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很快就能見到墨麒肆，顧含舞高興極了。</br>她彎起的嘴角就沒放下過。</br>看出她的開心，司翊心里有些滿足，又有些苦澀。</br>“含含。”他沒忍住開口。</br>“啊？怎麼了師父？”</br>顧含舞還在和墨麒肆傳音，突然就听到司翊喊她。</br>她轉頭看向司翊。</br>猶豫了一會，司翊開口道︰“師父……想問你個問題。”</br>“什麼問題呀？師父你問吧。”</br>顧含舞一邊回答司翊，一邊和墨麒肆傳著音。</br>“你為什麼會連夜趕過來西南這邊？”司翊問。</br>“因為我要找夫君呀。”</br>“為什麼要找他呢？”</br>“我擔心夫君，不親眼看到他，我不放心。”</br>“為什麼呢？”司翊又問。</br>“因為他是你的夫君，還是因為他是墨麒肆？”</br>顧含舞被問懵了，愣愣地看著司翊。</br>她的夫君就是墨麒肆，師父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呀？</br>[乖乖。]</br>看出她的疑惑，墨麒肆喊了顧含舞一聲。</br>[嗯？]顧含舞回神。</br>[他的意思是，你擔心我，是因為我的身份是你夫君，還是說，即便我們沒有成親，我不是你的夫君，你也擔心我。]</br>顧含舞歪著頭思考著。</br>墨麒肆有些哭笑不得。</br>[小壞蛋，這個問題也要思考很久嗎？]他問。</br>[可是你就是我夫君啊。]顧含舞不解。</br>[倘若我不是呢？如果我們現在還沒有成親，甚至連男女朋友都不算，乖乖還會擔心我嗎？]</br>[會！]顧含舞回答地無比肯定。</br>[會擔心你，會想你。就算你還不是我夫君，我也會！]</br>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墨麒肆滿意了。</br>看吧，他家乖乖愛的人只有他。</br>司翊這狗東西別想趁機挖牆腳！</br>[去吧，去告訴司翊。告訴他，你擔心我，無關我的身份是不是你的夫君，只是因為我是我。]</br>[好！]</br>和墨麒肆說完，顧含舞就看向司翊。</br>她開口，語氣肯定回答道︰“因為他是墨麒肆。就算夫君不是我的夫君，我也擔心他。”</br>“就算他不是你的夫君，你也會連夜趕過來，就為了見他一面，確定他平安無事麼？”司翊又問。</br>“嗯！會！”</br>“含含心悅他嗎？”</br>“心悅，我心悅夫君。”顧含舞回答。</br>“幾萬年前，我未化形時，夫君還是大魔頭時，我便心悅他。”</br>顧含舞話音剛落，就听到了墨麒肆的輕笑。</br>[原來……乖乖那麼早，就喜歡夫君了呀……]</br>他語氣里帶著調笑。</br>顧含舞臉一紅。</br>[臭夫君！不許亂說！不許笑！]</br>[夫君有亂說嗎，不是乖乖剛剛自己說的嗎？]</br>[哼！你不許給我傳音了！不听不听！]</br>墨麒肆沒忍住，又笑出了聲。</br>他家乖乖惱羞成怒的樣子真可愛啊！</br>听到他的笑聲，感覺到他心情很愉悅的小蛇從他袖子里鑽了出來。</br>墨麒肆摸了摸它的頭，手指在它眼楮前方拂過，後指指半空中顧含舞的虛影。</br>“看到了嗎？”他開口對小蛇說。</br>小蛇點著腦袋。</br>墨麒肆無比自豪道︰“我老婆！漂亮吧，可愛吧！她很愛我，不遠千里跑過來找我了。”</br>小蛇瞅瞅顧含舞，又瞅瞅墨麒肆。</br>它這新主人看起來好像有點……神金！</br>不過女主人確實很漂亮很可愛呢！比教主還好看！</br>喜歡！</br>……</br>顧含舞的回答讓司翊有些意外。</br>竟是從那麼久之前，她就喜歡墨麒肆了嗎……</br>如此看來，他的確沒有機會了。