾次想走,都被我強行留了下來。
我甚至還摟著他的肩膀說,“以後在宇縣,我們兩個就听胡大哥的,他有肉吃,我們就會有湯喝。”
胡總也不說話,只顧在獨自喝悶酒,只有我跟花狗吃得很歡暢。
後來‘蟒蛇’來酒店向我們報告,段軍的大腿和手腕骨折了,醫院讓先交兩千塊錢的手術費。
我身上有四千塊錢,就全部交給了蟒蛇。
人是我們打傷的,我心甘情願賠付醫藥費。
那剩下的兩千塊錢,我讓蟒蛇帶兄弟們去喝酒吃飯。
我還特意當著所有人的面交待蟒蛇,讓他吃完飯後想辦法把段軍手下那個長得像猴子的家伙給我抓來。
“大哥,那狗日的那天晚上就被我們打傷了,現在還躺在醫院里。”
“那就把他從醫院的病床上拎出來,我要剁掉他的一只手。”
就是那家伙打了蘭英表姐一耳光,我要讓他後悔。
听說他是段軍手下的得力干將,把他收拾掉可以震懾其他人。
蟒蛇拍著胸脯跟我保證,他一定把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周紅艷過來悄悄問我,“你不是說他不是你手下嗎?”
我大聲告訴她,“我們都是胡大哥的手下。”
“陳老弟,我老啦,你就別再抬舉我,你以後在宇縣干什麼事我都不會干涉。”
胡總顯得有些無奈,也是有苦難言。
但他好像並不擔心段總會報復。
而我擔心蟒蛇行事魯莽,所以在吃完飯後就交待花狗趕去醫院看一下。
周紅艷開始安慰段總,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幾句溫柔話過後,段總竟然露出了笑容。
周紅艷說大家都是生意人,要和氣生財,告誡段總不要因為小事而氣壞了身體。
她還對段總說,我陳愛國也是個老實本份的生意人,要不是段軍先欺負了我表姐,我也不會失去理智。
“段哥,你和陳總還有我們胡總都是宇縣的大企業家,以後還要聯合起來發展當地的房地產事業,千萬不要因小失大。”
周紅艷也說段軍是咎由自取,就算我不收拾他,遲早有一天也會被別人收拾。
我看到段總摸了一下周紅艷的手,嘆了一口氣,“妹子,我那個佷兒是有些胡作非為,其實他人並不壞……,”
段總又對我說道:“陳老板……,段軍他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那我倒想認真听听了。
一個向商販強收保護費的流氓居然不是壞人。
“那些收上來的保護費,段軍一分都沒有裝進口袋,他把那些錢全都捐給了敬老院和孤兒院。”
我還以為是我听錯了呢。
就連胡總都睜大眼楮看著段總,他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其實……,段軍是個孤兒,他爸媽死的早,十六歲才來投靠我。”
段總喝了一口酒,又繼續講道:“我當時幫他找了一份工作,就是在敬老院照顧老人,他老老實實在那里上了三年班,只是後來認識了一幫狐朋狗友……,”
段軍的那些朋友就開始教唆他,讓他打著段總的旗號混社會。
因為那時段總在縣城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又認識不少大人物,岳父還是人大主席。
段軍就操社會時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家里又有關系,身邊很快就聚集了一群小弟。
但他自己卻很少跟人打架,只是喜歡嚇唬人。
听段總講訴完,我的內心竟升起了一絲愧意。
但這也不能怪我呀。
我今天本來也是想跟他們好好談的,只是段軍不該辱罵我蘭英表姐。
“陳老板,我真沒想到你原來這麼狠,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開房地產公司。”
段總又喝一口酒,桌上的菜已經涼了,可他還是夾了一口吃起來,怕是已經餓極了吧。
周紅艷又溫柔地說道:“段哥,我讓廚房重新給你炒幾個菜吧。”
“不用了,我將就吃幾口,妹子啊,你真是個體貼人的好女人。”
“嫂子不也是個賢惠的好女人嗎?”
“對,她也是個好女人,只是我還以為……,自己今天要死在這里呢。”
周紅艷瞟了我一眼,她會認為我今天欺負了一個老人。
胡總這時也不說話了,坐在那里抽煙,不知道他心里又在想些什麼。
花狗跟蟒蛇還真把那個長得像猴子的家伙抓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可能真剁了他的手。
本來想給他幾個耳光的,看他頭上還纏著紗布,也有些于心不忍。
蟒蛇讓他跪在我面前,這家伙不敢不從。
“叫什麼名字?”
“趙小平……,”
“你以後會找我報仇嗎?”
“不……不敢……,”
“我會殺了你信不信?因為你欺負的人不但是我的表姐,而且還會是我的大嫂,我哥哥是名軍人,我有責任和義務去保護我未來的嫂子。”
趙小平跪在那兒給我磕頭,說他有眼無珠,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有正經的工作嗎?”
“沒……沒有……,”
“以後跟我混吧,不過我要你去給我表姐道歉。”
“陳老板……,”
“你不願意嗎?”
“不……不是……,我知道你今天打斷了軍哥的手腳,但他不是壞人。”
又來一個說段軍不是壞人的。
蟒蛇想踢趙小平,我制止了他。
可能在宇縣,我們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壞人。
趙小平承認他們是在收保護費,收上來的錢只會留下少部分吃飯,其余的都捐給了敬老院。
他和段總說的如出一轍,也把花狗震驚到了。
該怎樣收場呢?
我已經替段軍支付了醫藥費,大不了以後在賠他一點錢。
都怪周紅艷,是她的溫柔才讓段總說了實話。
我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做錯了嗎?
可能真的做錯了。
道歉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