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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立刻停頓了兩秒,再開口,語氣都變了︰“哦,有男生陪啊,那……你先忙去吧。”
我憋笑掛了電話。
旁邊那家伙拉起t恤領口擦腮邊的汗水,邊若無其事地問到︰“就那個老給你發消息的新同事?”
“嗯。”
“對他沒興趣怎麼不直接拒絕,留著當備胎麼?”
“胡說什麼!人家沒明說我怎麼拒絕?再說了,坐我後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剛才謝謝你啊,估計以後都不會再來電話了。”
“嘁,拒絕我的時候倒沒見你猶豫過。”甦寧撇撇嘴輕聲嘟囔。
“那不一樣。”我又不在乎他。
聞言,甦寧猛然回過頭,銀灰色的月光下他的視線沉靜︰“這麼說,我是不是還得慶幸?”
“兩碼事。行了,好餓,去吃東西吧。”
他面色凝重,靜靜看著我沒動。
“你盯著我干嘛,怪嚇人的。”我夸張地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本想揮開他的視線,不成想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于是我本能地用力一甩,甦寧被我的蠻力帶個踉蹌,眉頭一皺眼里略帶殺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忙扶他道歉。
“顧月希,”他抿抿唇,沒頭沒腦冒了一句,“我在想……我是不是錯了……”
“什麼?”
“走了。回去給你找照片。”他嘆了口氣轉身繞開我。
“喂!不吃飯了?!……明天,啥時候跑步啊?”
臭小子沒回答,有氣無力地背起書包,拎起零食袋頭也不回地離開。
莫名其妙!
第二天周六。小白和岳楊在本學期分別找到了真命天子,一到周末忙著約會整天不見人影。我和圓圓兩位留守人員便形成了晚上早早洗漱,窩在床上一起看電影的習慣。這天晚上,我倆抱著抽紙正熱淚盈眶看到結尾高潮處,被一陣手機鈴聲生生打斷了情緒。
“下來。”簡潔的話語听不出情緒。
“現在?都十點半了還跑步?!你不怕睡不著啊?”我擦擦鼻涕,“我已經躺床上了,明天再跑吧。”
“快下來!”他停頓了一會,輕聲又說了一句什麼,我沒來得及听清,那頭已經掛斷了電話。
腦子壞了?!我吐槽歸吐槽,還是從被窩里鑽出來乖乖換上運動服。圓圓怕我跑出低血糖,出門前往我嘴里塞了半個鮮花餅才放我下樓。
宿舍大門前像往常一樣圍了一圈依依惜別的情侶,我穿過人群望向不遠處的矮牆。咦,沒見人嘛,難道去操場等了?
我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往矮牆處挪。宿舍門口的路燈光線原本就弱,沿著牆邊綠化帶轉了一圈,我才瞥見十米外的一棵老梧桐下斜靠著個黑色的人影,正雙手插袋瞧著我。
“看我瞎轉悠也不叫一聲!咦,你怎麼沒穿運動服?”我也學他雙手插袋走上前。
某人不吱聲也不動,等我走近慢慢勾起一邊嘴角嫵媚一笑。嫵……嫵媚?!我揉揉眼再看,嗯,光線不好眼花了。
對面那人直了直腰忽然風馳電掣般迎了過來,握住我的小臂便轉身往食堂方向大步而去,步子跨得有些怪異,與此同時,一絲酒氣隱約隨風飄來。
“你喝酒了?!走慢點!”
他倒听話,立即放慢腳步,笑意盈盈地回頭——好麼,喝的還不少。
“帶我去哪?月川呢?”
甦寧拖著我穿過草坪往食堂旁的小路走去,那里壞了幾盞小草坪燈,黑漆漆的看不清腳下,他下盤不穩毫無懸念地被鵝卵石絆了一下。
“小心腳下啊,大哥!你別連累我也摔了!喂……”臭小子突然停下腳步,手臂一拽,我的後背撞上一旁中式花窗景牆,也打斷了我的話。
“痛!”黑燈瞎火被一米八的他逮到沒人的小花園,我有種不祥的預感,趕緊彎腰裝可憐。
“對不起。”他終于開口,一股濃烈的酒味從頭頂飄下來,接著他一手扶我肩,一手墊在我後背,重新把我按回牆上。情況相當不妙啊!我側頭避開他的直視心里直打鼓,琢磨著怎麼才能不著痕跡地開溜。
“我想你了,顧月希。”
果然,開場了。
“你……醉了,快回去……休息吧……”我雙臂卡住他的胸口,盡量挑安全的詞匯,“月川來了嗎?”
“灌了四五瓶才放倒他……”他不耐煩地皺皺眉,“別岔開!抬頭,讓我看看你。”
當我傻的嗎?!這時候誰有膽子抬頭!
見我不動,他彎腰想用下巴蹭我臉頰,我稍稍歪頭便順利躲過,只被蹭到了額角。看吧,矮有時候也是有好處的。
那家伙沒得逞倒沒見生氣也不著急,換了個方式,有一下沒一下地向我頭頂吹氣,那股子酒味便一陣陣飄下來,沒一會兒功夫就成功惹怒了我。
我忍無可忍抬頭吼道︰“夠了!你到底想怎樣!”
“想親你啊……”話音未落柔軟的唇便貼了上來。
混蛋!我在心里罵到。門牙被他沒輕沒重地磕得酸痛,口腔和鼻腔里滿是酒氣又燻得頭疼,我使出吃奶的勁才推開他,一手抵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背胡亂抹了一把濕漉漉的下唇。
“玫瑰味兒……”他半眯著眼楮,腦袋隨著不穩的身體慌了兩下,“……甜!”
“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
到這時我才算正眼看清他的眉眼,同時掉入一汪清潭,要說他喝多了慵慵懶懶、醉眼迷離的樣子,三年前我見過一回,那時不過和我差不多的個子沒什麼攻擊性,如今一雙眸子深情至極猶如那日演戲,讓人沉溺又移不開眼楮……等一等,為什麼他眼里還映著一絲無助?被弓雖吻的人是我好不好!
“……你……會想我嗎?……”完了完了,這還閃起淚花來了。
“你別嚇我,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會想我嗎?”他軟綿綿地重復道。
“你到底怎麼了?”他的腦袋晃得我頭暈,只得騰出一只手扶他的肩,“三天兩頭見面有什麼想不想的,別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