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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有勝利，意思是勢均力敵了嗎？”朱子乾好奇地問道。
塞坎看了一眼船頭將甦比葉抱在懷里的青發少年，沒有回應朱子乾的問題。
“不是勢均力敵，王的祖先重創了海族，但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導致喀汗帝國實力大減，喪失大量帝國領土，人口巨減，國力衰弱。”塞坎語氣沉重的說道。
朱子乾看著眼前這波濤洶涌的大海，腦海里想象著塞坎說的那場戰爭的慘烈，渾身忍不住哆嗦。
光是喀汗帝國就有幾十億戰士參與的戰爭，戰士們的鮮血將這片大海染成血色，持續三十年不變。
可以想象那場戰爭，喀汗帝國付出的代價有多沉重。
“為什麼塔伊爾汗的祖先會與海族進行這樣空前規模的戰爭？”朱子乾不明白，不惜幾十億戰士的性命與海族決一死戰，肯定是有著足夠的理由吧？。
“這場戰爭的導火線是一個女人。”塞坎看著朱子乾微微一笑。
“女人？”朱子乾沒想到，這場導致幾十億人慘死的戰爭竟然是因為一個女人。
“那場戰爭的發動者，是喀汗帝國的一位絕世戰神，帝國的開創者，喀汗帝國的第一代帝王喀拉特汗。”
“這位帝王，之所以發動這場戰爭，是因為海族殺了他的愛妻左克拉帝後，帝王發怒，舉整個帝國年滿15歲成年男女，組成一個龐大的海軍，在這片海上與海族整整進行了五年殘酷的廝殺，幾乎屠盡了海族余孽，但也造成幾十億戰士命喪于此。”塞坎越說越激動，堅硬地雙手將船欄給握得粉碎。
一個絕世戰神，為了自己的愛妻，帶領幾十億的空前海軍與海族廝殺，最終為自己的帝後報仇，屠盡海族勢力。
這是朱子乾听過的最史詩般的戰爭史。
據塞坎說，這場可歌可泣的戰爭在喀汗帝國持續了幾百年的時間，成為帝國家喻戶曉的戰爭。
朱子乾看著這一片大海出神。
“後來怎麼樣了？”朱子乾神情嚴肅，認真地問道。
“後來，海族對人族進行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反撲，殘酷撕裂了幾十億喀汗帝國兒女，血流成海，最終只剩下戰神喀拉特汗和一千多萬戰士生存下來。”
“海族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族人幾乎被屠盡了，從此沉寂在這片海底之下，再也沒有招惹過人族。”塞坎握著拳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太震撼了。
一個帝王，不惜犧牲幾十億子民的代價，為自己的愛妻與海族決一死戰，最終仇恨已報，但也失去幾十億的性命。
生命是可貴的，人命沒有貴賤之分。
這位帝王為了一個人葬送幾十億人的性命，堪稱瘋狂至極，視人命如草芥。
但從人性的角度來看，愛憎分明，殺伐果斷，才是一個成功的君主應有的特質。
因此，歷史人物不能斷章取義，至于對錯，只能交給歷史去判斷了。
至少從塞坎的語氣中，朱子乾看到了對這喀汗帝國第一代帝王的尊崇和愛戴。
甚至，這史詩般的戰爭史使喀汗帝國的人們更加團結，更加愛國，將帝國與自己的命運僅僅聯系在一起。
這也有可能是喀汗帝國民風彪悍的一個重要原因。
朱子乾不再向這位多愁善感的塞坎問問題，而是看著這片無邊無際，波瀾壯闊的大海沉思，思考著人生的意義。
朱子乾時常在戰船甲板上跟塞坎問這個問那個，了解了很多關于喀汗帝國的歷史。
幾百艘戰船在這片一望無際的紅海有序地往喀汗帝國的方向前進已有十來天的時間。
“轟轟轟”
忽然，一連三聲巨響在這片大海之上響起。
朱子乾這時正在在甲板上無聊的坐著犯困，就被這巨大的聲音驚醒，轉身看向聲音響起的身後一看，距離自己一百米的地方有三艘戰船已經船底翻天，開始向大海深處沉沒。
船上的戰馬在嘶吼著，一個個戰士在尖叫，場面非常混亂。
頓時，整個海面狂濤怒吼，波浪滔天，整個戰船在劇烈的震蕩著，被大量海濤瘋狂沖擊。
沖擊之大，朱子乾差點從戰船之上倒飛出去，頭腳翻天狠狠撞在甲板上，頭暈目眩。
“海獸！，海獸！”整個海面上充斥著戰士們慘烈的尖叫聲，痛叫聲。
“吾王，有巨大的海獸在襲擊我們的戰船！”那一位滿頭白發，臉上長滿絡腮胡子的老者站立不穩，跪在地上沖青發少年大喊道。
青發少年一手穩穩抓著甦比葉，同樣被一大波一大波沖擊摔倒在甲板上，憤怒的雙眼猶如火山爆發。
