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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唐毅在楊獻的拳腳面前完全無還手之力,倒不是他體能不如楊獻,而是楊獻使出的招數他完全招架不住。一招一式下來,唐毅完全處在挨打狀態。
不精熟武技是唐毅的短板,他殘廢之後至今都沒有練習過武技了,面對老練實力還在他之上的楊獻完全被一面倒的壓制了,連使出吞噬之力的機會都沒有便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腳步踉蹌。
唐毅身子一定,隨後大喝一聲沖出一拳反擊。他現在深切明白自己的短板了,他縱使有吞噬之力,但並不是無敵。吞噬之力吸收了別人的靈氣來強化他的身體,但是他卻無法像正常開端境那樣調動靈力,他靠的只是身體的強度。而楊獻這樣的對手,肉身也是很強的,尤其是手腳攻擊時附加了靈力,力道更是增加了兩倍三倍,配合上武技,唐毅根本不是對手。
面對唐毅這一拳,楊獻也揮出一拳,但他出拳時拳頭瞬間化成了三個殘影,分別朝唐毅的肩膀,腦袋,咽喉砸去。
“啊呃!!”
唐毅那一拳還沒打到楊獻身上,自己就先中了三拳,發出一聲痛哼。隨即楊獻飛起一腳,將唐毅踢飛了出去。唐毅撲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咽喉,全身抽搐。他剛才喉嚨中了一拳,連話都吐不出來了。
“拿下!綁到唐家去,別用韁繩啊,用鐵鏈捆起來。”楊獻指著地上的唐毅,朝兩名護衛吩咐道。
“是。”兩名護衛從街角取來事先準備好的鐵鏈,長七八米的鐵鏈拖在地上“叮叮 ”。他們快速將鐵鏈纏繞在唐毅腳上,腰上,手上,將唐毅綁了個嚴嚴實實。
唐毅被捆綁得動彈不得,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
“家主,現在就送到唐家去嗎?”一名護衛恭敬問。
楊獻琢磨了唐毅幾眼,自語道︰“這年輕人底子很不錯啊,為什麼唐家沒有好好培養他,反而要將他打壓,甚至要他的命?真是搞不懂唐嘯鴻那貨,做這種自送家族前程的事,傻了麼。”
修行者的天下,無不是強者為尊。而各個家族之間最重視的就是後輩子弟的培養,因為一個家族要長久的強大,新一代人的培養是必不可少的。在楊獻看來,唐毅這種年紀就有這麼強的力量,或許在諾大的暮雲國來說還稱不上天才,但在這兩鎮里就絕對是天才了,甚至往後突破到破曉境界,成為第二個唐嘯鴻也說不定。
“第二個唐嘯鴻?”想到這里,楊獻笑了,笑得燦爛。剛才的疑惑也一掃而空。具他所知,唐家里頭那些個有權有勢的人物中,沒有一個的後裔是叫唐毅的。那麼問題來了,這個和他們沒有任何直屬關系的唐毅若是強大起來了,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
對了,是威脅。
唐毅若是將來崛起,定會威脅到那些長老甚至是族長的地位,到時候說不定長老和族長都要換人。所以現在唐家高層先下手為強,將唐毅扼殺在搖籃中。
“哼。這唐家也就這樣了。”想到這里楊獻臉上浮出現不屑。
在兩鎮唐家是一家獨大沒錯,但還沒到當土霸王的存在,如果其他家族聯合起來反他,唐家也是招架不住的。而此時如果再多一個唐嘯鴻,那唐家將會完完全全壓制稱霸整個兩鎮,這第二個唐嘯鴻顯然就是面前這個被鐵鏈捆綁的年輕人。
