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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過了三天,朱子乾在石屋里趴在石坑上痛呼不斷。
後背僵硬了的牛血使他動彈不得,一動身後背皮膚就撕裂一樣。
“朱哥,我給你帶晚飯來了,想吃下不?”門口于斯哲對朱子乾喊道。
“滾”朱子乾被這幫人摁在地上虐了一番,氣頭還盛著呢。
“好好好,我這就滾”于斯哲看朱子乾這模樣,莫名地樂乎,正要離去。
“于斯哲,你給我回來!”朱子乾趴在石坑悶頭喊道。
“哈哈哈哈,朱哥,咱再不堪,飯還是得吃啊”于斯哲打開門,賊兮兮地笑著進來。
朱子乾看他一臉幸災樂禍,就氣得拿起旁邊水杯,往于斯哲扔去。
“啊啊啊”這一猛動作沒砸到于斯哲,倒是把後背疼得直叫。
“朱哥,你這就不對了,我好心給你送飯,你這態度我就不高興了啊”于斯哲把飯放在石坑上,頂了頂大眼鏡說道。
“少廢話,潘月呢?”朱子乾懶得理這書呆子。
“哈哈哈哈,朱哥這是自命不保,還掛念著美人呢,氣魄,于某人實在佩服。”于斯哲賤賤地說道。
朱子乾真的是郁悶得想要吐血,要不是潘月,他才懶得來這破山村受罪。
身邊還有于斯哲這惡心人的蒼蠅一樣的家伙時不時往他傷口撒鹽。
“朱哥,潘月小美人過得很好,正騎在巴勒克汗勇士肩膀游山玩水呢,你就放心吧”于斯哲摳著鼻子玩味地說道。
“我游你個大頭”朱子乾臉色一下變得豬肝色,忍著疼痛往于斯哲沖來。
于斯哲早有心理準備,說完撒腿就跑。
沒逮著這落井下石的小賊朱子乾又氣又郁悶,站在門旁狠狠推上,正低頭想著潘月和巴勒克汗,心里一陣痛。
“當”
推出去的石屋木門反彈了回來正好撞在他鼻梁上,頓時滿眼都是星星,愣了一會兒直接坐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
于斯哲還沒走遠就听到朱子乾豬叫聲響起。
“哈哈哈哈,朱哥也太慘了,怎麼說都是天蓬元帥直系後裔,這人生經歷簡直跟他祖上如出一轍,唉”于斯哲邊走邊嘆息道。
朱子乾捂著鼻子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重新爬到石坑上。
歪著腦袋定晴一看,于斯哲帶的一碗飯,看起來還挺香的。
這是喀汗村特色飯,用大米、胡蘿卜,植物油、還有山羊肉做的類似于炒米飯的食物,但更光滑美味,入口即化。
當地人叫這食物為手掌飯,除了山羊肉帶著腥味兒,沒任何毛病。
朱子乾剛要吃個飯,試圖安慰安慰自己,麻煩就找上門來。
“咚咚咚”
朱子乾石屋外響起了戰鼓的聲音。
朱子乾急著要找獨眼老鬼把後背這東西拿掉,所以飯都沒吃身上披了個外套就往外沖。
門口站著兩個喀汗村少年,手里拿著圓形戰鼓,面無表情地盯著朱子乾。
“干毛?”朱子乾還以為獨眼老鬼來找他,結果來了兩個和尚一樣的少年。
兩個少年盯了他一會兒,轉身就向北邊山林祭祀那個方向走去。
“又要爬山?”朱子乾郁悶地問道。
沒人回答他,他就跟著這兩個少年往山林的方向走去。
山林還是一如既往地漆黑一片,馬上就要伸手不見五指了。
朱子乾跟著兩個少年,遠遠地跟著他們的步伐。
山林里有各種各樣的奇怪的鳥獸,時不時地發出恐怖的聲音。
朱子乾後悔了,都是為了逞英雄造的孽。
雖然爬過一次山林,朱子乾還是不敢落下太遠,加快步伐縮短與兩個少年的距離。
“咚咚咚”
戰鼓的聲音有節奏地為朱子乾引路,不然以朱子乾的能耐,在這片山林中迷路是鐵定的。
終于,兩個少年停在了祭祀的圓形平台旁邊,朱子乾額跟著爬上了平台。
