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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五這天,我一大早就把羅芳芳和嬌嬌送回了石崗鄉。
家具廠明天要吃團年飯和開表彰大會,邱薇和何花都希望我明天再走。
這次回到家具廠我處處小心謹慎,心里清楚羅芳芳一直在暗中觀察我跟何花的一言一行。
公司下午三點鐘要開一場重要會議,我只在家具廠吃了頓午飯,把幾套新衣服交到我爸手里。
羅芳芳也把從縣城買來的年貨讓我爸帶回去。
我發動汽車的引擎準備回城,羅芳芳招了一下手,然後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來。
她也要跟我回去,把女兒留給四嬸照顧。
怪不得她走的時候只收拾了女兒的東西。
“誒,嬌嬌一直都沒離開過你,晚上要是哭著找你怎麼辦?”
“不會的,她很粘她奶奶,就讓她奶奶幫忙帶幾天,我們走吧。”
嬌嬌雖然姓羅,但我認為她還是應該叫四嬸姥姥,我媽才是她的奶奶。
這些話我之前也多次對羅芳芳講過,均被她駁回,久而久之也不想再講了。
汽車剛駛出廠區大門,何花急急忙忙追了上來,從車窗口遞給我一袋炒花生和十幾個皮蛋。
“我預感你今天要回來,還差點搞忘了,這都是我自家的東西,也是你最喜歡吃的。”
“謝謝,明天的表彰大會有沒有你?”
她既然追出來了,我就想多問她幾句。
“當然有我,你是不是要親自給我頒獎?”
“沒時間,以後有的是機會。”
“你就真的這樣忙嗎?我本來還打算……,你路上開慢點。”
何花沒說打算干什麼,就跟我揮了揮手。
我瞟了一眼副駕駛的羅芳芳,她怒目圓睜,又咬牙切齒,恐怕連吃我的心都有了。
何花也真是的,這次竟然沒跟老板娘打招呼。
估計也是看到了羅芳芳這副嘴臉,才沒有把話說下去。
羅芳芳在車上陰陽怪氣地問我,“陳愛國,她現在都不稱呼你了嗎?”
“沒有啊,吃飯的時候她還叫了我一聲陳總……,”
“對,我是听見了的,要是沒有我們在場的話,他是不是又得喊你‘愛國’?”
“就一個稱呼而已,隨便她怎麼叫都無所謂。”
羅芳芳卻不這麼認為,因為何花對我的稱呼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這讓他對我的懷疑有理有據。
“人家當面是尊重我,私底下都是朋友,是你自己太小心眼了。”
我也是臨時才想到了這個借口,居然讓羅芳芳無話可說。
她這次陪我回縣城也是有目的的,一是怕我這幾天跟張春梅裹在一起,二是擔心周紅艷對我圖謀不軌。
“愛國,我不是吃那個女人的醋,只是怕她對你使壞,你還年輕,不懂得人心的險惡。”
羅芳芳知道,開公司讓我背上了幾十萬的債務,看似風光的背後,其實每時每刻都過得提心吊膽。
她怕我栽在那個女人手里。
我也怕栽在別人手里。
原來江衛國也在私底下找過羅芳芳,把不方便對我說的話讓羅芳芳來告訴我。
他們都覺得周紅艷和那個胡總居心叵測,讓我跟他們接觸時一定要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我一回到縣城就立馬趕到了公司,江衛國和李玉琪也經到了,另外還有公司的兩個工程技術人員。
花狗也應邀來參加這次會議,他今天也穿了西裝打了領帶,我還差點沒把他認出來。
以後項目施工方面的事情都由花狗負責,這是我和江衛國共同商議後決定的。
公司那兩個工程技術人員不是我們本地人,我們暫時也不敢用本地人,他們都是江衛國的老鄉。
因為本地那些懂行業的人幾乎都跟龍騰公司和星海公司有瓜葛。
這次會議主要是討論競標方案當中的一些細節,發言最多的就是那兩位技術人員。
李玉琪也給了一些建設性意見,她手里掌握了一些政府意向信息,可以幫我們起到決定性作用。
會議進行到下午四點半,小鄭推門進來,“陳總,龍騰公司的周秘書找你……,”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小鄭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我們開會。
但我還是沒有馬上去見周紅艷,繼續留下來把會開完,讓她在辦公室等了我三十多分鐘。
“周秘書……,”
周紅艷此刻正坐在我辦公室的沙發上涂抹她的指甲,看來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
她見到我回到辦公室就立馬站了起來,扯了扯身上的那件紫色毛衣。
“陳總,你們是不是在討論春節後公務員小區競標的事?”
