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戰妖嬈!
旁人都不知道朗玄對他說了什麼,而他又對朗玄承諾了什麼,只知道是朗玄安撫了他的瘋狂。
和朗青說完話朗玄便陷入了昏迷,插在他咽喉的箭沒人敢拔,戰嬈大聲沖著朗青喊道“快帶他會狼堡救治,我也不想他死!”
朗青悶悶的哼了一聲,在沒看戰嬈一眼,便將惜花喚了過來,惜花化回原身駝起朗玄和天青踏雲而去。
朗青沒有理會眾人詫異的眼神沖向一旁與妖物們拼殺的狼群,有了狼王並肩作戰,狼群顯得更加勇猛,妖兵也損失慘重。
這邊與人類對陣只剩下了百陌和戰嬈,戰嬈見受傷的朗玄和天青都安全離開,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管朗青是什麼原因還願意留下來幫助他們,她都覺得該被感激的始終是朗玄,好像自從和他相識,自己一直都在欠他的人情,恐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戰嬈睇了一眼百陌,二人十分默契的開始朝著人類的陣營進發,只要到了他們近前,流箭便不再是威脅。
那主帥似乎也看出了他們的意圖,明知自己龐大的隊伍移動起來不及他們兩個人方便,便將鐘離 再次提了起來,故技重施,百試不爽。
戰嬈二人的腳步果然再次遲疑,百陌看了一眼戰嬈的側臉,有看了看幾步外依舊如死人一般的鐘離 ,心道即便他目前已經是一具死尸,你也決不放棄麼?
戰嬈並沒有留意到百陌的目光,她一心系在被當做肉盾的鐘離 身上,腦子里飛快的運轉著,如何才能將鐘離 從那主帥手中奪回?
在戰嬈猶豫的當口,百陌已經重新搭弓上箭了,金燦燦的羽箭箭頭直指鐘離 的咽喉,戰嬈余光掃到了那抹金色,頓時心下一驚,顧不得那不適的灼熱感,伸手抓住了箭身。
“百陌哥哥!你要干什麼?”
“總不能為了一個死人一直這麼拖著,再拖下去,還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他這麼一說戰嬈的心里一緊,她也明白若不是那主帥總是用鐘離 做肉盾朗玄也不可能受那麼重的傷,只是……此時的鐘離 雖然形同一具死尸,可是莫名的她就是堅定的認為他還沒死!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百陌這一箭射出去,可這麼拖下去確實也不是辦法……
“射……小七……”
一個嘶啞的聲音隱隱從對面傳來,百陌和戰嬈不約而同的順著聲音望過去,鐘離 原本呆滯渙散的目光自可正努力的尋找著焦距,臉色依然蒼白如紙。
主帥從後面用力扯著他的頭發,狠狠道“你還真是不听話,這麼烈的毒也熬得過來?”
“射……射……”鐘離目光依然呆滯但是口中卻堅定的咬著一個字,反復的念著,仿佛那個射字是他唯一的信仰。
看著他的樣子戰嬈的鼻頭一酸,雙眼就被眼淚模糊了,近在咫尺,看著他在生死線上掙扎卻束手無策,這種感覺她曾今感受到過,當初是父親,此刻是鐘離 ,只是帶給她的痛楚沒有變化。
百陌將戰嬈的手從箭身上拉開,重新瞄準,鐘離 渙散的瞳仁似乎也感受到了死亡的瀕臨,靜靜的閉上了眼楮。
戰嬈回過神來想要再次伸手抓箭,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羽箭已經離弦,筆直的朝著主帥和鐘離 的方向射去。
戰嬈先是一怔,在箭已經到了鐘離 眼前的時候她不敢再看下去,緊緊的捂上了雙眼。
眼淚順著指縫流了下來,腦子里卻是一片空白,當初小相公離開皇宮的時候她雖然也難過,可是與此時此刻的感覺卻大不相同。
當初她只是覺得孤單,覺得舍不得,也許是親眼看到過了死亡,所以對于失去的意義更能體會,如今再次面對失去他,卻覺得心口堵得疼得慌,呼吸都要停滯了。
預料中箭頭傳入皮肉的聲音沒有傳來,倒是耳邊響起了百陌驚嘆的聲音,戰嬈緩緩的將手放下,眼前的景象讓戰嬈不由得睜大了眼。
羽箭的箭頭堪堪停在鐘離 的咽喉處,就那麼靜靜的懸著,沒有向前的跡象也不落地,細細的繼續看著才發現箭身上的金色光芒正慢慢的滲入鐘離 的身體。
而在鐘離 身後的主帥卻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的端坐在馬上,一臉驚恐的望著他眼前發生的事。
慢慢的鐘離 的身上也開始慢慢的散發出金色的光芒,淡淡的,不仔細看甚至都發現不了。
眾人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切,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直到明顯的發掘鐘離 的臉色漸漸恢復了常態,眼神也漸漸恢復了清明。
戰嬈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瞪大眼楮再次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邊鐘離 ,反復的確定了他正在恢復,才破涕為笑“小相公!”
鐘離 似乎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非常不解,試著動了動手腳,顧不得這些奇怪的現象,因為那主帥還被他定在馬上,若是此刻不趁著身後那些士兵沒看清楚這里發生的事擒住主帥,後面就比較難辦了。
他拽著主帥的衣領輕輕滑下了馬背,那支箭仿佛是黏上了他一般,跟著他的動作自發的變換著自己的位置。
鐘離 一只手扣在主帥的咽喉上,對著身後的大軍揚聲道“將武器都放下,否則你們的主帥里克斃命!”
士兵們頓時慌了神,幾個副將都看著主帥,等待他的號令,鐘離 手上加了力道,主帥雖然因為喉間的不適微微蹙眉,但是目光卻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唇角再次勾起了戲謔的笑容。
“你今天殺了我只會讓 國滅的更快!不信你可以試試!”
鐘離 的眼神一閃,這個主帥究竟是什麼身份,離國國君會如此看重他麼?
“如果 國的滅亡是一個不能改變的事實,早與晚又有什麼區別,倒是你若是看不到那一天會不會覺得很遺憾?”
戰嬈從沒有見到過這樣的鐘離 ,她的小相公寬厚溫潤,總是掛著淺淺的笑容,從不輕易與人交惡。
雖然知道他只是與主帥在周旋,可是听著那些毫不在乎國之生死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心里還是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