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有了美貌王夫!
就這樣,兩人安靜地用著早膳,雲嵐許是餓的太久,忙著吃,嘴里塞得滿滿的。季慕笙則是顧慮重重,沒有精力說些什麼。在詭異的安靜中,雲嵐和季慕笙在鱸魚膾酒樓用了遲來的早膳。
雲嵐因顧忌著季慕笙的腿傷,率先走在前面,提著繁重的衣擺。作為一個穿越者,雲嵐還是不太適應這繁復的古裝。她大步跨上馬車,站穩後,又轉身把手遞到季慕笙面前。季慕笙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掛著柔柔的笑容,乖順地將手放到女人的手心里。
他的小指似是無意地劃過雲嵐的掌心,勾的雲嵐手心癢癢的。
坐在馬車上的兩人臉上都帶著笑,可空氣里卻彌漫著一絲尷尬。也是,雲嵐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為了季慕笙大鬧國都的草包王女,而季慕笙在未成親前對雲嵐的態度一直晦暗不明。
季慕笙端坐在車內,修長的指節掩蓋在袖子里,有規律地輕扣著,他不動聲色地朝車簾處越移越遠。
正當雲嵐有些受不了馬車內的沉默氣氛,想開口說些什麼時。“咻。”鋒利的羽箭穿透車簾,打破室內的寂靜,直直地釘在車內的門板上,在堅硬厚實的木板上留下深深的劃痕。
馬車外傳來猛烈地撞擊,劇烈地晃動著。
“有刺客!”
“戒備,保護王女和王君。”馬車外傳來侍衛們此起彼伏地呼喊聲。
雲嵐在看到羽箭的那一剎那,一把拉住端坐在一旁,穩如泰山的男人,把他壓在懷里。小聲的喊著“別動。”
季慕笙對這樣近距離的親密很是不適應,掙扎著想要脫離雲嵐的懷抱。雲嵐則是死死的按住他,把他護在身下。在季慕笙原來的位置上,釘著一個鋒利的羽箭,尖端閃耀著冰冷的光芒。
看過無數馬車遇刺情節的雲嵐,大腦飛速運轉,仔細回想逃生細節。馬車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她拔出釘在車內的羽箭,當做武器,信心滿滿。
她抓著季慕笙的手臂,喊到“我們走,這里不能繼續待下去了。”正準備像書中英雄救美那樣,帶著她的王君逃出這場惡斗。
她剛剛站穩,準備邁步出去。結果,一聲淒厲的馬鳴從車外傳來,馬車又開始劇烈地晃動著。雲嵐一個不穩,跌回馬車,好巧不巧壓在季慕笙的胸口處。
“你……咳咳,唔。”一直被雲嵐壓制著的季慕笙,好不容易起身,還沒來得及站穩就又被雲嵐壓倒,後背重重地砸在車板上,疼得直抽冷氣。
“對不起,我……”雲嵐急忙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想解釋著。可還沒把話說完,又是一陣猛烈的顛簸,雲嵐一個不穩,重新跌回了季慕笙的胸口。
“唔,你……”季慕笙氣得想罵人,雲嵐實在是太重了,砸的他胸口悶疼。好不容易把胸口的大山驅趕走,還沒來得及喘息,沒想到她又給自己重重一擊。
馬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在街上橫沖直撞,撞翻路邊的商鋪,馬車跟在後面岌岌可危。車里的人被晃得東倒西歪,勉強固定身體已經是很吃力了,更別說站穩出去。雲嵐被撞得七葷八素,痛恨到穿越小說誤我,這是什麼鬼,這種情況能下馬車,我給你跪下。
雲嵐勉強抓住車轅,費力地掀起車簾,試圖查看車外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只見,駕馬車的人早已經不見蹤影,這馬車現在是沒有人控制的,馬兒似乎受了驚嚇飛速地在朝城外跑去。
也算是因禍得福,沒有羽箭再朝車內襲來了。至少現在隱患少了一個,雲嵐微微松了口氣,可身下的顛簸時刻提醒著她危險還沒有解除。
城外的情況如何,雲嵐不得而知,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控制住受驚的馬兒,可看著發狂的馬兒,雲嵐腿肚子就開始打顫。糟糕的是,她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和技能,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訓馬。
那斷開馬兒與馬車的方法呢?雲嵐想了想初中物理說過重量越大,慣性越大。那她和季慕笙兩人不得直接被甩飛出去。更何況手頭沒有任何工具,她根本斷不開連接。眼看著視線不遠處就是山林了,那里地勢陡峭,說不好還會有懸崖之類的,得趕快拿個主意。
就在雲嵐猶豫怎麼辦的時候,季慕笙說話了。
“接住,斷開連接,不然都活不了。”季慕笙吃力地將一把匕首扔向雲嵐。
