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最後一次！
“這幾天玩得開心吧？”
“當然咯，吃好住好玩好，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機場回去的路上，閆璐的嘴吧就一直沒合起來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意猶未盡。
“璐璐，能問你個事兒嗎？”
ほ茂擰著眉頭抿嘴猶豫了半天，心里直打鼓，半信半疑地看著女人，還是拿不定主意。
“問唄，我們倆還有啥不能說的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閆璐挑眉瞥了ほ茂一眼，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額，你們這次在三亞是怎麼住的啊？”
“什麼怎麼住的？”
“我是說一個人住還是兩個人？”
“你虎呀，當然一個人咯。”
ほ茂欲言又止，似乎在想些什麼，頓了頓，繼續說道“前天中午我打電話給你，接電話的是個男的……”
“我的天，怎麼可能啊，我手機一直沒離身。”說著就把手機拿出來亮在ほ茂眼前，“你看，前天中午可有你電話？”
“我打的是房間固話，你留給我的。”
女人不緊不慢，拖長語氣“哦”的一聲說道“留錯號碼了唄，難道你還懷疑我跟其他男人有一腿啊？哈哈……”
“不過我還是挺喜歡你小心眼的，這說明你在乎我。”
ほ茂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深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說道“唉……嚇死我啦，弄得我這兩天都沒心思上班。”
“老公，你放一萬個心，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的，以前的事兒我都跟你坦白了，那時候年輕幼稚不懂事，既然接受了我，就應該互相信任，你說呢？”
女人哽咽了，淚水從眼眶中流出，輕輕地滑落到嘴邊，若有所思的眼神透出撲朔迷離的故事，竄起久遠的回憶。
ほ茂擦了擦女人的臉頰，“傻子，我就這麼一說，看把你給傷感的。”
“人家不是怕你擔心嘛。”
“好吧，不說了，你媽做了好多好吃的，肚子都快餓死了。”
“老公，給我唱首你的成名曲唄。”
……
王慧忙了一下午，桌上擺滿了兩位年輕人最喜歡吃的菜，走進女人房間，映入眼簾的全是寶寶玩具、衣服，還有一張掛著風鈴吊飾的搖床……
每次看到同齡人抱孫子的那一幕，王慧內心無比羨慕，女兒已經跟小ほ同房了半年多，肚子就是一直不見動靜。作為母親，這種事兒也不方便過問，只能焦急地等待。
“媽媽，我們回來了。”
王慧被這一叫聲驚“醒”了過來，迫不及待地跑到客廳去開門，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倒。
“寶貝回來了，快洗個手吃飯。”
王慧從鞋櫃里拿了兩雙拖鞋放在地上，接下行李，走到廚房去熱菜。
剛進客廳，一股誘惑的菜香味撲面而來，ほ茂拉著女人的手說道“根據我多年的吃貨經驗，你媽肯定做了可樂雞翅、糖醋排骨、紅燒肉還有我最喜歡吃的酸菜魚。”並做了個夸張的咽口水動作。
“得了吧你，我餓得都快發慌了。”
女人說著就朝廚房走去，“老公，今晚晚餐不要太豐富。”
ほ茂也跑了過來，“哇，不搞點酒喝喝真對不起這些菜。”連忙跑到客廳拿了一瓶紅酒。
“沒事喝酒干嘛？”王慧拍了一下ほ茂的腦袋，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倆不準喝酒了，尤其是小ほ，煙也不能抽。”
ほ茂放下紅酒，哈哈大笑“看我這腦子，為了下一代，從現在開始戒煙戒酒戒熬夜，給媽造個大孫子。”
這是王慧想要的話題，既然ほ茂主動上鉤了，今晚也就能當著女兒面，名正言順地說道說道，“你們在一起快半年了吧？”
“五個月零二十七天。”ほ茂脫口而出道。
“按理說，半年時間也不短了，要不你們去醫院看看？”
“干嘛呢？吃個飯也不消停，我們兩個都沒問題。”
閆璐頓然放下碗筷，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兩眼注視著合在一起的雙手，出神似的盯著，時而合攏時而放開，手指不由自主地輕敲著飯桌，心事重重，似乎在思考個什麼問題。
“不是說非要有問題才去醫院，我那會跟你爸爸也是的，後來調理調理不就好了嗎。”
“這話我贊同，二比一通過，吃飯。”ほ茂故意用女婿討好丈母娘式的語氣開玩笑說道。
“是的，你都二十五六了，女人年紀越大生孩子就越危險。”
女人“嗯”的一聲，草草結束了這個對她來說不想談的話題。
……
兩年前，平州市第二人民醫院手術室外。閆璐透出驚恐的眼神對宣杰說“我好害怕。”
醫生走過來安慰道“現在都是無痛人流，手術也是全麻，你別緊張。”
“要不孩子別打了吧？”
宣杰坐在那一言不發，一點商量余地都沒，拋給閆璐的只有恐懼與絕望。
“術前協議看了嗎？”護士問道。
閆璐點頭不語。
“這里我再口頭告知一下，雖然說現在醫學技術很發達，流產也是小手術，基本沒什麼風險，但有可能會造成一定的不孕概率，雖然概率很小，但你自己心里要明白。第二個就是術後一定要休息，恢復元氣，我們的建議是兩個星期左右，這段時間不能從事過重的體力勞動和劇烈運動，以免子宮舊復不良。飲食也要注意，術後一個月以內，清淡為主，這樣才能促進受損子宮頸的恢復……”
這是閆璐二十多年來，第一件沒有跟王慧說的大事兒，術後第二天就照常上班，營養也沒跟上。
到現在王慧還一直蒙在鼓里。
……
兩年後，閆璐再次來到平州市第二人民醫院。同一個事兒，不同的兩個目的，同一個女人，不同的兩個男人，前一次是千方百計地不要孩子，這一次是想方設法地要孩子。
醫院里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嘈雜的叫號聲令ほ茂異常的煩躁。
坐在候診區椅子上，ほ茂放下男人的尊嚴，語氣和緩地對女人說“別怕，有事兒咱一起面對。”
女人靠在ほ茂懷里，眼神中充滿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