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群星之下!
7抓捕元章
“是陳芒的媽媽嗎?”
“您是?”
破舊的房屋內,一個頭發花白、雙眼渾濁的婦人掙扎起身。
元章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他在等人來。
小院一共兩間房,一大一小,一新一舊。
新房內走出一男一女,不約而同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干柴烈火,應時應景的事!
“你是誰,找誰啊?”
“這是陳芒的家嗎?”
“你找她干什麼?”
元章拍了拍腰間的袋子,“送錢!”
“你好……你好……我是他弟弟,屋里坐吧!”
充滿警備意味的男女滿臉笑容地邀請元章進入他的新房。
新粉刷的牆壁還有些味道,里面的實木家具還煥發濃烈的草木香。
“準備結婚了吧!”
“恭喜恭喜……”
“大哥,您喝水!”
女子端來溫涼的水杯,眼楮一直盯著元章的腰包。
“大哥從哪來啊?”
“山里!”
“那挺遠吧?”
“挺遠……”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見元章始終沒說錢的事。
小媳婦兒有些著急了。
“大哥,您這錢?”
“哎呀,忘了正事兒,我這次來是給陳芒的母親看病,還帶來一些錢,說是給你娶媳婦兒用!”
男子憨憨地笑著,女子也羞澀地擰著男子的胳膊。
“我需要陳芒的戶口簿,這錢才能給你!”
男子有些疑惑,他們家對陳芒的戶口簿看管得很嚴。
“大哥,要戶口簿干什麼啊?”
“她現在是山里人的媳婦兒,需要戶口簿登記!”
山里人,媳婦兒?
男子沒反應過來,一旁的女子驚呼了一聲,然後就捂住自己的口鼻。
“大哥這次帶多少錢來?”
“戶口簿呢?”
元章不再笑呵呵的,換了一副談買賣的架勢。
“這就去取……這就去取!”
女子給了男子一個眼神,晃著腰肢迅速去往里屋。
“姐姐的戶口簿在弟媳婦兒的手里,有點意思!”,元章對這家越發不喜歡,他喜歡和睦的家庭,他之前的家就是這樣。
“小二,不能把戶口簿給他!”
老婦人顫顫巍巍地趴在窗戶那,她腳太髒,不敢進屋。
“媽,你就別管了,我姐進山享福去了,我現在和小蓮就差這錢結婚呢,不要這錢,你給我啊……”
老太太眼淚汪汪地看著元章,元章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大哥,這是戶口簿!”
一張薄薄的硬卡片,就是一個養女的根。
元章伸手去拿,女子向後退。
“大哥,錢呢?”
有些話不用說,態度就表明一切。
腰包打開,有零散的星幣,還有成捆的星票,以及一瓶晶瑩剔透的液體。
嘩啦啦的星幣和厚實的星票讓小夫妻樂開了花,也讓外面的老婦人哭花了眼。
“我的芒兒!”
老太太拄著拐棍向自己的小破屋走去,身後突然來傳來聲響。
“你干什麼?”
老人只覺得天旋地轉,嘴里多了一些東西,很甜,然後就是一股劇烈的咳喘,想要把她的肺子都咳出來。
地上多了幾灘污血,還有手指蓋大小的黑色血塊。
老人的肺病在這瓶藥劑療效下根除了,甚至還讓她的身型挺拔幾分。
無論在舊時代,還是新時代,疾病都是窮人的病,富人沒有病,也不會得病。
兩萬一瓶的特效藥劑,藥到病除,沒有痛苦,只有療效。
手術那是普通人的把戲,異人都嗑藥!
看到老人痊愈,男子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謝謝,而是死死地捂著戶口簿,“我也要這個,沒有這個沒有戶口簿!”
元章嗤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對山里人有偏見啊!”
一腳輕輕抬起,男子直接倒飛出去,他的小媳婦兒撒潑似的護在他身旁。
“沒有藥劑,就沒有戶口簿,有本事你殺了我們!”
“我的兒啊,你咋得了?”
一個黑髒的身影從外面跑進來,好像剛從煤礦出來一樣,身上的衣物還有股發霉的味道。
“我的兒啊,我的兒……你是誰,為啥打我兒子?”
“老太太,我就要戶口簿,錢也給了,藥也喝了,東西該給我了吧,和山里人做生意要講誠信!”
此時的小院沒有任何聲響,女子的手掌死死捂在未婚夫的嘴上。
千萬不要叫,叫就是死!
黑洞洞的槍口搭在女子的頭上。
老頭疼兒子,兒子喜歡媳婦兒,媳婦兒就是他們全家的命根子。
打蛇打七寸,打人攥命根。
“東西給我!”
女子很不甘心地遞過褶皺的戶口簿。
“老人家,你撿了個好姑娘,卻沒生個好兒子!”
“都是孽啊!”
老婦人撿起自己的拐棍拉著出去撿垃圾的老伴向小屋走去。
都說養兒防老,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老!
