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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態度這麼誠懇,那我就勉強答應吧。”甦晨躲開木姑娘的眼神,挑動了下柴火。
“你放心,找到我那些兄弟以後,我會給你很多的金子和銀子,不會讓你白幫我的。”
“那可不用,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不過,你日後還是多加小心為好,得虧今日遇上了我,”說著,甦晨向前方不遠處指了指,“否則,你就會和這位兄弟一樣,連個全尸都保不住。”
看著那攤血跡和新起的小土堆,木姑娘哀嘆了一聲︰“等找到恩人後,我會找人重新厚葬這位兄弟的。”
“恩人?”甦晨想了想附近的地勢,按照自己一路走來的路線,莫非這位木姑娘是要渡海去找老先生不成。
木姑娘挨近了些火堆,問︰“你听說過赤月盟嗎?”
听到木姑娘提到赤月盟,甦晨內心一怔,心想這運氣實在太好,這姑娘八成是赤月盟弟子,千尋萬覓,這回自個兒送上門了。
“嗯!”甦晨輕輕應了一聲。
“那你也應該知道,前不久盟主魂燈復燃了,他老人家先前救過我的命,又听說他老人家被困。所以,為了報恩,我就組織了一些盟中弟子前去營救。”
听木姑娘這麼一說,果真是驗證了自己的猜想,于是甦晨試探性地問︰“那你要去哪里營救老先生,難道你不知道,過了這座山,可就是海了。”
“真的是海?”木姑娘顯得十分興奮,“看來我們並沒有走錯路,乘舟渡海去西南,一定沒錯。”
果然是要去西南淨魔山吶,甦晨心想,要是木姑娘到時只看到了老先生的墓冢,她又會作何感想呢。
“木姑娘,為什麼要去西南呢?”甦晨依舊試問著,“西南處可是淨魔山,山里有墨寒閣,據我所知,雖然赤月盟與各宗派積怨很深,但想困住盟主,恐怕沒那麼簡單。所以,老先生又怎麼會在那里呢。”
“誰告訴你本姑娘要去淨魔山了,我是要去西南大荒的雲魔嶺。”
“雲魔嶺?”甦晨忍不住喊出聲來。
莫非這姑娘在撒謊不成,為什麼要去雲魔嶺呢,老先生明明就在淨魔山。難道,她也是為了魔雲珠,若是這樣,可得小心斟酌一二了。
“看來姑娘真是老先生的好弟子啊,這般營救心切,著實讓人感動,老先生要是知道,該多麼欣慰哦。”
“陰陽怪氣的,”木姑娘瞥了甦晨一眼,“我十分仰慕他老人家的為人,還有他遠大的理想,在這青魔帝國,這樣的人太少了。”
“理想,什麼理想?一個魔頭還能有什麼理想,姑娘,你是不是想多了。”
“不和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木姑娘不悅的冷哼了一聲。
甦晨淺淺一笑,心想這位木姑娘八成是在撒謊,說了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無非是為了魔雲珠而來。
也難怪,這世間,誰不想越過修煉的瓶頸,一步青雲,踏足上乘高手呢。
不過,以那魔雲珠的魅力,恐怕還不只如此,好在四大宗派不得踏足雲魔嶺,否則,這樣的紛爭必會血雨腥風。
聯想至此,為了進一步驗證,甦晨將身後的烏恆劍放到身前,而後凝視著木姑娘問︰“木姑娘,這劍你可認得?”
木姑娘湊近劍身仔細瞧了瞧,最後搖了搖頭。
不認得就對了,這可是老先生的佩劍,若非早先踫到老先生有所了解,今日必要讓這丫頭的虛假誠意給糊弄了不成。
過了一會兒,木姑娘突然問︰“你是從墨寒閣來的?”
“不是。”
“那你也是去雲魔嶺?”
“也不是。”
“那就奇怪了,孤身一人,只一劍一犬,在這深山荒野做什麼?”木姑娘用著疑惑地眼神看著他,突然一聲驚叫,“你在撒謊!”
甦晨並沒有被嚇到,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很可笑嗎?”
“姑娘不要誤會,我只是突然想到小時候母親給我講的一個笑話,一時沒忍住,不要見怪。”
木姑娘拋了一個白眼,甦晨收起劍,繼續道︰“我只是在山里暫時迷了路,木姑娘不要多想。”
“有條狗還能迷路,你當糊弄小孩呢。算了,我也是隨便問問。不過,你這人確實很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
“不近女色,不好錢財,你說你這人活著還有有什麼意思。不如...跟著本姑娘一起去雲魔嶺,事成之後,一定有重謝。你說好不好?”
“不好,”甦晨用烏恆劍挑了挑柴火,繼續說,“我有自己的事要做,要趕路!”
“你要去哪里?”
“回家!”
听此,木姑娘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後撇嘴一嘆︰“這叫什麼事,回家什麼時候都可以回,若是錯過了此次大好機遇,它日後悔都來不及,你再想想。”
甦晨長長嘆了一氣。
“木姑娘,你不必為我多費口舌,我是不會跟你去什麼雲魔嶺的。我勸你也不要去,那里的地勢十分艱險,更有奇獸出沒,恐怕比這深山荒野還要多上萬分凶險,你又何必去送命呢。”
“你可真是塊木頭,也罷,與你這般沒有理想沒有抱負的人費舌根,實在無趣,還是回家,玩你的娃娃去吧。”
木姑娘一面說著,一面暗地觀察著甦晨臉上的神色變化,見他依舊平靜,不免有些失望。
此時,月色已經變得暗淡,林中雖也隨之變得幽暗,但甦晨的內心卻比那燃起的篝火還要明亮。
突然,沉睡許久的臭臭抽動了幾下。
“爹!娘!你們別走,你們別走!”臭臭悶聲喊道,片刻後,又安靜地沉沉睡去。
甦晨苦笑了一番。
“還真是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啊,這也能想到一起去。家...很重要嗎?”木姑娘用著十分不屑的語氣說道。
“重要不重要在心里,嘴上說來確實無關緊要,木姑娘,你還是太年輕了,許多事,你不懂。”
“說我小,我看,你也不是很大嘛。”
甦晨一怔,差點忘記,雖然自己的心里路程已經足夠做她的父親,但在這個世界里,他的樣貌,還有他的年齡,也不過才十八歲而已。想來真是有些可笑。
這時,一陣烏啼傳來,帶來陣陣困意,兩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呵欠。
“木姑娘,早點休息吧,等天明,還要去找你的兄弟們呢。”
“也好,你也早點休息,好困。”木姑娘打著呵欠,含含糊糊地說。
待木姑娘在草褥上睡去許久,甦晨起身再添了些柴火,而後走到臭臭一側,相擁睡去。不過,他卻將烏恆劍牢牢地壓在了身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