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有了美貌王夫!
雲嵐大病初愈,雖听白斬稟告,可心里還是記掛著季慕笙,沒見著總是有些不安心。按理說父君送來的藥貴重無比,效果應該是立竿見影,可阿笙為何還會身體虛弱,以致于至今都臥床不出,雲嵐百思不得其解。
雲嵐越想越覺得奇怪,自己傷的比季慕笙還重,吃的藥也是宮里的藥材,並無特殊,如今自己除了傷口偶爾會有些疼痛,已經大好。為何季慕笙還遲遲不見好轉,難不成是這女尊國男子體質特殊,多半弱于女子。
大概是這樣了,不然阿笙為何如此不見好轉,總不會是騙自己吧!雲嵐笑了笑,覺得自己的猜測得越來越荒謬,遂停止了猜想。正好白斬已經把東西取來,雲嵐便朝著季慕笙所在的芝蘭院走去。
“王女。”芝蘭院門前的守衛見了雲嵐恭敬地行禮拜見。
“嗯,這幾日守護有功,記得去找白侍衛領賞。”雲嵐說罷便走進院落內。院里有一方池塘,風吹過,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荷香。
“白斬,剛剛說了賞賜,你可有什麼想要的。說起來,你還沒向我討賞呢?你有什麼心願,盡管告知與我。”雲嵐笑著扭頭看向白斬。
雲嵐,沒有想到的是,她無意間相中的一名小廝,見她頗有幾分機智,很合自己心意,便提拔為自己身邊的貼身侍衛。沒想到,危急時刻,她竟然不負自己的期望,靈活調度、有條不紊地安排府中事宜,甚至做得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好一些。
“回王女,小的暫無心願。小的本是府里打掃院落的小廝,寂寂無名,庸碌度日。幸得王女賞識,才得以施展才華。此生願追隨王女,為王女分憂解難。”白斬恭敬地跪下回復著雲嵐,神情堅決,不似有假。
“那好吧,那你就一直待在我身邊好了。但賞賜還是要有的,記得去賬房支一年的銀錢,就按照管家的份額來算。”雲嵐笑著急忙扶起白斬。
“謝王女。”白斬這次沒有再推辭,接受了雲嵐的賞賜。
“哎,對了,白斬,你可有心儀的男子,要是有,本王女做主,給你們證婚。”雲嵐想了想,自己已然是有家室的人了,總不能讓自己的人老是孤孤單單,打著光棍,想著替白斬謀一門好的親事。
“王女您說笑了,小的,小的哪有什麼心上人。”白斬罕見地滿臉通紅,略顯靦腆地說著。
“哈哈,好吧。那這個承諾一直有效,你若他日有了意中人,可告知于我,本王女這個證婚人的位置可要給我留著啊!”雲嵐拍了拍白斬的肩膀,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看她難得不好意思,也不再為難她了。
雲嵐剛剛走到季慕笙屋前,迎面出來是一名小侍。這小侍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就是平日里陪伴在阿笙面前的那人,叫,叫什麼來著?雲嵐有些想不起來了。
“參見王女。”小侍恭敬地向著雲嵐請安。
“起來吧,你主子可還好?”雲嵐仔細詢問著小侍。
“王夫已經大好,只是這幾日身子不爽利,王夫本有心想去探望王女,可小的見王夫他大病初愈,怕貿然前去驚擾了王女,便攔著王夫,請王女責罰。王夫這幾日正盼著王女,昨日听說王女已經大好,更是叮囑小廚房備好王女喜歡的茶點,尤其是您喜歡的芙蓉糕,在屋內翹首以盼。”小侍恭敬地交代著。
“阿笙無事就好,你做的很好,他的身體重要。你領我進去吧,對了,本王女拿了些補品,你收好給王夫補補,好好將養。此次刺殺,阿笙是受了我的連累,才遭此無妄之災。”雲嵐說著,便朝屋內走去。
屋內桌案上,一男子正手持筆墨在畫著什麼,桌上是熱氣騰騰的茶點。見有來人,季慕笙急忙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迎接雲嵐。
“參加王女,多日不見,笙甚為掛念。然身子不爽,遲遲沒有前去探望,王女不會怪罪笙吧?”季慕笙上前就要行禮,被雲嵐一把攔住。
“阿笙莫要如此見外,此處沒有外人,不必行禮。就如平常人家那般即可,不必拘束,你在丞相府中是什麼樣的,在這里就什麼樣,這里就是你的另一個家,在這里永遠不會有人束縛你。”雲嵐扶著季慕笙朝卓岸邊的軟塌上坐下。
季慕笙微微愣了愣,隨即神色如常,笑著把糕點推倒雲嵐面前。“小廚房新做的芙蓉糕,你嘗嘗。”
“好的,那今日可要好好嘗嘗慕笙的手藝了。”雲嵐笑著拿起糕點嘗著,十分的捧場。
“嗯,很好吃,軟中帶糯,甜度適中,很好吃。”雲嵐邊說邊繼續拿起一塊糕點就往嘴里送去,嘴里塞得滿滿當當的。
季慕笙伸手拿起杯盞,慢悠悠地倒著茶水,“慢點吃,都是你的。”說完端起青瓷茶盞吹了吹,遞給了雲嵐。
“多謝。”雲嵐笑著接過季慕笙手里的茶盞,不緊不慢的喝著,十分的悠閑。
