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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老板說只認識那幾個村長遠遠不夠,最關鍵還要籠絡那些電工師傅。
這件事情就由他去安排。
他也事先和我講好了,這部分生意他只佔三成,因為供貨靠的是我的關系,他也沒出什麼本錢。
他對金錢的意識很淡薄,可往往這種人反而不差錢。
而我這七成的利潤里面,還要把伍胖子考慮進去。
我也不要伍胖子出本錢,只需要他去給我做宣傳,以後負責送貨上門。
中藥材生意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的,這個不考慮能賺多少錢,主要是徐老先生這根線不能斷。
我們現在的百貨用品商店完全可以跟供銷社媲美了,石崗鄉也沒人不認識羅芳芳的。
至于我嘛……,
一部分人還是喜歡喊我‘陳醫生’,另一部分人喊我‘陳老板’,那些當官的又叫我‘小陳’。
而在石崗鄉那些二流子口中,我又成了他們的‘老大’。
‘花狗’上次被我教訓了一頓後,現在見到我都要點頭哈腰,他今天來我這里買煙,我讓羅芳芳不收他的錢。
他們家就在集市附近,他爸爸是販豬的,跟我說過幾次話,也跟羅木匠很熟。
他之所以叫‘花狗’,是因為他的生肖也屬狗,左邊臉上又有一塊很大的胎記。
“煙錢還是要給你的……。”
花狗把兩塊錢拍在櫃台上,轉身要走,我叫住了他。
“你懂電嗎?”
他搖了搖頭。
“想不想學?我給你找師傅。”
“老大,你說的是真的?”
“我陳愛國講話一言九鼎,你應該知道農村馬上就要通電了,以後會很缺這方面的人才,你要是有一技傍身,將來不愁掙不到錢。”
我也給胖子說過同樣的話,奈何他對當電工不感興趣,因為他听說那玩意咬人。
花狗卻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听完我的話後,當場就崩了起來。
“嫂子,把你那瓶酒賣給我,我今天要請我大哥去家里好好喝一頓。”
他是庚戌年二月的,比我還大三個月,但是他叫我大哥我還是受得起。
我給他找的那個電工師傅也姓陳,家住朱家場,他跟石崗鄉大龍村的村長是朋友,大兒子也是位軍人。
上次宴請那些村長時,陳師傅剛好也在石崗鄉,他當時跟大龍村的村長打招呼,于是我就請他一起去喝酒。
我們一聊起才知道,竟然是同一個宗族,而且他還認識我爺爺。
按照我們家族的輩分算,我也應該叫他‘爺爺’,所以後來我改口叫他寶爺爺。
朱家場那邊有些村莊已經在開始架電線了,寶爺爺不但是電工,而且還是個小領導,就連我們石崗鄉可能都是他負責。
他同意收花狗為徒,也不要拜師錢,只提了兩點要求:必須舍得吃苦,不能半途而廢。
羅芳芳不理解我為什麼要幫花狗這麼大的忙,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上次我結婚時,我們家里只有十桌客人,而羅木匠家里卻坐了十八桌,我也想在社會上多認識朋友。
還有就是,我感覺像花狗這種人,只要你今天幫了他,那他一輩子都要對你感恩戴德。
羅芳芳也有事情找我商量,她覺得有時候忙不過來,想請一個人來商店幫忙。
我認為請人是多余的,我媽跟她媽都是能干的女人,又會識字算賬,讓她們在趕集的時候來幫下我們就可以了。
最最主要的是還可以不用給她們付工錢,自己人又能放心。
“其實,我是想燕燕來幫我們,每個月給她拿點零花錢就行了,就是不知道你這個當姐夫的願不願意。”
原來她早有打算,羅燕燕是她妹妹,我當然不能拒絕。
“不過……,”
羅芳芳現在跟我講話也喜歡吞吞吐吐的,我讓她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
“我是想讓燕燕長期幫我們,晚上也不用回去,所以她住的地方,你要想辦法考慮一下。”
我問她,“你心里是不是有了什麼打算?”
