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愛可重來-花千骨續文!
絕情殿上落英繽紛,桃花常年盛開,季節的轉換,對它們似是沒影響。
這天,笙簫默帶著一名身穿月白袍子的俊朗青年,御劍前往絕情殿。
他們剛踏進絕情殿的正門,便立刻有一股強勁真氣隨著琴音殺到面前。那股沈厚的氣息中,夾雜著粉色花瓣撲面而來,笙簫默連忙運功抵擋退了一步,同行的青年已被逼退出門外。
待花瓣雨散去了大半,笙簫默便看見了一雙白衣佳人,在桃花樹下把手彈著古琴。他不禁戲謔說“就算你們嫌我們上來打擾你們你們嘻嘻,也不用把雲隱丟出去,那麼絕情吧!哈哈!”
笙簫默話音半落,白子畫他們已收了式,並攜手走到他面前。也許是習慣了他的調笑,白子畫只是淡淡的白了他一眼。花千骨則直接無視他那調笑的目光,眯著笑眼問“儒尊,你可有帶些好吃、好玩的東西給我?”
“小花花,那有你這麼厚臉皮的,嘖嘖,師兄,你要多多管教嫂子呢!”
白子畫瞪了他一眼,轉頭望著剛剛再踏進來的雲隱,點了點頭。後者趨前向花千骨跪拜“弟子雲隱叩見掌門。恭請掌門回府,住持十日後師尊的葬禮,和接任儀式。”
花千骨素手輕抬,雲隱忽覺一道真氣由下而上,險些將他拉起。他定下心神,運氣定住了身體,耳邊同時響起銀鈴般清脆的聲音說“雲隱師兄,不必多禮,請起。”
雲隱這才從容起身,望著花千骨,眼楮充滿了溫情和安慰。
剛才一托,他和花千骨已互相交了一招,大概知道彼此的修為,心中暗喜。
師父果然收了個慧質蘭心的掌門師妹,只短短半年已到勘心之境。當然,他知道這一切,還有長留上仙在背後出力。因為清虛道長還來不及教授,便已仙游。那麼,花千骨現時的修為,說穿了是師承白子畫的。
花千骨微笑問“師兄,請問我們何時啟程?”
雲隱請示似的看了一眼白子畫,後者言簡意賅的說“現在。”
花千骨臉上有少許尷尬,瞪了白子劃一眼。她還沒收拾好行李,怎麼出發呢?
雲隱向她微微一笑,似是知她心中所念的說“尊上和我早已經幫你準備好行李,隨時都可以出發。”
這時笙簫默拍了拍雲隱的肩膀,舉起大拇指說“雲隱,你的辦事能力比落十一還可靠。不如你隨你的掌門陪嫁過來長留。”
雲隱一呆,沉吟如何回絕。花千骨連忙插在兩人中間,向笙簫默嗔道“不行!雲隱師兄是茅山派的下任掌門,又是代掌門。他要坐鎮茅山,笙簫默,你別打他的主意。”
笙簫默但笑不言,向白子畫揖了揖,搖著扇子下了絕情殿。
雲隱待笙簫默走遠,才向花千骨作揖道“掌門,弟子有一個請求。”
花千骨向他微笑說“師兄不必多禮,你還是叫我千骨。反正,回到茅山,我便傳位于你。這是師父的遺意。”
雲隱連連作揖道“掌門,萬萬不可,等會兒到了茅山,不要說出傳位于我的說話。”
花千骨不解地側頭望著他,雲隱接著解釋“掌門,茅山現在群龍無首,可說是一盤散沙。有不少人正窺覦掌門之位,現在我們需要一名可以安內的人為掌門。掌門是師尊屬意的接任人,名正言順,而且”他望了白子劃一眼,沒再說下去。
花千骨點了點頭,清澈明亮的眸子望著雲隱“我明白的。師兄,我有個請求”
“請說。”雲隱恭敬地垂手側立。
“可否在私底下,不要叫我——掌門,叫我千骨,又或是師妹好了。”花千骨扁扁嘴說,“掌門,感覺好像叫老了。”
雲隱正在苦思,該如何說服她。
“起程吧!稱呼而已,不重要。”白子畫解圍似的,握著花千骨的手,分別踏上橫霜和斷念,向茅山飛去。雲隱不多細想,連忙也御劍追上去。
飛了一段時間,不覺他們已到茅山之巔。花千骨再次上大茅峰,感覺不一樣。上次是陸路走來,這次是御劍飛來。
撥開雲層,居高而下。只見九宵萬福宮的廣場密密麻麻的排滿了人,洗劫後恐怖悲慘的陰霾一掃而空。
幸好這半年,花千骨經常跟隨白子畫,參加長留的大小集合,也到過一些門派探訪。面對大場面也是習慣了,耳濡目染下也有掌門的氣勢。就算是心在打顫,她還是深呼吸,然後咬咬牙,卒先飛下去。
遙見天邊,三道白色身影,廣場上的眾人,參差不齊的喊著“恭迎掌門回山!恭迎長留上仙!”雲隱在絕情殿的一番說話,不其然地在花千骨的腦袋中回響。
雲隱先安排了白子畫的客房,再帶他們到掌門寢室。
白子畫在房間內踱了一圈,確定沒有古怪的地方,才在整個寢室設下了一個連屋頂也照顧到的結界。他轉身在桌上放了一整套銀器,包括茶壺,茶杯,碗筷等。
看見雲隱的面色有點不自然,花千骨萬分不好意思的笑說“雲隱師兄,師父是中了蠱毒而亡的,所以子畫哥哥有點不放心”
雲隱回她一個了然的微笑。他很感激白子畫的細心,也自知沒有這麼大的能耐,確是只有靠尊上才能保護自家掌門,又怎會有異議。
“這個結界,只有雲隱跟你可以自由出入。它同時可以消音,在這里商議機密大事無礙。”白子畫望了望雲隱,後者識趣地先行告退。
白子畫揮手關上門,才走近花千骨的身邊,取出了一個銀色宮鈴,放在她手上說“這是個宮鈴上有我施的法術,放在身邊,可以有助增加仙術。而斷念,你有什麼萬一,把它放出去,它會感應到我的位置。”
花千骨點頭答應,立即把宮鈴系在腰間,轉了個圈,他听到清脆的宮鈴聲,心神一蕩。眼前仿佛是曾經的小徒弟,在絕情殿上無憂無慮時的樣子。
花千骨不經意看到了他眼底的神傷,和溫柔的苦笑,心中一揪,轉多了一個圈,好去掩飾她的不安。
他接著取出了一個長長的錦盒,及一個香囊,遞上說“想我的時候可以微觀,或是打開這個盒子看看。這個香囊是我特地為你調的香——暗影流光,放在枕頭下面助你寧神安眠。待你師父的葬禮完結,我便要回長留了,仙劍大會後再來接你回去。”
花千骨點點頭,欺身上前,縴指撫上了白子畫那皺在一起的眉心,對著他大大地拉了個好看的笑容,說“嗯,子畫哥哥,你放心吧,還有雲隱師兄呢。別皺眉頭,小骨喜歡你笑呢。”
他也只好地無奈地勾了勾嘴角,眼里有絲絲不舍。
十天過去,清虛道長的葬禮順利體面地完成,白子畫亦告辭返回長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