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我重生成為叫龍人這檔事!
匆匆回到三樓的糕點制造機旁,將北斗放下,坦之靠坐在欄桿邊劇烈地喘氣。
又餓、又累、又背著北斗,坦之此時渾身酸疼,頭昏眼花,體力已經達到極限。
這一路上他多次想把北斗放在某個地方,然後自己快去快回,卻又擔心北斗的安危而放棄。
然而著一切都結束了。
看著坦之精疲力盡的樣子,北斗心生內疚。
想到若不是自己的拖累,坦之也不會這麼辛苦,于是低聲道,“對不起,de 998,都是我沒用,連累你那麼辛苦。”
“什麼傻話,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被剪枝了吧。多虧了你,我才能繼續戰斗,所以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坦之喘著氣,笑道。
“我,也只剩這點用處了而已。”北斗低著頭道。
“但這對我來說卻不僅僅如此。雖然我改變不了什麼,但是至少我想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說著,坦之嘆了口氣,然後笑著繼續道,“命運就像番茄醬,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番茄醬?”突然轉變的話題讓北斗一頭霧水。
“番茄醬!我討厭番茄醬。但是有時因為訓練回去晚了,食堂只剩番茄醬漢堡。所以不想挨餓的話,只能硬著頭皮吃下去。你說,這像不像是命運?即便再討厭,你也沒辦法,強行改變只會適得其反。”說著,坦之想起了02,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北斗,突然覺得其實順其自然就好,將自己的稜角磨平,做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他以前不是一直都這樣麼?
畢竟,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古人的智慧。
“呵呵呵呵,你這個說法真有趣。”
北斗甜美的笑聲輕輕響起,沖散了這沉悶的氣氛。
“好啦,讓我看看有些什麼吃的。”說著,坦之站身來,在糕點制造機上一陣擺弄。
一分多鐘後,糕點制造機寫著出口的位置凹陷收了進去,一份草莓千層和水被從內推出。
見到可口的千層蛋糕,坦之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但還是壓下饑餓的欲望,將一般分給了北斗。
北斗也沒有多余的想法,在看到眼前的石頭真的吐出了蛋糕,整個人都傻了,三兩口將手中的蛋糕吃完之後才回過神來,興奮道,“是真的蛋糕!這個石頭會做蛋糕?”
“而且還有水呢。”說著,坦之又點了幾個蛋糕套餐。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兩人包餐了一頓後癱坐在原地。
“得救了!上次在彌留之際被一群怪人救下,這次又找到了糕點制造機,我可真是逢凶化吉呀!”
摸了摸肚子,坦之笑著感慨道。
“上次?”北斗好奇的問題。
“不久前,我和我的搭檔因為阻擊叫龍的任務迷失在一個峽谷斷層里,差點沒喪命。幸好遇到了一群好人,不然可就慘羅。”坦之毫不在意地調侃道,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遭遇似的。
但北斗卻能夠感覺到,那次的經歷一定很凶險。
因為就像這次的遭遇一樣,坦之說得輕松,可是其中的危險除了他以外也只有自己能夠明白。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北斗有些低落地道。
“別擔心,隊長一定會來就我們的。我們只要耐心等待就可以。而且我們現在有吃不完的食物和水,除非這里的能源耗盡,否則我們可以安心地一直等下去。”坦之毫不在意地道,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也許是這份自信感染了北斗,令她稍稍安心下來。
就在這時,坦之突然驚叫一聲然後跳了起來,“糟糕!”
他顧不得解釋,也來不及背起北斗,把腿就向樓下跑去。
因為就在剛才,在他還在感嘆這個購物廣場的絢麗時,突然想到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事情。
這座城市中並不是只有他和北斗兩人,還有隊拒龍谷的探索隊!
現在整個廣場現在都亮起來了,那麼從外面看,這棟大樓一定更加絢麗多彩吧?
那麼如果拒龍谷的探索隊發現了這個猶如黑暗中的霓虹燈一般的大樓會怎麼樣?
根據韋杰恩所說,一般探索隊至少五個人,若是自己和北斗被他們逮到,下場會如何?
結果不言而喻!
也許,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想到這里,坦之渾身冷汗直冒,恨不得瞬移到機房,把大廈的能源關掉才好。
然而,他還沒跑出多遠,一陣多彩的閃光從身旁透明的落地窗外射來,將他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那是
信號彈!
救援的信號彈!
獲救在即的興奮與敵襲將至的恐懼同時堆積在坦之胸中,大起大落之下,坦之心神蕩漾,心跳如鼓。
強壓住這股不適的感覺,他慌忙跑回去將北斗背起就跑,喘著氣道,“隊長來了,隊長他們來了,我們必須馬上去找她們,與她們會和。”
“太好了,我終于有救了!”北斗高興地叫到,此時才發覺坦之臉上鐵青滿頭大汗,頓時又關心地問,“de 998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很不好。是吃壞肚子了?”
“之前攻擊我們的那群人如果看到這座商場的霓虹燈肯定會被吸引過來!”一邊匆忙下樓,坦之一邊解釋道,“我們在這里呆得太久了,那些人隨時都可能出現!”
听到坦之的解釋,北斗也緊張了起來。
想起昨天被那個壞人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心里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要不是昨天遇到了那群奇怪的怪物,可能自己和坦之已經被壞人殺死了,而現在可沒有什麼怪物能救他們,要是被發現的話簡直不堪設想。
而坦之顯然沒有閑工夫去考慮其他的,只是拼勁全力背向出口方向跑去,就在他剛剛抵達二樓樓梯口時,突然一陣雜亂的犬吠從下面傳來。
坦之定眼一看,只見十幾只犬型叫獸從商場門口串入,其中一只恰好與坦之對了一眼,頓時狂吠幾聲,帶著身邊的叫獸向他沖來。
“該死!該死!”