元章拍了拍男子的臉頰,“別叫,听你媳婦兒的,里面的錢足夠你倆過日子的,別貪心,記得孝順你爹娘!”
“走了,不用送!”
元章背過身揮了揮手。
“動手嗎?”
一桿狙擊槍正對著揮手的元章。
許凌梅本是在這里布了一招閑棋,看看能不能蹲到元章,誰想到真讓她踫著了。
不管對方是不是鬼蓋,今天都要回去喝茶。
“大龍是他嗎?”
看著嗅了半天半天的大龍,許凌梅問道。
“是,味道錯不了!”
許凌梅眼神一亮,“動手!”
砰!
元章一個踉蹌倒地不起,擊中他的不是子彈而是強效麻醉劑。
兩側街道沖出埋伏已久的警察,都是荷槍實彈。
“上鐐鎖!”
長桿掀起元章的身體,特制的鏈鎖纏繞全身,就算是力量型的異人也掙脫不開。
打包捆好,元章就像是被拐賣的人口老老實實的,被帶往治安局。
“他被抓了,會不會牽扯到我們?”
“快關門,問啥就說不知道,千萬別牽扯到我們!”
看著死死閉合的破門,許凌梅皺了皺眉頭。
“走!”
車隊呼嘯而過,留下一地塵土。
治安局的領導正在翹首以待,這次鬼蓋落網,他們治安局出錢出力的,功勞簿上大家都能分潤一些。
人群中只有幾個臉色不好看。
元章被抓捕,沒有蓋頭,大多數人都能看到他的相貌。
尤其是高歡和王科長雙腿發顫,他們居然和鬼蓋稱兄道弟。
自己兒子是什麼貨色,高副局長自然清楚,他更知道這個元章,有過幾面之緣。
買賣治安局臨時工的生意,沒有分管人事的高副局長當爹,他一個花花公子憑什麼!
治安局兩個副局長,老局長就要退了,本來希望最大的是他,高強。
現在說不好了!
“逆子!”
聲音很小,但還是發出了聲,他實在忍不住。
高歡灰溜溜地跟在他父親後面,他現在也很害怕,頭皮發麻。
元章送他的雪玉還在他辦公室放著呢。
“高局,你安排一下今天的伙食吧,估計要熬個通宵!”
“好的,局長!”
一個局長去安排伙食,這里面的信號很明顯了!
和他一樣心情的還有六樓的陳芒。
“真的是他,真是他!我該怎麼辦……”
剛想流下淚水的陳芒,生生地止住了。
她不能流淚,她以後都不要流淚。
“陳芒,準備材料,這是清單,要快!”
“好的金姐!”
陳芒拿著單子急匆匆地跑向樓下,一路上都是荷槍實彈的警察,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哪怕是負責清潔的阿姨。
這麼一條大魚可千萬不能出事。
“醒醒!”
冷水灌頂讓元章一激靈。
強力的光束打在他的臉上,睜不開眼。
身上還是酥酥麻麻的,下肢沒有感覺,額頭比較痛。
“姓名!”
“姓名!”
趴在耳朵的怒吼讓元章皺了皺眉頭。
“元章!”
“年齡?”
“三十八!”
“你有三十八?”
“我年輕不行嗎?”
一記重拳捶打在胃部,翻江倒海,肌肉痙攣,元章趴在冰涼的鐵椅上直不起腰。
“老子問你什麼,你就好好回答!”
咳咳……咳咳……哈哈……哈哈……
“我本以為三大隊能有點真功夫,不想是花架子啊!”
“尼瑪……”
又是兩個重拳,讓元章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三大隊重炮手雷奔,這拳頭還像那麼回事!”
“听過老子的名字,就老實交代,你少受些罪,我也少些麻煩!”
“咳咳……好,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鬼蓋,然後呢,把我殺了,把罪名都按在我頭上,這樣你們三大隊是不是又能加官進爵了!”
“鬼蓋,你不要太猖狂,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的犯罪證據!”
“哦,是嗎?你說的是鋼城那件,還是農安,亦或者是白馬鎮,難道是冰城的?”
“你說說,我听听,咱們再看看!”
嘩啦……
鐵鏈被繃直,此時的元章好像猛虎下山,一身氣勢讓雷奔感覺自己面前站的不是犯人而是直立起來的白頭熊!
雷奔的後背出現一層細汗,這讓他很不開心。
他居然被一個犯人唬住了。
又是兩個重拳把元章懟在鐵椅上。
“嚇唬我,你再嚇唬我!”
“好了!”
許凌梅提起一桶冰水潑在元章的身上,“這鎖鏈和鐵椅都連在樓房的承重柱上,由寒鐵澆灌而成,你的力氣還差點!”
“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老實交代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說出來能活命嗎?”
“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尸……”
“哈哈……”元章再次發笑,“你確定要听這背後的故事,就是你父親許大局長也沒膽子听,你應該是殺了我而不是抓了我!”
“呵……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