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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麒肆撐著頭，閑閑散散地靠坐在椅子上，目光柔和看著那只埋頭苦吃的小草精。
他的小草精。
“慢點吃，乖乖。”
他唇邊溢出一抹笑意，戳戳顧含舞的小葉子。
“看你，又蹭了一身油。”
顧含舞停下了動作，過了一會，說道︰“那夫君幫我洗！”
“好，等你吃完了，夫君給你洗。保證把我的小草兒洗的干干淨淨的。”
“嗯！”
應了一聲，顧含舞又問︰“夫君你為什麼不吃啊？”
“夫君不餓，看著乖乖吃就行。”
“哦……”
又啃了兩口肉肉，顧含舞突然用兩片葉子把她啃了一半的那塊肉排抱了起來，舉到墨麒肆嘴邊。
“大魔頭，吃肉肉！”
墨麒肆笑出了聲。
“啃了一半就拿來給夫君吃啊？”
“嗯……”
顧含舞抱著肉排又啃了一口。
“夫君是嫌棄嗎？可是你以前不是經常讓我把肉肉分你一半嗎？”
她想不明白。
以前大魔頭總是會在她吃肉肉的時候，要求她把肉肉分給他。
她不給，他還會搶。
她搶不過他，後來就學聰明了，吃一半就會問他要不要吃。
再後來，她連問都懶得問了，直接抱著肉肉喂給他。
不過她沒有告訴大魔頭，其實她每次喂給他的，都是她覺得最不好吃的。
但是她今天喂他的是最好吃的。
可是大魔頭嫌棄了，他不想要了……
顧含舞耷拉著葉子，抱著肉排默不作聲地啃著。
才啃了兩口，肉排突然被叼走。
墨麒肆把她拎到手心里，咽下那塊肉排，輕聲回答︰“沒有嫌棄，大魔頭最喜歡吃小草精喂的肉肉了。”
一句話，讓顧含舞的葉子都舒展開來。
她蹦回桌子上，繼續埋頭苦吃。
雖然沒有言語，也看不出表情，可還是能感受得到她的好心情。
顧含舞一邊吃著，一邊不時地投喂墨麒肆。
司翊在一旁看著他們的互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他的小徒弟只會對他一人撒嬌，胡鬧也好，搗蛋也罷，都只會對他做。
他曾經是她最親近的人。
可現在………
一切都與以前不同。
他不再是小徒弟唯一親近的人了……
心里頭涌上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司翊又一次想，若是當年，他護住了她。
那現在，與她玩鬧的，得她信任的，是不是還是他，也只是他。
可到底……
他沒有回溯時光的能力，發生過的事情也無法重來……
沉默著看著顧含舞吃完了肉，喝完了奶。
他剛想開口，就听到墨麒肆說︰“師父幫個忙，收拾一下盤碗，我帶我老婆去洗洗。”
司翊先是一怔，後“嗯”了一聲，動手收拾起了盤碗。
墨麒肆捧著顧含舞進了浴室。
把浴缸放滿水，看著那株在浴缸里玩著水的小草，他輕輕笑了笑。
“再玩一會，過會就出去了，好不好？”他輕問。
“好。”
墨麒肆蹲在浴缸旁邊，看著顧含舞玩水。
他開口問道︰“乖乖現在感覺如何？會不會很難受？”
昨晚他有多瘋狂，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到了後面，小姑娘嗓子都哭啞了，他也沒有放過她。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他到底是被藥效控制，還是因為踫到她，完全失了控……
“會難受……”
顧含舞委屈巴巴可憐兮兮。
“夫君昨晚好過分，一直欺負我……”