羅芳芳沒有明說,只是拿手指了指隔壁的裁縫鋪。
她的意思是,等羅燕燕來了以後,去隔壁跟張春梅住一起。
那我只能去找張春梅說說看了。
這段時間一直比較忙,也沒有跟張春梅說過幾句話,感覺她比以前要安分多了。
這種變化好像是羅木匠跟我爸來給我們做貨架之後。
那時羅木匠經常在張春梅面前說,要不是他和伍德林幫忙,張春梅的爸媽連下葬的棺材都沒有。
羅木匠可能是想提醒張春梅,做人要懂得感恩,羅芳芳是他女兒,讓張春梅不要做的太過分。
此時的張春梅正低著頭坐在那里踩縫紉機,可能還不知道我已經站到了她身後。
縫紉機的腳踏板在她單腳的踩動下,通過皮帶帶動了轉輪,再通過連桿軸承,讓針尖在布料上上下跳動,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可能是趴久了脖子有些不舒服,張春梅在抬頭的時候,伸手捏了一下後頸。
“哇,你什麼時候來的?嚇了我一跳。”
她這才發現我,又用手捶了一下肩膀。
我也不知道是怎樣想的,居然會把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輕給她捏了幾下。
“啊∼,好舒服啊……,”
她這一聲叫,也嚇得我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跟你商量點事……,”
“你陳大老板現在還有什麼事需要找我商量的?說吧!”
“我們打算讓燕燕來幫忙賣東西,她以後也不會每天都回去,所以晚上住宿的話……,我們想讓她在你這里住一下。”
張春梅從凳子上站起來,湊到我的耳邊小聲道:“讓她跟她姐住,你到我這里來睡。”
我盯著她看了好久,突然感覺她變得好陌生。
東街那個小鋪子一年的租金才幾十塊錢,收拾出來住人也未嘗不可。
到時候就讓羅燕燕住我們這里,我跟羅芳芳搬到那里去,晚上也不用再輕手輕腳的了。
回到我們這邊來,羅芳芳帶著疑惑的眼神望著我,“你剛才在對她做什麼?讓她叫得這麼舒暢?”
“大白天的能做什麼?我只是用拳頭打了她一下而已。”
“那她答應了嗎?”
“我想了一下還是算了,她那張床那麼小,我上次都差點……。”
媽的,差點說漏嘴。
我找羅木匠幫忙,想讓他給我打一張床,他卻跟四嬸一起把羅芳芳之前睡的那張床給我們搬來了。
這張床放在東街那間鋪子里正合適,剩下的面積到時候還可以用來當倉庫。
時間不知不覺來了到了六月,天氣也漸漸炎熱起來,我從縣城里帶回來了一台電風扇,把羅燕燕高興得不行。
這台電風扇其實是我用來做廣告的,是想告訴那些鄉下人,等以後有了電,他們在夏天也可以不用再搖蒲扇了。
羅芳芳卻反問我,“那我們這里的蒲扇和紙扇到時候又賣給誰?”
婦人之見,就算賣不出去我也樂意,一台電風扇的利潤是幾十把蒲扇都比不了的。
但我還是告訴羅芳芳,“總還是有人舍不得買電風扇的嘛,照你這麼說,以後都用電燈了,那我們這里的煤油是不是也賣不出去?”
“真賣不出去的話你就把它喝了……,”
“你今天喝了沒有?”
“已經喝了。”
我們指的是中藥,羅芳芳早晚都要喝一次。
送子觀音也是早晚要拜一次。
有了這台電風扇,四嬸跟羅木匠只要是趕集就會來體驗一把,我答應到時候送給他們一台。
“還是算了吧,我們出錢買,又不是買不起,把你們這里的汽水給我拿兩瓶。”
四嬸現在說話的口氣很大,羅芳芳有點看不慣她,就拿了五瓶汽水出來。
“一共兩塊五,給錢。”
“我只要兩瓶。”
“你不是很有錢嗎?請你的女兒女婿喝一瓶總可以吧?”
四嬸無奈地把二塊五毛錢交到羅芳芳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