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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家。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了,裴施 以為他家人都會在,但事實上家里就只有馬克
一人在,坐在花園里悠閑的享受著陽光的余溫,見到我們立刻站了起來。
我抱著小萊走近的時候,我女兒立刻跟他打招呼︰“as.”
馬克有點意外的愣了一下,接著熱情的吻了吻小萊的臉頰回道︰“as,baby!”
而我第一眼就看到了花園布置的聖誕景色,非常有氣氛,所以我笑著問︰“為我們布置的?”
馬克立刻笑了起來說︰“喜歡嗎?”
“不錯,你老婆呢?”
“去她媽媽家了。”
“你怎麼不去?”
“有工作,剛結束。”
我指了指自己說︰“me too.”
然後馬克跟裴施 一點都不客氣的說︰“你幫我們做晚餐,食材我準備好了。”
“我帶了一個披薩。”裴施 笑著回道。
“自己做的?”
“當然。”
馬克立刻朝她習慣性的豎了一下大拇指。
我也亮了亮手里的紅酒說︰“夠喝嗎?”
“家里很多紅酒。”
“嘗嘗裴施 買的。”
然後我故意用炫耀的聲音說︰“拉菲。”
“ok.”
等裴施 進屋後,我們一起坐下來聊了很多,聊聊世界大事和當前的國際形勢,因為這都
跟我們的貿易密切相關。
看著馬克款款而談的樣子,增強了我的世界觀,然後笑著跟他說︰“只有全球化才得意與人類。”
一旁對馬克裝修的聖誕樹感興趣的小萊,听到我們的談話後,立刻跑到我們身邊,很溜的說︰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地球。”
馬克听了後顯得很驚訝,然後我立刻跟他解釋道︰“家里經常說起的。”
他再次吻了吻我女兒,表情顯得很驚喜,其實這只是孩子的口頭禪,到底什麼去理解,我想
她還不太懂的吧。
今天的晚餐裴施 做的還是挺精致的,牛排、披薩、漢堡和沙拉,再配上拉菲,還特意給小
萊準備了炸雞,我看著桌面的食物問︰“沒配薯條嗎?”
“吃不完。”裴施 回道。
馬克用一貫的贊人方式再次朝裴施 豎起大拇指,裴施 看著馬克開玩笑︰“今天是我們陪你
過聖誕。”
馬克听了後笑了起來,很圓滑的回道︰“一起做個伴。”
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馬克,第一眼感覺就讓人覺得很友好和友善,講話不用拐彎抹角的,包
括和裴施 生意上的合作,都以誠信為本。
這天,我們也沒有久留,要離開的時候,我也給馬克來了個大大的擁抱,然後說道︰“希望我
們一直愉快,明年一切順利。”
我以為馬克會很高興,但他只是很意外的聳了聳肩膀,什麼話都沒說。
帶著疑惑,我們離開他家,路上我問裴施 ︰“感覺馬克對明年的形勢不怎麼看好。”
“國際形勢又不是他說了算,國外一般都不會說沒把握的話,更不會敷衍你。”
“我也是這樣的性格,所以挺適合在美國生活。”我故意夸大其詞的回答。
“那就不回去了吧。”裴施 有所期待的看著我。
“到時候再決定。”
......
這天晚上,我睡的挺早的,可能是酒多喝了幾杯的緣故,沒等裴施 和小萊上床之前,我已經
沉沉的睡了過去,上半夜睡的特別不平靜,夢到了死去的爺爺和林楊,他們好像若有所思的想
跟我說些什麼,然後一轉身就不見了蹤影。
被驚醒後的我,略些惆悵的上了一趟廁所,沒過多久再次進入了夢鄉,這次的夢境顯得很平靜,
夢到了三年前的情景,我又飄在雲層里,同一片天空,同一個景象,那位拿著拂塵的老人再次
出現在我的夢境里,只見他拿著一面類似于照妖鏡的東西,正面朝下讓我一起看,里面的畫面
都是一群妖魔鬼怪。
我感到害怕的時候,老人突然開口了,用蒼老的聲音跟我說道︰“不用怕,再讓它們揮舞一會,
我即將將它們收走。”
說完,我用驚訝的表情看著老人,就在這時,我看到鏡面突然浮現非常刺眼的亮光,光線消失
後,畫面才恢復了平靜,呈現出一片祥和的氣氛,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老人再次消失得毫無蹤
影。
第二天,我整天都沉默寡言的,腦子里夢境的畫面一直干擾著我,好像要發生點什麼似的,這
天即便小萊拉著我玩,我都果斷拒絕了。
裴施 這才意識到了我的異常,開口問道︰“沒事吧,你?”
我想了想後用堅決的語氣回道︰“過年不回家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畢業了再說,過年我們去日本吧。”
“這樣也好,日本剛好去考察一下。”
昨天驚悚的夢境,其實我擔心的是,我怕遇到空難,更何況一家三口全坐在一趟航班,風險和
代價太大了,我不要像裴施 的哥哥那樣,死無葬身之地。
沒過過久,王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我疫情爆發,讓我們別回去;次年開春的時候疫情全
球肆虐,我們的貿易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差點賠的傾家蕩產,裴施 的心情也顯得非常焦慮,
我想再焦慮也沒有,只有慢慢的熬,熬到疫情過去時再看形勢。
.......
這一年壞消息接連的傳來,首先是林海,由于國內的改革,老一輩的企業家沒能再繼續發揚光大,直接宣布關閉。
還有裴享龍,那一年也是寒冬期,民營企業受到嚴重的打擊,公司被迫讓出,裴施 由于受到
雙重打擊,一下子就病倒了,一個月後才恢復元氣。
最可憐的還是我媽的餐廳,由于疫情期間的管控,所有的餐廳幾乎全軍覆滅,打電話給我的時
候顯得很內疚,說本來這些都是留給我的,現在的情況就連之前賺的都賠的差不多了。
最近我們家里一直籠罩在一片喪氣當中,畢竟是嘔心瀝血的家業,同時她也擔心裴享龍的身體,
見她一直郁郁寡歡的樣子,我覺得我得先從陰影里走出來,豁達的跟她說道︰“沒關系,一切從
頭來過,如果生活不下去了,我在紐約餐廳洗盤子來養活你們。”
本來愁眉苦臉的她,听到我的話總算露出久違的笑容,然後半哭半笑的回道︰“這倒不至于。”
我用溫暖的雙手緊緊將她擁入懷中,我相信明天一定更好,而此時的我,眼眶有點濕潤,眼前
的實況,除了思勉,我想沒有第二種選擇。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