“從這條小路一直往下走,獨眼老鬼在等你”其中一個少年面無表情地對朱子乾說道。
說完,兩個少年就往喀汗村方向原路返回。
“你們不能帶我去嗎?”朱子乾膽怯地喊道。
兩個戰鼓少年頭也不回地下山去了,留下朱子乾一個人直哆嗦。
“一個人就一個人,你們以為我怕呢?”朱子乾埋怨地說了一聲,回頭看那石台,一大片黑乎乎的,僵硬的血漬出現在眼前。
朱子乾雙手捂著嘴巴干嘔了幾次,差點吐了,便趕緊往山頂背面那條小路沖去。
山林開始越來越黑,朱子乾東張西望,艱難的往山下沖去。
山的背面比起喀汗村那一面更陡,一不小心會滾下去,就小命不保了。
朱子乾發誓,這次旅游來的這詭異的山村,絕對是他這輩子來的最恐怖的地方。
甚至連那導游都對這些不管不顧,朱子乾更無法向導游低頭為一路搞的惡作劇道歉。
“嗷嗷嗷”
忽然,祭祀平台那里,就在朱子乾後背不遠處傳來狼嚎聲。
朱子乾嚇得差點往山下滾下去了,猛地坐倒在地上,扶著小路一旁一顆黑色的樹心髒蹦蹦跳,瞬間冷汗從天靈蓋往下狂流。
“完了,完了,我要完了”朱子乾心里有了大難臨頭的預感。
朱子乾根本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吹,腦海里都是新聞上報道的那些年輕人圖刺激上山玩兒,結果被狼吃了的消息。
最不幸的是,狼嚎聲所在的位置就在朱子乾往喀汗村返回的路上,祭祀台那里。
朱子乾想跑回村里頭都沒有後路了。
全身僵硬,冷汗浸濕了衣物,汗水流到後背血漬干涸的地方傳來一陣陣刺痛。
腦袋在迅速旋轉,現在唯一能保命的地方就是那嚇人的獨眼老鬼那里。
雖然獨眼老鬼再嚇人,起碼這老鬼不會把朱子乾吃掉。
前因後果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朱子乾就鼓起勇氣,拼命地往山下跑。
地上冒出來的,縱橫交錯的黑色樹根好幾次絆倒了朱子乾,摔得他鼻青臉腫。
但是身後那實打實的吃人不剩骨頭的狼帶來的恐懼完全戰勝了摔下來的疼痛。
朱子乾拼命地跑,哪怕山林再陡,一旦滾下去就是性命不保,他也不敢停下來變成狼的一頓美餐。
不知何時,朱子乾在下面不遠處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小木屋,小木屋窗戶還能看到一些暗暗的光。
小木屋的出現,給了朱子乾無窮的力量,就像是上天眷顧,給他扔了個救命稻草讓他繼續活下去。
朱子乾根本不敢回頭發愣,一股腦往下沖。
終于,朱子乾到達了小木屋門前,木門微微開著,朱子乾如釋負重。
“嗷嗷嗷”
狼嚎聲又響徹在整片山林里,朱子乾內心一震,拔腿就往小屋內沖。
“當”
又是一聲迎面猛撞,朱子乾狠狠撞在木門門框,整個腦袋嗡嗡響,額頭傳來錐心的疼痛,雙手捂著額頭跪在小木屋門口。
但是,身後的狼帶來的恐懼仍然在心頭,朱子乾嚇死了,嚇得半條命都留在山林小路上。
于是他忍著額頭錐心刺骨的疼痛,手腳落地趴著連滾摸爬地沖進了小木屋。
“啊啊啊啊”
朱子乾一進門,原本跪在地上的他抬起頭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
小木屋沒有任何擺設,整間屋里沒有任何可用的家具。
屋子中間有一小堆木柴在燒著,火堆那一頭就是面目全非,一只眼空洞,嘴角定格在右臉上的,全身被黑色麻布包裹著的獨眼老鬼。
“進人之門,不知道放低姿態嗎”獨眼老鬼用那唯一一個眼神盯著朱子乾問道。
朱子乾愣了一下,狼的威脅解除了,現在都是獨眼老鬼帶來的恐懼。
“你....你倒是很高,你這木門為啥這麼低?”
