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寡言的考古隊師兄太神秘莫測!
徐來和老趙最終選擇繼續直行,行進許久,依舊看不到張啟程一行人的蹤跡。
老趙毫不在意,咕咚咕咚把他最後半瓶水喝完,隨手把水瓶扔到地上。
“找到張總他們就有水喝,有飯吃了,我們還得抓緊時間。”
老趙深信張啟程他們就在前方不遠處。
徐來停下腳步,不想繼續走進去。
他沒把握往前能夠找到隊伍,大概率會迷失在森林里,而且再繼續走的話,天黑之前無法返回太古號。
老趙見到徐來不動,奇怪問道“怎麼不走了?”
徐來搖頭,漠然說道“回去吧。”
老趙本來就在焦躁,對徐來這種掃興行為大感不悅“你要是怕死就回去吧,沒有你拖後腿,我速度還更快呢。”
徐來沒有預料老趙已經走火入魔,眼里只有欲望。
也是,老趙一路上所嘮叨的話題,都和欲望有關,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徐來還是站著不動。
老趙繼續說道
“都走到這里了,眼看就要到了,你要回自己回,少一個人分寶貝對我來說還更好。”
徐來指著地上空瓶子,示意老趙撿起來,他可以勻一瓶給他。
老趙沒有領會,一腳踢飛塑料水瓶,諷刺說道“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還窮講究什麼環保。”
徐來看著水瓶飛落到坡地里,滾了幾滾,消失在視野里。
不要就算了,難不成還要求著他收下。
老趙踢飛瓶子之後,轉身消失在前面森林里。
徐來抬頭看著樹葉縫隙透進的光線,他已經進入林子一個半小時了,往回走也要花一個半小時,到時候已經近晚,太陽偏西的時候。
如果現在不往回走,只能在這荒地野林里過夜。
他並不是沒在野外過夜過,只是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現在完全可以回船上去。
徐來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歸去的時候,心態不一樣,沒有緊迫感,所以還能欣賞周圍的風景。
但走沒一會兒,形勢又變了。
路上出現一堆新鮮糞便,糞便發黑,散發著燻人的臭味。
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並非人類排泄物,估計是動物的。
不知道這堆糞便在他來時就已經有了,還是他走之後,才有動物在這里排泄。
徐來忍著臭氣,拿樹枝撥開糞便,糞便顯露出碎骨和毛發,這些都是難以消化的東西。
本來如此惡臭的糞便就讓他大感不妙,親眼看到糞便里的骨骼和毛發,他才確定,這個百分百是食肉動物排泄的。
看糞便份量,足足有三大碗,這頭食肉動物體型還不小。
至少吃人是沒問題的。
徐來呼吸沉重起來。
這島上居然有大型食肉動物,而且很大概率就在附近,不知哪頭倒霉的動物讓它吃了,消化後排泄在這里。
徐來知道,如果他不趕緊離開,下一頭倒霉的動物還有可能是他。
他雖然力量很大,但也不想在這里與之貼身肉搏。
他看了看老趙背影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
上島旅游搞成荒野生存,這上哪說理去。
還是趕緊離開,到船上去再想其他辦法。
剛疾走幾步後,徐來便緩緩倒退回來。
十分不幸的是,一頭肥大老虎橫亙在前路,老虎能有三米長,正鼓脹著肚子趴在樹根閑憩,虎尾甩動,表明它並沒有入睡。
這個荒島沒有人跡,卻有虎蹤。
這可和動物園的觀賞性質不同,這是在野外和老虎面對面交鋒。
徐來只能選擇緩緩後退,希望不要引起它的注意。
徐村有個習俗,就是在每年夏至日,邀請市里劇團來到村里唱一整晚大戲。
就在後山唱,因為傳聞徐氏先祖就埋在後山,只是沒有人知道具體埋在哪里。
徐來這一脈,才知道具體位置。
有一年,劇團唱了一場武松打虎,戲里老虎的扮相就和眼前這只老虎相差無幾。
徐建華就和他說,那是華南虎,曾經活躍在華南地區,武松打虎打的便是華南虎,所以就參考華南虎的模樣。
眼前這只貨真價實的老虎,就是野外絕跡已久的吊楮白額華南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只老虎剛剛進食完,肚子還鼓脹著。
它似乎對徐來沒有興趣,只是懶懶趴著,一副睥睨全島、誰也逃不出它的五爪山的模樣。
徐來僥幸安全退遠,然後一路輕跑,時不時張望一下,以便確認老虎沒有追來。
緊急之中。
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和老趙同一個方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不是回去銀月沙灘的路。
回去的路讓那老虎給堵死了。
也不知道該拉開多長距離才算安全。
徐來一路疾跑,即使跑了很長時間,稍緩下來,他也繼續使用疾走步伐,一刻不敢松懈。
他竟然以足夠快的速度,疾走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沒感到疲累,看來服藥之後,力量增加,耐力也提高了。
這下深入叢林里面足夠深的地方了。
走到一條溪流邊上。
徐來決定停歇一下,雙手掬起冰冷的溪水,潑在臉上,洗去汗水。
他坐在溪邊的草地上,喘了幾口氣,開始整理下一步計劃。
首先,肯定不能原地坐以待斃。
擺在他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想辦法尋找隊伍,第二條是繞開老虎,重新開闢一條回去的路。
如果要繞開華南虎回到銀月沙灘,這意味著自己要以半圓弧形狀繞遠路,這讓他一個赤手空拳的人來實現這個計劃有點困難。
而且還不能保證百分百避開老虎,因為他對地形和環境完全不了解,不排除有迷失方向的可能。
排除這條路,那就只能先想辦法找到隊伍。
張啟程一行人的蹤跡早就已經丟失,現在能和他們取得聯系的,就只有身上這台無線電對講機。
徐來知道無線電只要距離足夠近,還有對講機之間盡量減少障礙物,就能夠互相聯系上。
密集林木阻擋了無線電信號的收發,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再次收到任何信號。
抬頭望著遮天蔽日的樹冠,點點日光透下,隨著樹葉擺動而閃爍,仿佛一副夜空星象。
如果沒有這些林木,無線電信號一定十分順遂。
但是總不能讓他一個人赤手空拳,把樹砍光吧?
徐來福至心靈,靈光一動。
或許,可以那樣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