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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航和徐國慶回到家里,楊大美正端坐在客廳,看見徐國慶回來了,本想譏諷他一番,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徐國慶已經兩天沒有回家了,楊大美不想矛盾繼續升級,最近他覺得徐國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自從楊大美發現徐國慶和李銀霞的事以後,徐國慶就回歸家庭。
這些年,他從來沒有對楊大美大聲說過話,在村里處理家長里短的事,在家里,只要有空,就主動承擔家務。
在此之前,楊大美每天活得很滋潤,女兒乖巧懂事,兒子前途無量。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徐國慶不再謙讓她,脾氣越來越大。
現在的她,已經輸不起了,徐國慶是她所有的依靠,她本來有一個強大的娘家,但是,娘家哥哥們已經逐漸老去,一直為她籌謀的楊校長已經不是校長,馬上就要退休了。
“媽,我爸回來了!”徐家航見楊大美不說話,只是盯著徐國慶。
徐國慶知道,等待他的即將是一場暴風驟雨,他也不說話,這幾天他也想清楚了,他這輩子,終老的人只能是楊大美,李銀霞,終究只是過客,他的心里,明鏡似的。
“吃飯沒有?鍋里還熱著呢!”楊大美指指廚房。
徐國慶和徐家航都愣了一下,徐家航忙說道:“吃了!”
徐國慶撓撓頭,本想說吃了,但是一想到楊大美說鍋里熱著呢,又轉變想法,“沒有吃!”
楊大美轉身朝廚房走去,說:“飯要按時吃,都多大年紀了,餓出胃病有你好受的!”
徐國慶忙追進了廚房,徐家航笑了笑,在他眼里,父母一直是很恩愛的,這也是他心里婚姻的樣子,他也渴望自己和楊曉薇能這樣,相濡以沫。
楊大美從鍋里抬出飯菜,擺在桌子上,說:“快吃吧!炖了一下味道可能不好了!”
徐國慶一看桌上的菜,都是他最喜歡吃的,他心里內疚起來,他覺得他這段時間確實有點過分了,總是心猿意馬的 ,結果傷害了很多人。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徐國慶討好道。
楊大美白了他一眼,說:“快吃吧!”
徐國慶走到楊大美身後,攬住她,說:“對不起,老婆!”
楊大美整個人僵住了,他沒有想到徐國慶居然道歉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徐家航走進來,她忙把眼眶里的眼淚擦了,徐家航笑笑,說:“行了,爸媽,你們就別撒狗糧了!”
楊大美這才住注意到徐家航和徐國慶臉上的傷,忙關心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沒事,男人間的談判!”徐家航笑道。
“你爸臉上的傷是你打的?”楊大美拍了徐家航一下,說。
“不止我,還有段譽!”徐家航得意地說。
楊大美目瞪口呆,“你說什麼?段譽連老丈人都敢打?反了他了!”
徐國慶坐到桌前,吃起飯來,這飯可真香啊,這兩天他在村委會都是方便面度日,本來隨便村里哪家去都是能吃到飯的,但是徐國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楊大美吵架了,如果連自己的家務事都出處理不好,他還怎麼處理村里的事。
“你也不要這樣說,是我們三人互打!”徐國慶邊吃邊說。
楊大美生氣地插著腰,說:“現在我真後悔當時為了撮合彩鳳和段譽,在酒里下了藥,早知道他是一個這樣的人,我是不會把彩鳳嫁給他的!”
這次換徐家航和徐國慶目瞪口呆了,“媽,你說什麼?你給誰下藥了?”