坦之見狀頓時肝膽俱裂,嘴上地不斷咒罵,迅速向來時的方向逃去。
但是背著一個人,怎麼可能跑得過四條腿的怪物?
隨著犬吠聲越來越近,坦之心知逃不掉,便將北斗放下,讓她藏在附近貨架後,自己雙手握緊短斧,躲在拐角處埋伏。
犬吠和散亂的嘎達越來越近,坦之手心冷汗直冒,全神貫注地計算著叫獸群的距離。
北斗也戰戰兢兢地從貨架旁探出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恐懼與內疚的情緒填滿了她的胸口。
如果我能夠有點用就好了。
她在心中暗恨道,可是很多事情,沒有如果。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坦之嚴陣以待時,一顆黑藍的狗頭突然從牆角處出現,坦之一斧下去,瞬間將其砍成兩段,然後腳下猛地向後竄出幾步拉開了距離。
而此時,十來只叫獸已經全部沖了出來,幸好坦之跑得快,否則必然已經被圍住。
不能被圍,這是群戰中活命的秘訣。
但叫獸顯然不會給坦之絲毫思考的機會,十幾只一擁而上,誓要將坦之撕碎。
坦之也不甘示弱地揮舞手中的斧頭,與來襲的叫獸戰在一起。
強壯的體魄,尖利的爪牙,換作平日,沒有外骨骼的兩腳獸早就飲恨在叫獸們的犬牙之下。
但坦之是特殊的。
不,是他的血是特殊的!
每當叫獸抓傷他,或者試圖咬住他時,坦之那噴出的赤紅血液仿佛硫酸一樣給予了叫獸們巨大的傷害,甚至有一只咬住了坦之的腹部,被噴涌的鮮血直接灌入喉中,頓時連哀嚎聲都沒有便口冒白煙,倒地不起。
坦之也不會放過任何攻擊的機會,乘著叫獸吃痛失衡的同時揮出斧頭,將一只只叫獸斬殺在地。
但他也不好過,渾身上下每一塊好肉,甚至差點被咬斷脖子。
赤紅的鮮血灑滿了戰場,令剩下的叫獸投鼠忌器,它們一時竟停下了進攻,齜牙咧嘴,口中發出沉悶的低吼,緩緩挪移,試圖避開周圍的血水,找出一條能夠一擊致命的通路。
而坦之也警惕地與叫獸對峙著,因為失血過多的他早已頭昏腦漲,看著眼前數對發著紅光的眼睢,胸中的恐懼越發濃郁。
要死在這里了麼?
怎麼可以死在這里?
明明好不容易才走到這里。
只要謹小慎微,只要循規蹈矩就可以輕松地活下去!
可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怎麼辦?
怎麼辦?
我不想死!
對了!我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要在這里戰斗?我可以跑!沒有那個女人拖累的話,我根本沒必要在這里死戰!整座城市就只有這里有亮光,救援隊很快就會找過來,只要拖到他們出現,我就得救了!
(avid)
想到這里,坦之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獲得了新生,眼前慢慢晃動的世界也瞬間穩定起來,眼角不經意地瞄向北斗的藏身處,在那里,一雙恐懼的眼睢中透出些許擔憂的情緒。
但坦之仿佛觸電一般迅速逃開。
我也沒有辦法。
如果能救你的話,我也想救你。
可是我辦不到!
再這樣下去!
我會死的!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我跑了。
說不定還能活命。
說不定怪物會追我,不會管你。
說不定你也能活下來!
這是拯救我們的唯一辦法!
我們一定會得救的!
至少。
我會得救的。
只要繼續往上跑。
說不定能夠逃脫。
再不濟也能出其不意地利用地形殺掉幾只。
也許等我回來,北斗也安然無恙呢。
坦之心中不斷地翻騰著,緩緩地向後移動,試圖找個機會竄入不遠處的樓梯口,他不敢看向北斗,並不是害怕看到她的眼神,而是害怕他的視線會引起叫獸的注意,他不斷這樣告誡自己,一點一點地挪動著。
坦之的變化一直印在北斗眼中,她從一開始的害怕,到焦急,到自責,到難過,她知道坦之現在的想法,從坦之看了她一眼後仿佛觸電一般挪開之後就知道。
坦之要走了。
自己被放棄了。
她知道只有拋棄自己這個包袱,坦之才有可能活下去。
她也曾經幾次想要大聲叫坦之快跑,但是她喊不出來。
她不想被拋棄。
但再這樣下去,坦之不被怪物咬死,也會力竭而亡。
所以在看到坦之掃過來的眼神時,她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卻又有些釋然。
沒用的東西會被拋棄。
我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可是為什麼還是不甘心?
好不甘心!
好想活下去!
就在北斗恍恍惚惚時,一陣緩緩接近的低吼聲將她喚醒。
透過鏤空的貨架,她看到了一雙鋒利的紅睢,那充滿著毀滅與殘忍的雙眼仿佛將她的靈魂也吸了出去。
無盡的恐懼在她的胸中炸開,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充斥著恐懼與絕望的尖叫瞬間沖破咽喉。
“啊!”
驚恐的尖叫吸引了在場所有生物的目光。
機會!
坦之眼前一亮,沒有什麼比這個機會更加難得!
乘著北斗吸引住叫獸的機會立刻逃走!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逃出生天的機會!
而在北斗的眼中,那噬人的怪物仿佛也被嚇了一跳,但轉瞬便回過神來,眼中的凶惡更甚,狂吠一聲就向她撲來。
尖利的獠牙,惡臭的氣息,北斗渾身被恐懼所佔據,只得下意識的閉幕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