“我的頭”朱子乾才重新恢復了意識,錐心的疼痛遍布全身,捂著額頭痛呼道。
“一個狼都能把你嚇成這樣,真是可恥。”獨眼老鬼沒回應他,用那右臉上的嘴角說道。
朱子乾努力使自己鎮定,盯著獨眼老鬼看了一會兒就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
“趕緊把我後背上這東西給我洗干淨,我要回家,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了”朱子乾經歷太多了,這里發生的一切已經不是他能夠面對的了。
換句話說,他怕了。
“你確實該回家了”獨眼老鬼伸出手,將手掌放在身前那火堆上,火焰順著他的手掌燒到他手腕處。
朱子乾看得目瞪口呆。
這還是正常人嗎。
那可是實實在在的火,而且這大夏天的也完全沒必要生火取暖。
獨眼老鬼實在太詭異。
“那個,你.....你手不痛嗎?”朱子乾看他臉上完全沒有痛苦的表情詫異道。
“痛苦,是吾等之良藥”獨眼老鬼將那已經被火燒地通紅,開始變形的手掌縮了回去,抬著那恐怖的臉,一臉享受和沉醉。
朱子乾受不了了,這些畫面看得他世界觀崩塌,極其不適。
“既然您也覺得我該回家,那就請您把我後背這血給洗一下,巴勒克汗說您會幫我洗血”朱子乾強忍著想干嘔,艱難地將這句話說完。
“巴勒克汗很是勇敢,但不適合做少喀汗的僕人”獨眼老鬼捂著胸口,艱難地說道。
“您......這......少喀汗是誰,僕人有是誰?”朱子乾一臉懵逼,心髒加速,感覺到這里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忽然,獨眼老鬼又捂著胸口開始猛烈地咳嗽,渾身抽搐。
“嗚嗚嗚”
獨眼老鬼捂著胸口猛地在火堆上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那一口黑血噴在火上,就像是在火上噴油似的,火堆燒地更加旺盛。
朱子乾看得瞠目結舌。
“我活了兩百多年,我這具皮囊該是入土為安了,就讓我為少喀汗助一臂之力”獨眼老鬼艱難地說道。
“您....您活了兩百年?”朱子乾往後退了一步,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獨眼老鬼,渾身哆嗦。
“不用奇怪,戰神喀汗的靈魂讓我蛻變,如今戰神駕崩,我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獨眼老鬼那唯一的一只眼滿是悲傷和至深的痛苦。
“戰神駕崩?”朱子乾听得雲里霧外。
朱子乾越听心里越沒譜,越是覺得自己擺脫山里的狼,將自己置身于更危險的境地。
“那個.......獨眼老爺爺,我還是自己回去洗血了,您身體不舒服,我就不打擾您了”他的直覺告訴他,相比于山林里的狼,這位自稱活了兩百多歲的老人更恐怖。
他打算直接溜了,站在這里無疑是作死。
“你走不掉了,你已經受了戰神喀汗的洗禮,是少喀汗的僕人,已經不屬于這個世界了”獨眼老者盯著朱子乾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我不是什麼僕人,我是朱子乾,老頭,信不信我讓我爸帶警察抓你非法拘禁”朱子乾听這老鬼說得盡是胡言亂語。
但還是沒有辦法不恐懼,急得眼淚快控制不住,一下哭成淚人了。
“你,跑不掉,少喀汗的僕人”獨眼老鬼伸出那被火燒了的手掌指著朱子乾說道。
朱子乾實在受不了了,他豁出去了,即使被狼吃了,起碼死得明明白白,要是繼續待在這怪物身旁,更危險。
想好了,朱子乾就邁開腳步想撒腿就跑,跑到導游那里,到其他伙伴那里。
“怎麼回事兒”朱子乾從頭到腳,動不了一根指頭,徹底被定格在原地。
“你.....你把我怎麼樣了?”朱子乾除了沒法動,倒是能說出話。
朱子乾簡直後悔地要死,內心經歷著這輩子最殘酷的折磨。
“你,回不去了,你已經是少喀汗的僕人,我生命將至,不然巴勒克汗幾年前就能替代你,我沒有時間再等了”獨眼老鬼靠著木杖緩慢站起身,走到朱子乾眼前盯著他說道。
“老爺爺,求求您了,放過我,我不想當僕人,我想回到父母身邊,求求您了”朱子乾上氣不接下氣地哽咽道。
獨眼老鬼搖頭,繼續靠近朱子乾。
“老鬼,你無恥,放開我,我要回家”朱子乾撕心裂肺地尖叫,但這深山野林沒人來救他。
“在那個世界,願你伴在少喀汗左右,共同蛻變靈魂,與少喀汗一起重現戰神之輝煌,僕人,你走好”獨眼老鬼從懷里拿出一枚黑乎乎地拇指大小的東西強行塞到朱子乾嘴里,捏著他的嘴巴讓他吞掉。
一枚苦澀難聞的不明物體被獨眼老鬼強行塞到朱子乾胃里。
這一幕在這深色的夜晚,大山深處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朱子乾被迫吞下了那黑乎乎的東西,一陣干嘔,反胃,但仍然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