可吃點心畢竟不是雲嵐此行的重點。雲嵐很快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略帶歉意的朝季慕笙看去。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著“慕笙,這次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驚了,害你多次遭受磨難。”
季慕笙微微錯愕,他沒想到雲嵐這個跋扈慣了的女子,此時竟然會向自己道歉。他準備好的台詞竟然一點都用不上了,說不出話來,直愣愣地看著雲嵐的眼楮,似乎在評判她的話是真是假。
雲嵐並沒有注意到季慕笙細小的情緒變化,繼續說道“在宮里,我遲了一步,害你罰跪。想帶你去吃飯補償,沒想到路遇刺殺,害你險些喪命,是我之過,平日里惹事生非慣了,得罪的人太多,連累你一起受苦。好不容易回來了,又沒能護住你,讓父君派來的人欺辱你,是我之過。”雲嵐說著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季慕笙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摸不著頭腦,吃驚地說道“王女,你,你這是干什麼?”
雲嵐頂著紅腫的半邊臉,嚴肅地說道“就當這一巴掌抵那日的一掌,父君的人給你下毒,我把唯一的解毒丹給了你。憐兒給了你一巴掌,我代父君還了。我父君做的事是有不對,我替他想你賠不是,你若是還有怨氣,盡管朝我來,我絕無半分怨言。”
雲嵐眼里滿是歉疚,她不能責怪她的父君,也不能讓自己的王夫白白受了委屈,只好自己出面,希望季慕笙能夠解氣。
“你……你為何?”季慕笙眼里滿是震驚,他怎麼也想不到雲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我,你就當之前的那個我已經不再了,之前做的混賬事以後也不會再有了。我知道我這樣說你不會相信,但我也不知怎麼向你解釋。我只能說,從前種種並非我意,如今的我已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你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低眉討好。你既然嫁于我,成為我的王夫,那你便是這王女府的主人之一。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無人會限制你。下人們我已經管教過了,這是管家的玉牌。從前慌亂,沒來得及交于你。如今便正是交付與你,這個家,你說了算,可以自行做主。至于我的父君,過幾日我自會進宮見他,你院外的那些護衛也是我王女府數一數二的能手,自會護你安全。從今往後,我保證,只要我在,我便會盡到一名妻主的義務,守護你、愛護你,不讓你受委屈。”雲嵐握著季慕笙的手,鄭重地保證著。
作為一名外來者,雲嵐在這個世界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季慕笙,總是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再者,她看過書中關于季慕笙的描述,知道他下場悲慘,對這樣一個翩翩公子最後如此下場,雲嵐于心不忍,心里總是過意不去。
她知曉季慕笙並非自願嫁于自己,是原身強搶來的。她本想一紙和離還他自由,可她知曉這里是女尊國,男子地位本就不如女子,生存不易。她剛剛與他成婚,若此時一紙和離交予季慕笙,只怕又是要鬧得滿城風雨,有損季慕笙的名聲。
雲嵐只好暫時壓下這個念頭,想著過些時日,等搶親風波過後,若季慕笙還是不願意,她自會放他離開。此生也會護他無虞,直至他覓得良人,有所依仗,自己也算是彌補了原身的過錯。
“慕笙謝過王女,慕笙從不曾怨過父君,父君也是為妻主好,萬望妻主不要因為慕笙和父君再起爭執。”季慕笙有些微微動搖,心里是前所未有的震撼和詫異,雲嵐她怎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之前作出那樣的事情,如今這副模樣是為何?听到這些話,他不是沒有感觸,可實在是七王女此前惡行累累,讓他不敢輕易相信。
望著眼神澄澈的雲嵐,听著她堅定的話語,季慕笙心里,沒來由有些愧疚,剛剛的話雖是早已經想好的客套話,可說的時候多少是帶了些真心的意味在里面。
至于有多少,季慕笙自己也不知道。他現在很矛盾,他越來越看不懂雲嵐這個人,他做的那些是對的嗎?雲嵐是否就真的罪不可赦?季慕笙摩挲著手中的玉牌,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