她猜的真準,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我也知道他們的競標方案早就提交到相關領導面前。
“怎麼?周秘書難道是千里眼順風耳嗎?你這次該不是來刺探軍情的吧?”
“當然不是,我這次來是向陳總匯報一件事情,相信陳總知道後肯定要好好感謝我……,”
周紅艷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身體微微向前傾,我今天才注意到,原來她的脖子很長。
戴在她耳朵上的那兩副吊墜也很長。
“周秘書有話就請直說……,”
我看了看表,今天晚上我們公司還有一次聚會,時間定在晚上六點鐘。
“陳總認識星海公司的段總嗎?”
“不認識,但听說過。”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他了?他現在要跟我們胡總聯手來對付你們宇城國際。”
“是嗎?你是胡總的秘書,為什麼要來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們胡總為人仗義,沒有答應跟段總合作。”
如果周紅艷就因告訴我這件事,而讓我去感謝她的話,那未免有些搞笑。
商場如戰場,他們兩家公司聯合對付我們一點也不稀奇。
“陳總,听說你有個表姐在文化路開理發店是不是?”
“對……,”
“是不是有人找她麻煩?”
“有幾個小毛賊,听說是什麼狗屁軍哥的手下。”
周紅艷說這個軍哥就是星海房地產開發公司段總的親佷子。
段總是外地人,但他老婆是我們宇縣人,而且還是已退休的縣人大主席的女兒。
我對段總的背景不感興趣,欺負蘭表姐的人既然是他佷兒,早晚有一天我會主動去找他交涉。
周紅艷提醒我,“他佷兒可是個狠角色,最好讓你表姐小心點。”
我反問周紅艷,“難道宇縣就沒有王法嗎?憑什麼讓他一個外鄉人在我們的地盤上耀武揚威?”
我陳愛國原本就是個一無所有的農民,不在乎跟任何勢力掰掰手腕。
下午開完會之後,我也把那件事跟花狗說了,讓他找兄弟去調查一下那個軍哥到底是何人。
現在看來沒那個必要了,我會把賬算在段總頭上。
周紅艷無話可說,也意識到她剛才對我講的那些事情沒有半點價值。
“周秘書,我們公司今天晚上聚餐,是在胡總的酒店里,如不嫌棄的話,晚上一起喝兩杯。”
我只是客套客套,誰料到周紅艷竟滿口答應了下來。
而我又不好反悔,只能跟她一起來到萬豪酒店。
江衛國把我拉到一邊,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江哥,她說龍騰跟星海要聯手對付我們,但龍騰的胡總並沒有答應,想跟我們合作。”
“有沒有什麼條件?”
“暫時還沒有,這家酒店是胡總的產業,可能胡總等下要來跟我們見面。”
“看看再說吧,他們兩個都是老狐狸,你千萬不要隨便答應他們什麼條件。”
這個我當然知道,公司又不是我一個人的,算起來江衛國才是大股東。
我們這次在萬豪酒店訂了一個大包間,在里面擺了兩桌。
羅芳芳今晚也出席了這次聚會,可我並沒有告訴過她,原來是花狗多的嘴。
我罵花狗,問他是不是也想把張春梅給我叫來?
他卻一臉無辜地跟我說道:“大哥,二嫂子估計真的要來,但不是我叫她來的。”
“那是誰?”
“她今天上午就來公司找過你,知道今天晚上公司會在這里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