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都有自己的骨氣,他們幫也是文人的徐華宇又如何呢?
就算最後輸了,他們還是寫他們的材料,還能去到哪里呢?
黃同貴可以說句非常自信的話,如果區府沒有他們這幾個寫材料的人,那些文字肯定要出問題,或者是質量不好。
因此,黃同貴不怕,大不了大家還是坐冷板凳。
蔡洋他們听了黃同貴這話,暗暗點頭。
“貴哥,我們听你的,如果不是你罩著我們,我們都被他們欺負死了。”其他干部紛紛說道。
黃同貴給龍添定打電話,不一會兒就接通了。
“有什麼事嗎?”龍添定不耐煩地說道。
剛才徐華宇讓他通知區府黨組成員,他在想著要不要通知,或者遲一點通知,這就可以給徐華宇挖坑了。
“龍主任,區長讓我通知你,十一點半在第一會議室開常務會議,請你務必要參加。如果無正當理由缺席,將會記錄在案,向相關部門匯報。”黃同貴嚴肅地說道。
這是常務會議,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來不了,那就給一個正當理由。
如果你在城區的話,肯定能趕得到,還有二十幾分鐘。
而他,就在區府辦,第一會議室就在下面的樓層,不用兩分鐘,他就能趕得到了。
“區長讓你通知的?”龍添定感覺到危機感。
黃同貴點頭說道︰“是的,區長說你非常忙,顧不上他那邊的工作,所以他讓我來做了。”
龍添定越听越生氣,罵道︰“黃同貴,你現在厲害了,居然敢這樣對我?你不怕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嗎?”
黃同貴听著龍添定這話,文人的傲骨一下子冒出來。
“我只是按照區長的通知行事,有什麼不對嗎?如果你覺得不對,可以去找區長。”黃同貴冷聲說道,“這次的通話,我已經錄音,我的通知到位了,請你按時出席。”
說完,黃同貴就掛了手機。
黃同貴對蔡洋說道︰“你現在帶人去看第一會議室的會場,說是我交代的,讓他準備好,要不然區長生氣,誰也兜不住。”
蔡洋有點猶豫地說道︰“貴哥,這份材料是陳常務急著要的。”
“這些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工作,你到時隨便交差就行,不用花太多的心思。”黃同貴說道,“只要我們緊抱區長的大腿,我們的春天就要來了。”
“好,我听貴哥的。”蔡洋也不管手頭上的工作,叫上其他干部往第一會議室走去。
果然,龍添定還沒有通知會務室準備參會的資料。
當會務室的工作人員听說區長要在十一點半召開會議,急忙準備起來了。
這時,會務室的張秋主任給黃同貴打電話。
“貴哥,龍主任剛才交代,讓我們不用開機器,大家隨便聊一聊就可以了。”
黃同貴听到這話,生氣地說道︰“老張,這是我們區長交代的,要開常務會,你如果不開機器,到時話筒不行的話,你要負責的。”
“是啊,所以我才擔心跟你說。”張秋沒有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龍添定的膽子也太大了,那可是徐華宇區長啊,龍添定只是一個主任,就敢與徐華宇斗了嗎?
如果只是龍添定一個人,張秋肯定不會听龍添定的。
但龍添定是陳家的人,這讓張秋不得不注意了。
張秋也跟黃同貴一樣,大學畢業考進區府辦,一直就在會務室。
誰都知道會務室干活的,都是沒有關系的人。
至于能力,那要看領導怎麼說了。
領導說你有本事,你就有本事。
說你沒有本事,你就只能在會務室干活了。
會務室就是干一些會務的工作,沒有技術含量,是干“死活”的人。
不過,會務室的工作比政研室的輕松。
人家領導開會,他們就在外面喝茶聊天看手機。
如果有什麼事情,機器不響了什麼的,他們就進去看一看。
不像黃同貴他們經常要加班,熬夜寫材料。
“老秋,听哥的,你不用管龍添定,他牛不了多久。”黃同貴說道。
張秋在區府也干了十幾年,不被人待見。
張秋和黃同貴一樣,都屬于那種坐冷板凳的人。
他們這些人是一個圈子的,懷才不遇,又不想與那些人同流合污,所以就一直坐冷板凳。
他們有時會在下班後相約,去外面的大排檔吃點東西喝點小酒,生活就是這麼平淡。
現在機會來了,他們當然想要努力。
“貴哥,你是不是听到什麼了?”張秋問道。
“你一會親自盯著會議室,肯定可以听到一些東西,到時你再做決定吧。”黃同貴也不想害張秋。
反正他是選擇站在徐華宇那邊了,听說區委書記林正昌也與徐華宇同一戰線,難道他們兩人聯合,都斗不過陳家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沒有天理了,他們在區府繼續努力干活,也沒有用了。
當一個干部看不到自己的前途和希望時,肯定會有其他想法了。
不管哪一個單位,都需要干活的人,要不然工作沒有辦法開展。
所以,中層干部中,有一些是干活的,雖然領導不喜歡他們,但需要他們,不得不用他們。
要不然,整個單位都是你的關系戶,你叫誰來干活,叫誰來加班呢?
“好,貴哥,我听你的,我也不想這樣窩囊下去。”張秋咬咬牙說道。
他快四十歲了,還是一個副科級干部,以後就沒有什麼前途了。
像徐華宇區長才三十來歲,就是副廳級干部。
听說徐華宇已經當了三年的副廳級干部,也就是說,他不到三十歲就是副廳級。
像這樣的領導,後面肯定有關系。
不緊抱他的大腿,抱誰的呢?
“我現在就過去第一會議室盯著,一定不能讓區長失望。”黃同貴與張秋通完電話,就又給徐華宇打電話,說了剛才的事情。
“老黃,關鍵時刻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你不錯,以後區府辦要看你的了。”徐華宇故意說道。
雖然徐華宇不知道黃同貴最後值不值得信任,但他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要充分利用區府辦的人,讓大家動起來,亂起來。
只有在動亂中,他才能看出誰是可以信任的人。
他是區長,管錢的,這支筆才是最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