</br>暗暗嘆了一口氣，司翊看向顧含舞，眼底有些許掙扎。</br>少頃之後，又變得釋然。</br>他倒了兩杯水，一杯推到顧含舞面前，一杯自己拿了起來。</br>“師父以水代酒，祝你們今生永世，長長久久，白首不離。”</br>听到司翊的祝福，顧含舞展顏一笑。</br>她拿起另一杯水和司翊踫了下杯。</br>“謝謝師父！”</br>看到小徒弟真心的笑容，司翊也發自內心地笑了。</br>也罷，她過得好，過得開心，過得幸福，就夠了。</br>左右他這麼多年來也一直是一個人，習慣了。</br>幾萬年前，他沒把唯一的徒弟保護好。</br>幾萬年後，以前的徒弟忘卻前塵過往，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過上自己曾經向往的日子。</br>而他，也在陰差陽錯之下多了個……</br>司翊輕輕笑了笑。</br>多了個小調皮鬼徒弟。</br>或許是天道看他孤獨了幾萬年，可憐他，才把這小徒弟送到他身邊來。</br>是他心生貪念，想要更多。</br>但她想要的不是他，心悅的不是他，他不該貪心的。</br>也罷。</br>她幸福，就足夠。</br>他會退到師父的位置上，不會再妄想其他。</br>當好師父，守護好她，就夠了。</br>“等墨麒肆接到你，師父就先回去了，含含這邊沒問題吧？”他問。</br>顧含舞堅定地搖頭︰“有夫君在，沒問題的！師父您放心回去吧，不用陪我了。”</br>“好。”司翊輕笑。</br>“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就用聚魂鈴聯系師父，師父會盡快趕過來。”</br>“知道啦，謝謝師父！”</br>“不用謝。”</br>想了想，司翊有些不放心，又說︰“那個陣法有些詭異，若非必要，含含盡量別和北派的人踫面。”</br>他壓低了聲音，說︰“你本體雖是寒玉蓮，但到底失了精血，小心謹慎一些總沒錯。”</br>“北派那位首領，看起來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切莫輕敵。”</br>他表情嚴肅，顧含舞也認真听著。</br>“我記住了！”</br>“乖。”</br>司翊又笑了笑，接著叮囑︰“聚魂鈴切記不要離身。”</br>他拿出一塊玉牌，注了些修為在里面，後遞給顧含舞。</br>“玉雕你沒帶，那這塊玉牌你拿著，隨身戴好。如果遇到什麼危險，它可替你遮擋一二。”</br>也能幫著壓制著她體內的戰神之力。</br>遇到危險，受到刺激時，戰神之力甦醒的可能性會大很多，還是得多做些準備。</br>戰神之力雖護主，但到底是天界之物。</br>她如今是妖，他們沒法百分百保證戰神之力甦醒之後不會傷害她。</br>謹慎一點總不會有錯。</br>顧含舞點點頭，接過玉牌戴上。</br>“謝謝師父！”</br>她抬頭，朝司翊笑了笑。</br>司翊輕輕敲了敲她的頭。</br>“傻樣……不是說了嗎，不用和師父道謝。”</br>“我是你的師父，你是我的徒弟，保護你這個小徒弟，是師父該做的。”</br>顧含舞笑眼彎彎。</br>“還是要謝謝師父的。師父給了我好多東西，也教了我很多法術。”</br>“若真想謝，那含含就答應師父，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出事。”</br>“嗯！”顧含舞重重點了點頭。</br>“我會的！還有夫君在呢，師父放心！”</br>“乖，那師父在南城等你們回去。”</br>“好！”</br>又和司翊聊了好一會，顧含舞突然又收到墨麒肆的傳音。</br>他說︰[乖乖，轉頭，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