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寡言的考古隊師兄太神秘莫測!
村道盡頭是一個水泥和條狀花崗岩石塊澆築而成的海岸。
海岸長期在海水的浸泡下,密密麻麻附著著一層灰黑色的藤壺。
海浪拍打著牆面,一浪接著一浪,永不停息,嘩嘩作響。
有許多漁船停靠在那里。
“看到人了。”
李香菱欣喜發現,有人蹲在傾倒在海岸上一堆堆黑乎乎的東西旁邊,好像在摸索著什麼。
兩人並肩走過去,發現是一個老婆婆,坐在一個大型遮陽傘下,戴著手套袖套,全副武裝,在牡蠣堆里開牡蠣殼。
只見老婆婆一手拿著蠔刀,一手拿著牡蠣殼。
“ 嚓”一刀就掀開牡蠣殼,露出里面肥美的牡蠣。
老婆婆把開起來的牡蠣扔到一個盆里,盆里已經裝得半滿,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鮮味。
開完一個接著一個,老婆婆手速很快,十分熟練。
“後生家,有事嗎?”
老婆婆停下手里的工作,說道。
李香菱蹲下身去,問道“阿婆,您听說過仙島麼,就是有仙人的島嶼,仙島。”
“嗨,听過的,听過的,海邊人都听過。”
“阿婆,這是真的嗎,仙島真的存在?”
“十有八九是真的,我們那個年代就有人去過仙島,拿了好多黃金玉石出來。”
老婆婆從身邊拿出一個水瓶,喝了一口潤潤喉,娓娓道來。
老婆婆是從島外嫁進來的,在那年代,百姓生活水平不好,鮮少有吃口飽飯的時候。
老婆婆嫁到這個漁村的時候,已經做好吃苦受累的準備,誰曾想到,在全國普遍困難的大環境下,這個漁村的生活條件居然還不錯。
至少她嫁進來後,就很少有餓肚子的情況發生。
漁村前靠海,背靠山,中間有水田,可以說山海通吃。
平時村民就在家種植農作物,農閑的時候就出去捕撈魚獲。
漁村里有一個叫謝勤學的人,好吃懶做,整天就呆在家里,什麼也不干,吃的喝的都讓家里人準備好,送到他跟前。
有一天他老母親實在是受不了,跟娘家兄弟訴苦,謝勤學的老舅就叫謝勤學的表哥幫謝勤學弄一份輕松的工作。
表哥和其他村民一樣,平時在家種地,開海的時候就跟船出去捕魚打下手,跟船出海十分辛苦,風吹日曬,工作量又大,哪里有什麼輕松的工作。
為了讓謝勤學出門工作,表哥只能欺騙謝勤學,跟船出海工作輕松,只要習慣海上顛簸,平時就在船上喝酒打牌,沒什麼事做。
謝勤學被表哥說得動了心,就在一個開海季節,和表哥一起跟船出海。
這一出海,謝勤學就受不了,一開始是吐得天旋地轉,差點沒挺過來。
等剛適應暈船,就讓人叫著拉魚網,洗漁船,早上兩點起來做事,晚上吃完飯就要睡覺,謝勤學叫苦不迭,後悔不已。
他責怪表哥,撒謊欺騙他,但無濟于事,俗話說上了賊船,沒有退路,十分適合謝勤學的心理處境。
謝勤學心心念念要趕快回家,回家後打死他他也不願意再跟船出海。
只是他出海那年,魚獲很不理想,打上來的都是小魚兩三條,漁船只能將歸期一延再延,漁船也一直往前,前往比以前更遠的漁場。
漁船在茫茫大海里走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有人發現一艘漁船停在海面上,一動不動,隨浪而行。
船員發現漁船,喊其他人出來看。
船長把漁船靠了過去,想問問對方收獲怎樣,如果對方收獲好,就問問他們哪里有大魚群。
等船靠過去,謝勤學他們這艘船的船員對著那條沒啟動動力的漁船喊了半天,沒人回應。
那漁船外面沒有人影,船長讓船緊靠過去,幾個船員跳到對面船舷上。
船員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發現這是一條空船,一個人也沒有。
船只沒有打斗的痕跡,也沒有什麼異常的物件,除了船身寫著“明遠號”,船艙里有幾桶燃油,其余東西一概沒有,就只是一艘空蕩蕩的漁船。
別人出海撈魚,他們出海撈到一條空船,這可真是天下奇聞。
檢查了一下船只設備,這艘船整體完好,可以正常啟動,燃油充足,開回去是沒問題的。
漁船在當時可是貴重資源,一艘漁船可以養活十幾個家庭。
船長決定把這艘空船一起帶上,往前再走上一天,如果再沒有收獲,就打道回府,反正白撿到一條船,這次出海算是大賺了一筆。
謝勤學受不了每天拉網牽線的勞苦,自告奮勇,到明遠號空漁船上面去。
只不過他不會開船,船長就安排另外一個懂開船技術的船員和謝勤學一起,駕駛著明遠號空漁船跟在後面。
至此,謝勤學終于感覺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他不用開船,也不用做事,就躺在船艙里蒙頭睡大覺。
緊繃許久的身體忽然放松下來,這一睡,睡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等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不曾想居然一覺睡到天黑。
謝勤學心里大罵,那船員竟然沒叫他起來吃飯,天黑後就沒飯吃了,要等到明天主船廚房做飯才有得吃。
船艙里很黑,伸手不見五指,謝勤學喊船員的名字,喊了半天,沒人回應。
他只能摸黑找門,在找的時候,整艘船忽然抖動了一下,謝勤學沒站穩,在地板上滾成一團。
謝勤學腦袋去磕到一個堅硬的東西,疼得他抱頭大半天叫不出聲來。
緩過來後,他一腳踢過去泄恨,卻踢到一個箱子。
箱子被踢翻,家私散落一地,發出一種金屬顫動聲響。
一個手電筒正好滾到謝勤學腳邊。
打開手電筒,他照了照船艙外面,只見外面正在狂風大作,暴雨傾盆,海浪一浪比一浪高。
謝勤學哪里見過這種場景,嚇得連忙扶住可以固定身體的東西。
船只一會兒上下跳動,一會兒左右搖擺,謝勤學雙腳直哆嗦。
等慢慢習慣後,謝勤學一個松懈,一個大浪打來,船只像不倒翁一樣,來回搖晃。
謝勤學一下子就滾進了床底下,頭狠狠砸在一個行李包上。
如果不是這個行李包緩沖,估計脖子都能給撞斷,謝勤學心有余悸,摸到手電筒,照了照行李包。
這是一個迷彩帆布包,包里鼓鼓脹脹的,顯然裝著東西。
由于是塞在床底角落,船員檢查的時候沒有發現。
謝勤學把帆布包拖了出來,打開一看,只見里面就一包臭衣服,還有一台正正方方,磚頭大小的設備。
他漁村出身,一輩子沒出過漁村,可是這設備他認得,這不正是報紙和彩繪書本經常出現的無線電麼。
當時無線電設備可是一種戰略資源,經常會看到宣傳畫上背負著無線電設備的戰士的身姿。
怎麼在這種漁船上面會出現一台這麼小巧的無線電,對講機上面刻著字母商標,看著像是外國貨,這可值不少錢。
謝勤學就想把這無線電設備藏起來私吞,忽然“ 當”一聲,船艙門被打開來,一道強光照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