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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蓮月大腦里緊繃的弦斷了，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
她痛苦地伸手捂住心髒，神情怔愣，似是錯愕又似是早有預料。
白菀早就猜到這麼說會刺激到甦蓮月，但她現在已經義務再去做甦蓮月的保護傘了。
今天她要是不把這骯髒齷齪的一面揭露在甦蓮月面前，甦蓮月最終只會被白振國吃的渣都不剩!
而她多嘴說這些，也不是為了幫甦蓮月。
她只是不想白振國太好過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甦蓮月才從驚悸中回過神來。
她呆呆地看著白菀，有氣無力地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六年前。”白菀平靜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甦蓮月瞳孔又是一顫，錯愕地說︰“六年前……所以，你那時候突然放棄最喜歡的設計專業轉去讀經濟學，就是因為知道了白振國在外面有私生子？”
事到如今，白菀也沒什麼好否認的了，默然地點了點頭。
甦蓮月怔怔地看著她，脫口而出︰“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讓她像個傻子一樣以為自己婚姻幸福美滿，女兒乖巧貼心。
為什麼把她一個人蒙在鼓里騙了這麼多年？
“告訴你有用嗎？”白菀面無表情地冷嗤了一聲。
她怪白振國狠心，怪小三不要臉，現在又怪白菀隱瞞，還理直氣壯地說︰“告訴我，至少我們可以一起面對，一起想辦法啊，如果我早就知對，白振國怎麼可能把所有財產都轉移走？”
面對甦蓮月理所應當的譴責，白菀感到失望不已。
她嗤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你確定早點讓你知道後，你會跟白振國離婚，而不是妥協讓白振國將兒子接回家來給你養嗎？別再自欺欺人了，為了繼續過上等人的優渥生活，你絕不可能舍得離開白振國的！”
甦蓮月︰“……”
她忘了，白菀曾經是最了解她的人。
半晌後，甦蓮月硬著頭皮說︰“就算把私生子接回來養，也好過現在什麼都不剩！”
真是沒救了。
白菀收回內心最後一絲憐憫，冷聲道︰“你確定喬文珠會把自己兒子送給你養嗎？你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麻煩你長點腦子好嗎？”
她根本不給甦蓮月開口的機會，緊接著又說，“白振國一直怨你生不出兒子，覺得自己偌大的家業將來不能沒人繼承，千方百計想在外面生個兒子，但你呢？”
“你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對白振國全然不設防，永遠像個小女人一樣沉浸在白振國編織的幸福幻影里。”
“我不止一次暗示過你要多為自己做打算，你嘴上答應得好好的，最後卻還是全身心相信他！”
“更可笑的是，我心疼你，不想讓你真被她們吃得骨頭渣都不剩，拼命讓自己變強，不顧一切想為你守住公司，想為你爭取你該得的利益，你卻在背後捅我一刀，花錢幫許蜜一起打壓我！”
白菀沉著臉，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甦蓮月，冷聲說︰“白夫人，我自認問心無愧，你沒有任何資格責備我。”
甦蓮月被說得無地自容，她怎麼也沒想到，為了這個家，為了她，白菀背地里竟默默付出這麼多。
而她不僅不感激，還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反過來怪她。
甦蓮月對白菀充滿了愧疚，也對白振國徹底死心了。
甦蓮月深吸口氣，痛下決心︰“小菀，之前是我不好，對不起，如果你願意不計前嫌地幫我，我可以把我得到的所有東西都給你。”
這段婚姻沒有挽救的必要了。
既如此，她必須拿回自己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