楊大美也不想隱瞞他們了,畢竟徐國慶和徐家航也不是外人,只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他們才能和自己站在一條戰線上,幫助徐彩鳳。于是,楊大美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徐國慶眉頭緊鎖,想起當時楊大美還正義凜然地說要告段譽強奸,這樣看來,段譽確實是不得已才娶的徐彩鳳。
“糊涂,你怎麼那麼糊涂!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徐國慶生氣道。
“除了我們仨,連彩鳳自己都不知道!”楊大美說。
“媽,你怎麼能這樣做,感情的事是強求不來的!”徐家航也有點生氣。
“你懂什麼,你是去當兵了,轉業回來就會有工作,你妹一個衛校畢業的,現在也只能在衛生室當個臨時工,我不為她考慮她以後怎麼辦?”楊大美說道。
徐家航被母親說得啞口無言,他去當兵,其實家里也是費了些勁兒,托了些人情的,楊大美所做的一切確實都是為他們姐妹好。
“那為什麼是段譽?”徐國慶不解,村里優秀的小伙子多得是。
“你看看,你們徐家祖祖輩輩就生活在這個小山村,段譽是省城來的,村官期滿後就可以考公務員,爸媽也是領導,還有比他更合適的人嗎?”楊大美說道。
徐國慶搖搖頭,說::“你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你看看現在,段譽和彩鳳天天吵,段譽回家去過年都不帶彩鳳,上次我就告訴過你,他家里親戚朋友可能壓根不知道他娶媳婦了!”
“現在我也看清了,但是怎麼辦呢,彩鳳肚里懷著段譽的孩子,我總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吧!”楊大美後悔地說。
徐國慶用筷子敲著桌子,隨即說:“大美,家航,今天這件事誰也不要再告訴,爛在肚子里!”
“那如果段譽還是不管不顧,拋下彩鳳和孩子回城了,怎麼辦?”楊大美說道。
“他敢,他要是敢這樣做,我打斷他的腿!”徐家航說。
徐國慶瞪了徐家航一眼,說:“你個莽夫,真是當兵當傻了!”
徐國慶又看了看楊大美說:“大美,現在段譽和彩鳳已經結婚了,你以後對段譽態度好點,要讓他有家的歸屬感,別總是冷言冷語的!”
“我……我就是氣不過,彩鳳天天以淚洗面!”楊大美說。
“所以你更要對段譽好啊,我們對他好一點,他自然也會對彩鳳好一點!”徐國慶說。
“我盡量吧!”楊大美也沒有其他辦法,他只希望彩鳳幸福。
徐家航見楊大美被徐國慶說動了,忙說道:“爸,媽,以後周末我還是把曉薇接回來吧,我今天去他們學校了,太簡陋了,特別是周末,吃飯就是一個大問題!”
楊大美挑起眼楮,說:“接什麼接,她自己沒有長腳嗎?是她自己不回來的,弄得就像我們不讓她回來似的!”
徐國慶拉了拉她,說:“大美,剛才不是說了嗎?無論是對姑爺還是兒媳婦,都要和和氣氣的,家航,你接她回來吧,現在你也回家了,我們還想早日抱孫子的!”
楊大美不再說話,確實抱孫子才是大事,徐彩鳳雖然已經懷著孩子,但那畢竟是外孫。
徐家航得到答復,心里高興起來,剛要回房間,楊大美忙叫住他,“家航,你工作的事怎麼說,怎麼分配的?”
