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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傻孩子……”
顧宏越和渡一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當然就是你啊，還能是誰。”
“我的意思是……”顧含舞想了想，問道，“我現在這具身體，是先行投了胎的那一魂一魄的，那我現在還是爹爹娘親的女兒嗎？”
“不管有沒有先行投胎，那一魂一魄是屬于你的。你是她，她也是你，你們本就是一體。”
“先前的你魂魄不齊，雖先行投了胎，卻也是個痴兒。如今魂魄聚齊了，這才是真正的你，完整的你，你無需糾結這個問題，可明白了？”
“哦……”顧含舞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所以現在的我是完完整整的我，沒有缺魂少魄的我。我依舊是爹爹娘親的女兒，是這個意思嗎？”
“嗯。”顧宏越點頭，“不管是先前只有本體的你，還是因為意外先投了胎的你，她們都是你，卻也都不是完整的你。只有如今的你，才算完整的你。”
“我明白了……”顧含舞抬頭看向顧宏越，問︰“爺爺，那現在的我叫什麼名字呀？”
“也叫顧含舞。”顧宏越回答道，“你剛醒，記憶還未甦醒過來很正常。等你記憶甦醒了，你就都明白了。”
“現在距離以前，已經過去幾萬年了。”渡一在顧含舞身邊坐下，慢慢跟她說，“我們現在處于二十一世紀，是現代世界。這里已經沒有仙魔妖三界了，如今的世界，是人類主宰的世界。”
“這個世界，除了普通人類，還有一類人，被稱為特能者。但他們真正的身份都是仙魔妖，只是于普通人類之中隱藏身份而活。”
“很少有人類知道特能者的存在，所以小含舞你要記住，往後不要在人前使用法術，也不要向外人透露你的身份。”
“哦……”顧含舞點點頭，緩緩道，“我知道啦。”
“那我以後住在哪里呀？”她又問。
“就住在這兒。”顧宏越回答，“我們給你找了位夫君，就是那麒麟主的轉世，他這一世的名字也叫墨麒肆。你與他已經是夫妻了，這里是他的家，往後也是你的家。”
“啊……”顧含舞張著嘴，有些驚訝，“難怪剛剛他說我是他娘子，原來，我和他已經是夫妻了呀……那我可以告訴他我的身份嗎？”
“告訴他也無妨，你可以相信他。”渡一摸摸顧含舞的頭，“以後他就是你的家人了，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同他說，他會照顧好你的。我們稍後就要走了，以後你就和他好好過你們的日子。”
顧含舞又點點頭︰“知道了。”
“你是蠱靈草的後代，現在雖然修煉出人形，但身上有些特征還是會與常人不一樣。比如你的眼楮。”
顧宏越伸手撫過顧含舞的雙眼，隨後遞給她一面鏡子。
顧含舞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眼楮是蒼綠色的。
“和爹爹激動時候的眼楮顏色是一樣的……”她喃喃自語道。
“這是你們蠱靈草一族的特征。”顧宏越再次撫過顧含舞的雙眼，她的眼楮又變回了黑色。
“你修為尚淺，法術也還不能自如使用，我先替你遮掩一二。但我這法術有時間限制，管不了多久，你還得好好修習法術，以後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顧含舞點頭︰“謝謝爺爺，我會好好修習的。”
“乖孩子。”渡一摸摸顧含舞的頭，說，“你且伸出手來，我送你一件禮物。”
顧含舞眨眨眼，把手伸了出去。
渡一輕輕一點，她的手腕上就出現了一串佛珠。
“這是什麼呀？”顧含舞摸著佛珠，問。
“是能保護你的法器，記得戴好，不要輕易取下。”
“嗯！謝謝和尚！”
渡一笑笑，又摸了摸顧含舞的頭，渡了些修為給她。
顧含舞有所察覺，抬頭望向渡一，問︰“和尚你是不是又給我渡修為了？”
“怎麼又被你發現了，機靈鬼。”
“因為身上會暖暖的，很舒服。”
顧含舞拉著渡一的衣袖，問︰“和尚，你總把你的修為渡給我，對你自己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呀？你把修為拿回去吧，我不要你的修為。”
“不必多慮。”渡一揉揉顧含舞的頭，“我修為多，渡點給你也無妨，對我造不成什麼影響。”
“這世間芸芸眾生，信奉神佛之人那麼多，只要這世上的寺廟香火不斷，我的修為便會一直增漲，小含舞不用擔心。”
他看著顧含舞，在心中長嘆一口氣。
曾經，他這小徒兒也同他一般，人妖神魔的信奉皆可為她增漲修為，可如今卻……成了一只法力低微的小草精……
她當了一世的祈願仙子，實現了多少他人的願望。現在她既已轉世，前塵往事也就隨風消散了。
如今已經沒有昔日天界的神女祈願仙子，有的，只是蠱靈草一族的唯一後人，顧含舞。
只是希望，這一世她能如願，和她心愛之人長長久久……
如此，也不枉他和紅線忙活了幾萬年……
听到渡一的話，顧含舞一臉崇拜︰“哇！和尚你好厲害呀！”
渡一笑笑說︰“所以這修為你安心收下便是。”
“嗯嗯！謝謝和尚！”
渡一又摸摸顧含舞的頭。
他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听到你喚我一聲師父……
活了幾萬年，也就收過這麼一個徒兒，現在能為她做的，卻也只是渡點修為給她……
“好了，現在基本情況你也都了解了，還有別的疑問嗎？”顧宏越問。
顧含舞認真想了好一會，搖搖頭︰“沒有了。”
“那我們先走了，還得去還聚魂鈴呢。”
“爺爺和和尚這就要走了嗎？”顧含舞一只手拽著他們一人的衣角，巴巴地望著他們，很是不舍。
“我們不能陪你一輩子，你如今和麒肆也算修成正果，往後也該好好過你們的日子了。”顧宏越拍了拍她的頭。
“那我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們嗎？”
“當然可能。”渡一笑著回答，“有時間我們會來看你的，小含舞乖乖的。希望下一次見面時，小含舞已經是一株很厲害的蠱靈草了。”
“和爹爹一樣厲害嗎？”
“對，和你爹爹一樣厲害。”
“我會努力的！”顧含舞用力點了點頭。
“真棒。”渡一摸了摸顧含舞的頭，“那我們走了。”
“嗯……”
顧含舞一臉不舍，但還是松開了手，看著顧宏越和渡一慢慢走了出去。
她閉上眼楮，這二十年的記憶一一在腦中浮現，顧含舞對現在這個世界也算有了些許了解。
不過了解的不多。
就如顧宏越所說，原先的她只有一魂一魄，是個痴兒。換句話說就是，她以前是個傻子。很多事情，她都不太懂。
想到爺爺跟和尚又走了，顧含舞有些悶悶不樂。
她抱著膝蓋低著頭，把臉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