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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後，我同樣用奔跑的方式，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沒有淋濕、腳上的皮鞋是不是
髒了，滿腦子就想掙脫林楊的陰影。
......
我開車直接回到了城里，沒有直接去我媽的餐館，而是給裴施 買了她最喜歡吃
的菜品，整個人的狀態像受了刺激一樣，因為我不知道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來到這個世上是不是自己選擇的、走了是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開進小區，我才想起早上裴施 囑咐過我，要先給她打個電話，我在進電梯之前
撥通了號碼......
“你回來了？”裴施 先問。
“嗯，已經在你家門口了。”
等我上去的時候，裴施 已經站在門口，心情極好的看著我過去，我吸了口氣打
算把剛才壓抑的情緒拋開，畢竟很多時候的情緒由環境來決定，我更不想把壞情
緒傳染給身邊的人。
我剛想進屋，裴施 一把拉住了我......
“別進去，你的衣服怎麼都是濕的，還有鞋子太髒了，還帶泥土。”
我脫掉外套，直接扔在地上，不管髒不髒去了那種地方肯定要洗過，把皮鞋蹬掉
直接放在門口，然後跟裴施 說︰“我想洗個澡。”
“那你先去洗澡。”
“水熱的吧？”
“嗯。”裴施 簡短的回答我。
雖然這里已經來過好幾次了，但還是第一次進浴室洗澡，里面的氣味很香，
應該是裴施 化妝品的香味，我門都沒關，立即把自己脫了個精光。
剛打開蓬頭，听到裴施 突然大叫了起來，我趕緊轉過身，只見她一只腳
還踏在衛生間，原來是看到我的樣子才讓她驚叫......
“這麼大驚小怪的干什麼？”我愣愣的看著她問。
“我見過你洗澡了？”
“現在見到了。”
“你門都不關的？”裴施 再次質問我。
“又沒別人，我只是沖一下就好了。”我狡辯道。
嘴上說著沖一沖，其實我洗的很用力，似乎想洗盡葬禮帶來的晦氣，那種地方
逼不得已，誰願意踏入!
我站在蓬頭下面，讓流淌下來的熱水一直沖遍我全身，很舒服、也很減壓，我
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滴，用力抓了抓已經長起來的頭發，這才睜開一只眼楮，看
到架子上擺放了很多洗漱品，我找了一瓶忘了擰蓋的洗發水，擠出一點隨意的
抹在頭皮上，搓的同樣很用力，在濺起的泡沫中我聞到了獨特的香味，雖然是
洗漱品的味道，但我像似聞到了裴施 遺留下來的清香味。
洗完澡，我上身赤膊的站在鏡子前，在眼神散煥的剎那間我仿佛看到了林楊那
張帶著笑容的臉，我立刻閉了閉眼楮，當睜開的時候看到裴施 正站在旁邊，
一直在問我︰“下午去干嘛？”
我這才回過神，答非所問的應了一下︰“哦。”
“你在想什麼？我在你問你話。”裴施 盯著我說道。
“下午懶得去餐廳了，最好睡個回籠覺。”
“送林楊的人多嗎？”
“排場挺大的，反正我一個都不認識.......”
“你家親戚也不認識你？”
“林海是獨子，我很早就出來，又沒走動，那些遠房的也沒興趣打招呼。”
“林楊沒了，你也變獨子了。”
“你是在笑話我嗎？林海倒是約好跟我後天去做個親子鑒定，這樣對我們都
挺好的。”
“你媽怎麼說？”
“我媽說的很堅定，讓我趕緊跟他去做。”
然後裴施 沒再說這個話題，也許跟我一起被搞得雲里霧里的，明明很簡單
的事情，卻拖了整整幾十年才決定要弄明白。
今天買的菜買的很簡單，以素的為主，我不知道是參加葬禮的原因還是菜不配
我胃口，反正隨意撥了兩口飯就不吃了.......
“沒胃口嗎？”裴施 不解的問我。
“嗯，去過那種場合吃不下。”
“你又沒干什麼，怎麼就影響倒胃口了？”
“林海讓我捧骨灰盒了。”
裴施 停下吃飯的動作，很驚訝的看著我說︰“他這是認你的意思嗎？”
“誰會在乎他認不認我，我只是想搞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而已。”
“你們的家庭太復雜了，很讓人費解。”裴施 直接放棄追問。
“也許吧。”
老話重提的事情，我也不想過多的去解釋什麼，對我來說在意的是身世，對林
海來說可能是在在意這世上到底還有沒有他的骨肉，這就是我和林海不同的觀
點。
我環顧了一下客廳，在沙發旁的一個角落里還有小龍留下的玩具，而且還是我
親手拼的飛機模型，我拿起來看了看，隨口問道︰“小龍有給你打來過電話嗎？”
“沒有。”裴施 簡短的回道。
我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穿著居家服的她此刻看上去有點無所謂的樣子，
是不喜歡小孩的原因嗎？還是本身的性子不愛表達出來，屬于喜歡把感情藏在
心底里那種。
“你媽姓施嗎？”我看著她問道。
“嗯，見過嗎？”裴施 反問我。
“見過一次，挺高雅的女性。”
“在哪里見的？”
“這個不重要。”我低聲的回答。
確實不重要，因為唯一一次的見面，留下的印象並不好，林楊的訂婚現場搞
成這樣，也許是無形中的安排，她媽走了，林楊也走了，而我和裴施 卻走
到了一起，我希望這份感情是永恆的。
我打開防盜門走到外面，早上陰沉沉的天氣，而此刻的雨勢越下越大了，整
個小區籠罩在雨霧之中。
我點上一根煙，高層的關系，我的眼楮看向外面的馬路，一輛輛飛馳而過的
車子濺起了很高的水花，少有行人的人行道上看上去略些寂寞，與來往的車
輛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