“是夫君不好，夫君過分。欺負乖乖，夫君是壞人。”墨麒肆眼底的心疼已經快要溢了出來。
“那……”
想了一會，顧含舞說︰“等我恢復了，夫君讓我欺負回來！”
怔了一下，墨麒肆笑著應道︰“好，讓你欺負回去。夫君保證，會任由乖乖處置，絕不反抗。”
顧含舞滿意了，開心了，撲騰著葉子在浴缸里游來游去。
“夫君放心，我不會跟你一樣過分的。我就欺負你一下下。”
墨麒肆輕笑︰“好，乖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都可以。”
顧含舞葉子撲騰地更歡了。
沒撲騰多久，就被墨麒肆拎了起來，用帕子輕輕擦干。
“剛回房了。”他說。
“你現在的情況，在寒玉床上多待待，于你恢復有益。”
“好吧……”
顧含舞覺得有點可惜。
她還沒玩夠呢……
不過夫君說的對，她現在……的確要多待在床上。
出了浴室，桌上的盤碗已經都被收走了。
墨麒肆把顧含舞放在床上。
司翊開口問︰“含含看過師父發給你的畫像了嗎？”
顧含舞懵乎乎問︰“師父，什麼畫像呀？”
“你爹娘的畫像。我昨晚微信發給你了，還沒看嗎？”
聞言，墨麒肆拿過被顧含舞丟在一旁的手機，推到她面前。
他替顧含舞回答道︰“昨晚很忙，還沒時間去看。”
司翊冷哼一聲，在一旁坐下。
什麼很忙，含含昨晚分明是在救他！
要不是為了救他，含含怎麼會變成這樣！
司翊心里有些心疼顧含舞，又有些怨墨麒肆。
墨麒肆已經幫顧含舞把那幅畫像點開了。
看到手機屏幕上那兩張熟悉的臉，顧含舞驚呼。
“是爹爹娘親！”
她蹦到手機前，看著那幅畫像。
“師父畫的好像啊，和爹爹娘親一模一樣……”
墨麒肆點了幾下手機，把那幅畫發到自己手機。
“那我讓人照著這幅畫尋找，一有消息，就告訴你。”
“夫君，會找到爹爹娘親的，對嗎？”
“嗯，會找到的，夫君跟你保證。”
“嗯！”
“那……師父什麼時候帶我去冥界呀？”顧含舞又問。
“等你好了，師父就帶你去。”司翊回答。
“你如今靈力耗損過多，若此時去冥界，會被鬼氣所傷。”
“那師父不可以忘記哦。”
“嗯，不會忘，含含放心。”
戳戳顧含舞的葉子，墨麒肆問︰“怎麼不讓夫君帶你去？”
他現在恢復了前世的記憶與修為，也是可以帶她去冥界的。
顧含舞抱住墨麒肆戳她的那根手指頭，回答說︰“因為一開始就是讓師父帶我去的呀。夫君也想去嗎？那我們一起去。”
墨麒肆︰……
他可不想和司翊一起。
但是老婆的話，不能不听。
他之前與冥王那老家伙交情還不錯，去一趟也好。
順便，去問問司翊那個徒弟到底有沒有轉世，轉世到了哪。
替他把徒弟找回，也省得他總把他家乖乖當成他的徒弟。
“好，我們一起去。”他回答。
“那夫君和師父都要記得，等我好了，我們一起去找爹爹娘親……”
顧含舞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嗯，會記得的。”司翊回道。
察覺到顧含舞漸小的聲音，他剛想伸手把她放好，墨麒肆就先一步把顧含舞捧了起來。
他問︰“是不是累了？”
司翊垂下眼眸收回手，心里一陣空蕩。
“嗯，累……”顧含舞虛虛應著。
“那休息吧，夫君陪著你。”
“嗯……”
墨麒肆把手機拿開，把顧含舞放回床上。
顧含舞的葉子纏著他的手指，嘟囔著︰“夫君……幫……給韓灕……回……”
“嗯，睡吧，夫君幫你回消息。”
墨麒肆輕聲說了一句，顧含舞就又陷入了沉睡。
而司翊，在听到“韓灕”二字時，猛地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