“我也不知道,等通知吧,有些半年後才分下來的!”徐家航說。
“這件事我過幾天去鄉上開會打听打听,你也不要著急,在部隊這麼長時間,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休息!”徐國慶說。
“好的,爸爸!”徐家航開心地跑回了房間。
徐國慶吃好飯,楊大美收拾完碗筷,給徐國慶打了一盆洗腳水,徐國慶看著楊大美,當初也是一個美人,這些年也沒有怎麼干農活,雖然比不了年輕人,但是也是風韻猶存。
徐國慶伸手撫摸上楊大美的臉,說:“大美,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楊大美搖搖頭,說:“國慶,我們風風雨雨這麼多年,我承認,我確實脾氣不好,以後我會慢慢改正,只求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要拋下這個家。”
徐國慶瞬間熱淚盈眶,楊大美說出的這番話,可以看出她做出了多大的妥協,就像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楊大美為了家庭,為了孩子的妥協。
“大美,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離開這個家的,你這輩子只能跟我綁在一起來了!”徐國慶紅著眼楮說。
楊大美淚流滿面,伸手給徐國慶洗著腳,徐國慶靜靜地感受著腳上傳來的舒服,他現在很慶幸,他沒有再犯年輕時的錯誤,還好,他守住了底線。
其實,過年他一個人跑出去,他只是找了個城市,開了個房間,在里面睡了幾天,他也有那麼一瞬間想過要打電話給李銀霞,想過要邀請她一起旅游,他知道,只要他說,李銀霞就會義無反顧,還好,他及時剎車,那幾天的冷靜,讓他知道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泡好腳,徐國慶拉著楊大美的手來到房間,他細細打量著楊大美,慢慢吻上她的唇,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這是獨屬于他的,現在他倍感珍惜。
事後,楊大美伏在他的胸前,她終于相信,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整天張牙舞爪的女人,只要女人肯軟下來,男人也會更加憐惜的。
“大美,我是不是不如以前了!”徐國慶摸著楊大美的頭發說。
“你以為你還是小伙子啊,我們都老了,慢慢的,可能我們連這點事都做不了了!”楊大美笑道。
“呵呵,要老也是一起變老,又不是你一個!”徐國慶也笑道。
“國慶,過年那幾天你是不是去找李銀霞了?”楊大美還是忍不住問。
“沒有!大美,我一個人,找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開了個房間,躺了幾天!”徐國慶坦白道。
“真的?”楊大美睜大眼楮。
“大美,我確實見過李銀霞,我也跟她說得清清楚楚了,我這輩子的老婆只可能是你,希望你也能相信我!”徐國慶說。
楊大美听見李銀霞的名字,心里還是十分不舒服,她摟住徐國慶,說:“國慶,以後能不能不要再見她了!”
“我保證!”徐國慶說,“不過今天听她老公說她得了抑郁癥,大美,以後你如果見到她,不要刺激她!”
“抑郁癥?怎麼會?”在楊大美眼里,李銀霞是那麼開朗活潑,才會吸引了徐國慶。
“我也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這些年我確實沒有見過她,再次見到還是家航結婚的時候,她也確實糾纏過我一段時間,但是,我明確拒絕了她!”徐國慶說。
楊大美沒想到徐國慶和李銀霞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既然徐國慶今天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了她,說明他已經真的放下了,楊大美也坦然了。
第二天一早,徐國慶就打電話讓楊校長來家里一趟,說有事情要找他說,楊校長听徐國慶語氣有點嚴肅,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讓其他老師幫忙抵一下課就趕來了。
楊校長來到徐國慶家,徐國慶把楊校長叫到一間屋子里,讓楊大美在院子里放風,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怎麼了?國慶!”楊校長緊張地問。
“哥,我最近去鄉政府開會,听到一些風聲,隔壁鄉鎮有個中學校長因為在營養餐上面吃了回扣,收受了賄賂,被紀委查了!”徐國慶小聲說。
“這件事我也听說了,其實數目不大,就多塊錢,但是,現在國家打擊力度很大,可能要吃牢飯了。”楊校長嘆了口氣說。
“哥,你當校長期間有沒有這類問題,現在可能要對全縣各級各類學校一查到底了!”徐國慶小聲說。
“國慶,我的人品你是知道的,從來不拿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你放心!以前是有供菜商找過我,但是我們都是公平公正公開地挑選,一致通過的!”楊校長說。
“哥,回去你還是好好看看賬,以前的財務吳立本現在是校長了,這個人滑得很,還是留個心眼,別讓他害了!”徐國慶還是不放心。
“知道了!不用擔心,我自己也有記賬的,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再說吳立本除了精于算計,他沒有那麼大膽子,我在任期間就經常敲警鐘,他不敢!”楊校長笑道。
听楊校長這麼一說,徐國慶才算徹底放下心來,這麼多年,楊校長作為兄長,為他們這個家操碎了心,他不希望他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