“該死，該死的海族！”青發少年猛地站起身，把甦比葉推給塞特，自己抓著桅桿看向整個船隊。
在船隊周圍海面上，一共有三大長有二十米，有兩米粗的巨大海蛇不斷隱沒在海水之內。
船隊已經有七八艘戰船徹底被海水吞進去，整個戰船上千名戰士與戰船一起被海水沖走，卷進大海深處。
青發少年雙眼噴火，爬向桅桿頂端，怒視著整個船隊周圍不斷抬頭靠近的那三頭巨大的海蛇。
“海族，我是戰神喀汗之子塔伊爾汗，你們攻擊喀汗帝國的戰船，是想與我喀汗帝國開戰不成！”青發少年扯開嗓子，大聲地沖那三頭巨大的海蛇喊道。
“轟轟轟”
那三頭海蛇不僅不理睬少年的警告，突然從三個方向用那二十米長的身體將三艘戰船徹底撞翻，幾千個戰士瞬間被海水拖走，沉下去。
“該死！”青發少年怒吼道。
朱子乾被塞坎牢牢抓在自己身邊，若不是塞坎反應快，他早就被摔進大海里了。
“全軍听令，快速前進，縮短戰船距離，弓箭手放箭！”青發少年極其穩重，大聲向所有人命令道。
奈何船隊拉開太長距離，加上場面極其混亂，少年的命令傳達不出去。
“號角手！”青發少年大喊道。
忽然，一個戰士拿起號角拼命將少年的的命令傳達給那幾百搜戰船。
一個個戰船之上上萬個弓箭手拿起弓箭向那三頭巨大的海蛇發射出去。
海蛇身體空前巨大，身體布滿了黑色堅硬的鱗片，上萬個鐵箭雖然無法殺死海蛇，但是其中一頭中了上千個一米長的鐵箭後，受到重創，迅速沉沒在海底之下消失不見。
另外兩頭趁機再度撞翻了幾艘戰船之後，同樣沉沒在大海之下。
轉眼間，幾十個戰船徹底沉進海底，上萬戰士喪命。
大海再次回到了平靜，七八萬個戰士手里拿著長劍和弓箭，弓箭手在前，其他人在後，警惕地看著周圍。
“都準備好，第二次沖擊馬上就要到了！”青發少年極力控制著戰士們，準備迎接第二波廝殺。
“弓箭手！”少年在喊著，身後號角手負責傳達命令，整個船隊嚴陣以待。
“砰砰砰砰”
突然，整個海面之上沖出無窮無盡的，大小半米左右的，全身只有一張滿嘴是獠牙的箭魚沖出海面，狠狠撞在船身，戰士身上。
整個船隊四面八方都飛出這樣的箭魚大軍，那恐怖的獠牙瞬間沖擊在視力所及範圍內的所有東西之上。
“小心箭魚，盾牌抵擋，弓箭手在後！”青發少年拼命大喊道。
隨著號角手奮力傳達命令，上萬弓箭手發出的鐵箭將一個個箭魚射穿，像下雨一樣掉在海上。
但是箭魚大軍一個接一個，無窮無盡，不斷從從海上飛出來，有的用那滿嘴是獠牙的一張大嘴咬在船身，將船身打孔，有的狠狠咬在弓箭手，戰士們的胳膊上，腦袋上，脖子上。
很快，戰船之上血流成河，一個個戰士倒在甲板上，喪命于箭魚鋒利的獠牙。
戰船之上，拿著盾牌的戰士在兩端，弓箭手在中間，背靠背抵擋一波又一波箭魚的攻擊，每個戰船上尖叫聲充斥著整個海面，一個個戰士死在箭魚恐怖的獠牙之下。
“呃呃”
突然，一個半米長的箭魚從海上飛出來狠狠咬在青發少年身後的號角手脖子上，頓時鮮血噴出，號角手倒在地上死不瞑目，死得非常殘忍。
那一頭箭魚在甲板上不斷跳著，沖朱子乾大腿咬來，被塞坎一劍砍成兩段，才停止瘋狂反撲。
青發少年，甦比葉，塞坎塞特兩兄弟和幾百個戰士將朱子乾圍在中間，用盾牌抵擋箭魚的攻擊。
即使用盾牌抵擋箭魚的攻擊很有效，但是箭魚數量太多，每個戰船都被四面八方的箭魚大軍夾擊，戰船之上倒下的戰士越來越多。
一個缺腿，一個缺腦袋，一個缺胳膊，戰士們的死法極其殘忍。
一個個戰士倒在自己面前，朱子乾嚇得臉色鐵青，雙腿發軟，整個身體被戰士們的鮮血染成一具血人。
青發少年用手里的長劍砍死無數個箭魚，青色的頭發被箭魚和戰士們的鮮血染成血紅色。
“擋住！”少年一邊殺一邊奮力地喊道。
整個過程持續了幾個時辰，朱子乾被眾人夾在中間保護，毫發無傷，但是嚇得已經沒有知覺。
不知何時，朱子乾恢復意識，睜開眼楮，渾身劇烈顫抖，發現箭魚大軍的攻擊終于結束，整個甲板上都是戰士們的殘缺尸體和大量的黏糊糊的鮮血以及被砍成兩端的恐怖的箭魚。
整個戰船，只剩下青發少年，塞坎和塞特以及甦比葉，還有幾十個戰士死死把朱子乾護在中間，其他人都已經非常殘忍的死在甲板上。
朱子乾艱難地扶著塞坎雙臂爬起來，回頭一看，除了這艘戰船，其他幾百搜戰船之上，沒有一個戰士站立在甲板上。
整個船隊一片狼藉，幾乎所有的戰士都慘死于箭魚恐怖的獠牙之下。
整整十三萬人的軍隊，在這片海面之上，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