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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樹—
“蒼夜!”在結婚之後的某天,我找上了蒼夜。
“嗯?”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後,眉頭皺了一下。
這也難怪,畢竟我現在臉上的表情……估計很嚴肅吧。沒照鏡子我也不知道。
我現在的樣子,不會讓人誤會我在找事吧。
總之,我只能直直地看著蒼夜那雙眼。
“謝謝你!”片刻之後,我卵足了一股勁,猛地就朝著蒼夜鞠了一躬。
“咋了突然。”蒼夜像是沒跟上話題一樣、苦笑著說。
“就是…咳哼,多虧你幫忙、我和舍亭才能走到這一步。”
我不太不習慣道謝,過去沒交過什麼朋友、也不知道做得對不對。
希望別……
“簽個字而已,不算什麼事~”蒼夜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回我。
“不,我說的不止是那個。”
哎呀,走神了。
我站直身子、連吸幾口氣,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我是說這兩個月以來…你幫的忙……”
然後就又卡詞了……我真應該想好說什麼再來。
“……你要離開學府了?”他又皺著眉問。
“不是!你想什麼呢?”我連忙否認。
“那就別一副臨終道別的樣子啊,真是。”他揮揮手,像是要甩開什麼晦氣一樣。
“誒?我剛剛看上去像是在道別嗎?”這讓我不禁問了出來。
“啊。一副好像要在上戰場前立flay一樣的表情。”
那是什麼表情啊……——不對,我不是要和他說這個!
一不小心又被帶到了他的節奏里,現在清醒了過來、我連忙晃了晃腦袋。
片刻之後,我再次直視蒼夜。
“謝謝你。要不是你幫的忙,我和舍亭肯定走不到現在。”
我又重復了一遍。
“太夸張了,就算沒有我——”
“不!要是沒有你肯定不行。”我打斷了蒼夜的話。
“要是沒有你幫忙,我說不定早就逃跑了。”
我手上不自覺地捏緊了拳。
我最近想了很多︰將來怎麼辦、應該怎麼辦。
我也想了我過去和舍亭之間的事情。——我想搞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然後我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我和舍亭之間的關系一直都不對等。
舍亭是個失去記憶了的、一無所知的女孩,而我是導致這一切發生的罪魁禍首。
內向的她,有很多事都要和我一起才解決的了。
例如和食堂阿姨點菜、例如第一次找圖書館的時候。
還有當初課上、她被大家“邀請”組隊的時候,她也沒法拒絕。
她那時候的生活根本離不開我。
被這樣依賴,也讓那時的我心里產生了一些特別的東西。
她沒我不行,我必須了解她,只有我能幫到她……
那時候我以為那是我應該有的責任心,但其實、它們是我的一種“傲慢”。
怎麼會離開我就不行了呢?
舍亭是沒有親人,但她有神樹會可以依靠。
無論是八重會長、還是那位欒女大人,都對她都很好不是嗎。
她之所以那時候依靠著我,不是非我不可、而是因為我“離她最近”。
近水樓台先得月……不知道應不應該這麼說。
而且我也不是個適合的人選。要不是我,舍亭的病情也不會……
而那時候的我,卻因為被人依靠、而洋洋得意……
好在有蒼夜,他那天說醒了我。
要是沒有他那天幫忙,我怕是永遠都不知道舍亭心底的不安吧。
要不是那天我終于開始認真思考了的話,我可能根本沒法理解舍亭許多話里的意思吧。
雖然我在那之後……還是犯了錯就是了。
“真的很謝謝你!”我再次喊到。
我這份謝意,一定要告訴蒼夜。
做人知恩圖報是本分。
“還有之前你送給舍亭的那個鱗片。舍亭她最近好多了,這也要……”
“啊,那個就不用了。那是騙她的。”沒等我說完,蒼夜就打斷了我的話。
他剛剛說了什麼?(●__●)?
“那個其實不是滅龍的鱗片。而且就算是,它也沒有能治舍亭病的功效。”
他揮了揮手,臉上抱歉似地笑著。
“滅龍鱗片是能消除素,但是如果是那點碎鱗的話、只能消除體外的。對病情還是沒幫助。”
誒……那…那個是什麼東西?
“但舍亭她最近確實好了不少啊…難道……”難道那是舍亭為了安慰我的謊話?
“她‘感覺’確實會好吧。畢竟那就是那禮物的作用。”
“…什麼意思?”我越來越搞不懂了。
“那東西叫做‘苦情樹的種子’,有滋潤靈魂…也就是鎮定精神的作用。”
也就是說……
“它不能控制舍亭的病情,只能讓她感覺不那麼痛苦。
——我是為了讓舍亭她安心一點,才撒的謊。看看能不能起個安慰劑的效果。”
……是、這樣啊。
感覺有些失落。原來還是沒有能夠控制舍亭病情的東西啊……
不!我在想什麼!剛剛一瞬間我對蒼夜有怨?!我真是……差勁。
“但我還是要謝謝你!”我再次喊。
對啊。就算沒有能控制舍亭病情的東西,但能夠讓她不那麼痛苦、也要謝天謝地了。
而且,萬一這種暗示成功了呢……
“總之要是以後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叫我、我一定第一……馬上幫你。”
本想說第一個幫他,但一時間想到別的、還是停了一下。
“你怎麼好像微妙地停了一下?”這被蒼夜發現了。
“嗯……畢竟不止你一個人幫過我。”
劉姐姐、曹姨、範叔叔,還有醫院里的大家……
要不是他們一直以來照顧我和我媽,我現在估計……
所以就算是說謊,我也說不出蒼夜是第一優先的人。
“看來你過得也不容易啊。”……蒼夜這家伙真是敏銳。
“那這樣吧。有空把你的故事告訴我,就算你的回報啦。”
“那算什麼回報啊哈哈。”蒼夜這要求讓我有些不解、疑惑地笑了笑。
不過再看他、他也沒有改口,微笑地看著我。
……行吧,他這人一直都這樣讓人摸不著調,反正這些事也不是不能說。
不過得在哪天我告訴了舍亭之後吧。
“行,有機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