可唐家的選擇卻不是這樣,他們要保留自己的地位,為此不惜扼殺一個優秀的族中子弟。不過,楊獻心目中卻是希望這樣的結果。因為唐家太強了,強得他們平時做事都要瞻前顧後唐家三分,現在唐家少一個天才子弟,對他們其他家族還有良平鎮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
唐家蠢是唐家的事,最重要是自己有得益。
“家主,那現在是?”護衛見楊獻時而臉色凝重,時而發笑藐視,猜不透他的心思。
楊獻罷罷手,催促道︰“別愣著了,趕緊送到唐家去。記得要問唐嘯鴻拿足了賞金,為他辦事我們是很認真的。”
“是。”兩名護衛應了一聲,將唐毅拖了出去,找來一輛馬車將唐毅甩在了車廂後,駕車朝著黃崗鎮而去。
唐毅被綁在車廂後,他的嗓音仍然還沒恢復,顛簸的馬車搖晃使得他身子撞來撞去,加上無法動彈手腳令他更加難受。而此時,更復雜的是他心里,他剛才的听到了,這些人是要將他運回唐家。
對于這個唐家,他唐毅沒有任何歸屬感,有的只是欺辱,不甘和怨恨。那里是他的傷心地,在那死了最親的人,這幾年除了屈辱和痛苦,唐家沒有給予他其他任何東西。
他還記得,在那個夜晚。
那或許是他為人以來最為絕望的一個夜晚。
那天他如往常一樣被唐家子弟欺負,但這次打他的人卻是幾個喝了酒的人,這幾人對他下了重手一頓不顧後果的暴打。
打完之後,那幾人猶如�G垃圾一般將唐毅丟在了路邊,隨後離去,有人臨走前還朝他身上吐了口痰。
天,下雨了。
唐毅撐起身子,冒著雨,艱難走出唐家大院。那時候的他,面目紅腫渾身泥水,狼狽至極。但他的目光卻盯著遠方,無比清澈。
他要離開這里,離開這個帶給他無盡痛苦的地方。若是在平時,他被打後只要被人發現,還會被帶去救治。但現在他不想了,或者說是不稀罕了。今天,他心如死灰,心隨雨水般漸變冰冷。
哀莫大于心死。
他要離開這里,不管生死。
“踏踏踏……”
听得馬蹄聲變得清脆,唐毅猜測馬車已經離開了泥石山路,開進了有石板路的城鎮。
“喝!喝!”
“哈!”
唐毅耳尖一動,他听到外頭傳來練武的吆喝聲。他心里震了震,半年了,沒再听到這樣整齊的練武聲。他明白,唐家到了。
“下來。”兩名護衛停了馬車,將唐毅從車廂內脫了出來,直接摔倒在地上。
唐毅跌在地上卻感覺不到疼痛,他的眼楮注視著前方。在他面前是一座諾大的練武廣場,廣場後方是一座恢宏的殿宇。殿宇再往後,是一座高塔。
“祖塔。”唐毅看著後方高塔,那里是唐家最神秘神聖的地方,他出生和成人時都在那里行過拜祭之禮。
“那些人是誰?”
“綁在地上的人是誰?”
此時的廣場上有三四十名唐家子弟正在操練,見到突然行駛進來的馬車,和被鐵鏈捆綁的唐毅,不知所以。
“喂,你們是誰?該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一名青年走上前來。
唐毅被鐵鏈捆綁住的面龐一動,瞳孔注視著來人,那正是半年前喝了酒差點把他打死的那個家伙。
“這個人叫唐毅,告訴你們家主,就說唐毅帶來了,或者你們讓我們進去找你們的家主。總之我們的事是干完了。”一名護衛朗聲道。
“唐,唐毅?”那青年雙手搭著膝蓋,半蹲下身子歪斜臉看著地上的唐毅,片刻後他一愣隨即嘴角露出一絲嘲弄之色。起身拍拍手掌朝後方人群走去,大笑道,“嘿,真的是唐毅!我就說嘛,上次那幾拳怎麼能把他打死。這不好好的嗎?你們過來看看啊!”
頓時,十幾名青年沖了過來,將唐毅圍觀。
“哎,你這半年去哪了?”
“听說你成了山中野人,天天蹲在山上。何必呢,回到這里還不用風吹日曬呢,起碼有瓦遮頭,有飯給你吃啊,哈哈……”
圍觀青年嬉笑著,言辭中盡是稀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