雲嵐根本來不及詢問自己柔弱的王君為什麼會隨身攜帶匕首,只得硬著頭皮,拿起匕首奮力朝連接處砍去。
雲嵐感覺自己的手臂都要被震麻了,她真不知道著七王女家的馬車是什麼做的,這麼的堅硬。砍了半天,那連接處只有點點的劃痕。眼見著馬車越來越顛簸,路面越來越不平,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在強烈的求生欲面前,雲嵐迅速甩掉匕首,拽著車內的男子,縱身一躍,跳出了馬車,在地上一陣翻滾,直到撞到一塊巨大的石頭後,兩人才堪堪停下來。地上堅硬的石頭膈得雲嵐骨頭生疼,雲嵐咬著牙,護住季慕笙的腦袋,盡量用身體包裹住他,減少對他的傷害。
雲嵐的後背重重砸在巨石上,石頭表面坑窪不平,鋒利的凸起處狠狠地刺進雲嵐的肌膚。
“唔”雲嵐痛得悶哼一聲,暗道真是墳頭冒青煙,出一次門運氣就這般好,直接體驗了一把刺殺,不會又是原身在外面結的梁子吧?她正想得出神,卻被劇烈地聲猛地響拉回了現實。
剛剛那架馬車已經完全失控,咕嚕嚕地滾落懸崖,剛剛還淒厲的馬鳴聲瞬間消散。雲嵐後背一陣冷風刮過,幸好、幸好。
“噗通”一聲,好不容緩過疼痛的雲嵐再次被人推倒在巨石上,石塊再次沒入她的身體。是季慕笙,他剛剛一直被雲嵐抱在懷里,不知怎的就推開了雲嵐。
“什麼呀?謀殺嗎?”身上又多了幾個窟窿,雲嵐疼得想罵人,直接喊了出來。
季慕笙這才反應過來,他猝不及防地被雲嵐攬在懷里,下意識的就想推開她。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雲嵐已經面色慘白地癱坐在地上了。季慕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身上並無大礙,反而是這個草包王女為了保護自己,身上傷的怕是不清。
季慕笙的嘴巴動了動,神色間有些掙扎,似乎是想說些什麼。雲嵐開口道“你沒事吧?還能走嗎?我們得快些離開這里,這里不安全,說不定刺客會追過來,再晚些天黑了,說不定還有猛獸、蛇蟲。”
雲嵐說罷,拿手撐著地面,勉強微微站起了些。“嘶!”後背傳來的刺痛讓雲嵐一個踉蹌,眼看就要跌回地面。一雙手及時出現,幫雲嵐穩住了身形,是季慕笙。
“多謝。”雲嵐感激地朝季慕笙笑了笑,她從宮里就隱隱感覺到自己的王夫可能沒有新婚夜表現的那般乖順。他怕是對自己很戒備吧,十分抵觸原身的觸踫。可既然如此,他為何新婚之夜又那副模。
雲嵐雖然滿腹疑惑,但此刻已經來不及細想,當下還是逃命要緊,千萬別再處什麼ど蛾子了。
雲嵐在季慕笙地攙扶下,勉強朝大路走去。雲嵐疼得眼前陣陣發黑,但她不敢昏過去,此刻本就危險萬分,若自己在暈倒,她那個嬌滴滴的王夫還不得嚇哭。
兩人順利地走到大路,雲嵐體力不支靠在樹邊,季慕笙則是站在路邊張望,企圖攔下過路的車馬。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順利,可千萬不要追上來呀!雲嵐在心里默默祈禱著,希望早日擺脫困境。
有些事情真是經不起想,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路上空蕩蕩的,沒有車馬經過,安靜的不平常。而此刻,從密林里突然傳來 地腳步聲,幾個黑衣人手握佩劍快速地朝季慕笙沖去。
“小心,快閃開。”雲嵐嚇得吼了出來,奮力地朝季慕笙那邊跑去,卻因為體力不支,直接跪在路面,重重地跌倒在地面。
“啊。”季慕笙雖然得了雲嵐的提醒,可終究是遲了些,躲閃不及,被黑衣人劃破的衣袖,胳膊處瞬間蔓出鮮血。季慕笙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黑衣人,心道他們不應該是……怎會?他還來不及思考,黑衣人又繼續發起了進攻。
季慕笙雖為丞相家貴公子,可丞相從不束縛他讓像深閨男子那般,反而縱著他。因此,季慕笙不似尋常男子那般手無縛雞之力,還是有些身手的。可面對這些有備而來的職業殺手,季慕笙也是夠嗆。
他被眼前的黑衣人拿劍逼到角落,退無可退,唯一的防身匕首也被雲嵐扔了。季慕笙怎麼也沒想到,玩了這麼久的鷹沒想到最後被鷹啄了眼。看著一步步逼近的黑衣人,季慕笙知道今天自己難逃一劫。
算了,死就死。那也比一直被那個草包糟蹋強,季慕笙任命地閉上眼楮。可想象中的疼痛久久沒有傳來,季慕笙試探地睜開眼查看情況。
“唔。”女人嘴里發出悶哼聲。雲嵐不知什麼時候跑到季慕笙身前,那把閃著寒光的劍此刻正插在雲嵐的胸口。“走啊!”雲嵐嘴角不斷涌著鮮血,只見她一手握住劍身,一手揮舞衣袖示意季慕笙快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