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有了美貌王夫!
雲嵐望著一屋子的畫像,欲言又止,終究是沒再說什麼,任由那些畫像掛在牆上。
躺在軟榻上的雲嵐,借著一旁微弱的燭火,看向牆壁上的畫卷。這畫是出自季慕笙之手?畢竟那時,沒有旁人在場,外人是畫不出的。
自己在季慕笙眼中是這個樣子?雲嵐這才細細端詳著畫中的自己。
畫上的女子看向男子的目光含著些許的情愫,手上的動作也是極為的妥帖輕柔。而那男子的眼里似乎有著比女子還濃烈的情感。
畫中人恩愛繾綣,看上去像是一對璧人。
怎麼可能?季慕笙對自己有情?雲嵐無聲苦笑。曾幾何時,她也天真的以為季慕笙是有那麼些喜歡自己的。可現實的一樁樁一件件殘酷地打碎了她的幻想。
罷了,罷了,不提了,都是孽緣。她和季慕笙的緣分早就在刺殺的那一刻被他親手斬斷,雲嵐越想越煩躁,索性不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因為要照顧荷荷,雲嵐這段時間來睡得一向很淺,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立刻醒來。可今晚吵醒她的不是女兒的哭鬧聲,反而是男子低低的抽泣聲。
雲嵐披衣起身,朝著聲音的源頭走去。哭的不是別人,正是季慕笙。男子似乎是魘著了,瘦削的身子不時顫動著。
雲嵐急忙伸手抱起荷荷,讓小娃娃遠離這嘈雜之地。小娃娃隱約有被吵醒的趨勢,要是再慢上一步,就該醒來哭鬧個不停了。
把孩子抱到一旁的小床上後,雲嵐快步返回床邊,她在男子床榻前愣了愣,最終掀開床帳,像悄悄潛入丞相府那時一樣,雲嵐伸手輕輕地拍了拍男人單薄的脊背,嘴里輕輕哼著眠歌,試圖驅散男子的不安。
掌下傳來的觸感清晰地告訴著雲嵐,男子這段時間身子虧損的厲害,有些咯手,咯得人有些心煩意亂。
男人似乎在喃喃自語著什麼,由于聲音太小,雲嵐听得並不真切,也就沒在意。
雲嵐拿著手帕給男人擦著眼淚,動作輕柔,就像在給荷荷擦淚花那般細致溫柔。
見男人情況漸漸有所好轉,沒有再哭泣。雲嵐正準備轉身離開,卻突然被人抓住了抽離的手。
“嵐兒!別走,嵐兒……”季慕笙眉頭緊鎖,無意識地喊著雲嵐的名字,剛剛擦掉的淚花再次蔓出了眼眶。
“我沒走,你別哭了!阿笙乖,不怕,沒事了。”
雲嵐俯身攬著顫抖哭泣的男子,把人緊緊抱在懷里,溫柔地安撫著夢魘的男子,一只手握著男人修長的手,另一只手柔和地給男人順著後背。一切的動作都是那麼的流暢而熟悉。
“嵐兒,嵐兒……別走,不要走……”被攬在懷里的男人像是尋找到了熱源,緊緊往雲嵐懷里縮去,嘴里不停說著夢話。
“我不走,你別怕。慕笙不怕,嵐兒沒走。”雲嵐終究是見不得季慕笙這副脆弱的模樣,一個沒忍住,重拾起以往寵溺又熟稔的語氣,哄著懷里像個受傷的小獸的男人。
反正他睡著了,又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就放縱一下,心軟這一次好了。免得他把荷荷吵醒,大家都不得安寧。
雲嵐攬著懷里的男子,像哄女兒那般,哼著眠歌。沒有往日的橫眉冷對、劍拔弩張,他們好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就像是一對平常的夫妻。妻子溫柔地哄著膽小的丈夫,一旁是酣眠的幼兒。
在雲嵐的安撫下,男子漸漸平靜下來,哭泣聲越變越小,到最後漸漸消失在黑夜中;冰冷的身子漸漸有了溫度,緊皺的眉頭也隨著女子的眠歌慢慢舒展開來。
雲嵐見季慕笙穩定了下來,正準備把男子放回床榻,手剛剛松了松,剛剛平靜下來的男人像受了刺激似的,瘦削的身子微微抖了抖,嚇得雲嵐急忙把男子摟在懷里,細細安撫一番。
雲嵐嘗試了幾次,均以失敗告終,只要自己一有離開的跡象,季慕笙就“不安分”起來。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雲嵐徹底放棄離開的念頭,認命地靠在床沿上,摟著懷里的男子,將被子向上提了提,把懷里的男人裹得嚴嚴實實的。至于自己,她倒是隨意的很,後背大半是沒有遮蓋的,似乎感覺不到冷似的。
抱著懷里輕飄飄的男子,雲嵐微微皺眉,在心里默默盤算著明日的膳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