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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一些時——
—扎斯汀•馮柯—
“昨天的新聞看了嗎？據說尋聖會…”“看了，居然對孩子用暴力洗腦，真是…”
班上熙熙攘攘，但是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系。
我坐在最後一排唯一一個位置上，靠著窗獨自一人，前面空著一個位置。
這個位置現在不屬于誰，只是老師為了不讓我尷尬，特地留著的一個空位。
畢竟在班上，無論男女，和我之間都有著隔閡，不大願意坐在我四周。
這也不是他們的問題，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一如既往地看著書，雖然還沒上課，但是已經做起了上課的事情。
包括課余時間，除了方便，我都會呆在原地地、看看書查查文獻。
這樣能讓我好受一點。
上課了。
鈴聲後不久，掃羅教師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可不是什麼常見的事、畢竟掃羅教師是很忙的，我合上書本，等著老師說話。
雖然無論是什麼班級活動，或者什麼事，都不會和我有關系，但是對老師的尊重是必要的。
掃羅老師領來了一個銀發的可愛女子，渾身上下散發著靦腆和信仰的氣質。
——應該是個教會出身的子女。
“她是今天開始和你們一個班的新同學，來和大家打個招呼吧。”
“大家好…我叫凱瑟琳。”沒有姓氏？
“凱瑟琳她是教會出身，沒怎麼遇到過新朋友，大家注意一下；
她是六階異能，還擅長使用祈禱術，有什麼不會的，可以向她請教。”
同學們很興奮；班上來了個擅長使用祈禱術這種少見異能的、可愛女子，也是正常的。
“那你坐…那兒吧！剛好有個空位。”
但是這一句話，讓同學們的竊竊私語，一下都停了下來。
因為掃羅教師指著的，正是我前面的位置。
“要是有什麼不知道的，就去問同學，你後桌、那個同學懂得最多。
——就這樣了，我還有事。”沒等我有回話的機會，掃羅教師就這樣走了。
唉，這……
“你好，我叫凱瑟琳，請問…”她走到位置上後、低姿態地問著我的名字。
“我叫扎斯汀•馮！、柯……”！
我一開口和她說話，同學們都收斂起了他們的好奇，擺正姿勢“自習”了。
這可不行，我不能……
“馮柯同學，听老師說，你和周大人是……”
“沒事的話別和我搭話。”沒等她說完，我就打斷了她。
看她被拒之于外的樣子，我有些于心不忍。
周大人？她是說周蒼夜嗎？既然她認識周蒼夜的話，就拜托他去照顧吧。
前桌有些無助，手足無措地站著，我……
“下課我帶你去找周蒼夜，現在上課了。”我還是沒忍住，小聲對她說。
—凱瑟琳—
下課後，馮柯同學帶我去見了周大人後、就離開了。
于是我就把剛才教室里發生的事告訴周大人，希望得到一點指點。
“不，你沒錯什麼。他只是…和你一樣，也有一些情況，不常和人交流。”
是這樣嗎？馮柯同學他……
“你想幫他？”周大人看出了我的心思，我輕輕點頭、回應。
“嗯——”周大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會很難吧，他應該那樣、少和人交往應該有好久了。”片刻之後、他說。
“是嗎……”
“嗯，肯定不是幾周一個月的小事，不然也不會人們都避開他了。
不過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覺得無可奈何了、還是怎麼回事。”
我不大理解，話題似乎突然朝著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了，扎斯汀同學他被排擠了嗎……
“又或者說，他覺得承受這些緋言緋語，是一種贖罪的方式吧。”
“贖罪？”這個詞觸動了我，一瞬間，我在馮柯同學身上感到一絲同感。
“可能吧，而是如果是他的話，犯下的錯……”周大人看了一眼我。
“不，我也不太清楚——沒怎麼想過。”周大人似乎在顧慮我？
“你要是感興趣，可以自己去了解一下，那些同班同學，對這件事肯定很了解。
但是說實話，我覺得他不需要別人幫忙。”
“不需要幫忙…嗎？”
“嗯。那些流言蜚語沒有影響到他，即便被人指指點點，他也一點都沒有頹廢的樣子。”
意思是馮柯同學不大在乎嗎？我不大明白，只能茫然地應著，周大人給我補充了答案。
“明明遭受著無論男女的避讓，沒人會欣賞他的外貌，但是還是每天都會早起梳妝整理。
寢室衛生這種私人環境也毫不怠慢，全部自己整理得妥妥當當，做到了‘君子慎獨’。
更重要的是，他能夠沉下心，鑽研于學習之中，智能測試更是二年級第一。
他就像是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一樣。所以我說，他不需要幫忙。”
好厲害，要怎麼樣才能做到這樣。
我完全做不到……馮柯同學，想來一定是個十分堅定的人。
但是他真的沒有受到一點影響嗎？
我不大相信，會不會只是一種故作堅強的表象呢，只是因為沒有辦法改變，才裝作毫不在乎，其實……
不，那是我，不是馮柯同學。
“但是如果你想幫他的話，去做就行了。”在我這樣思考的時候，周大人說道。
“深思熟慮是件好事，但是如果因為過度的思考而迷失方向，就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了。”
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什麼意思……
“嗯…與龍資以求寶。”啊，原來如此。
我對神州語言中的諺語還不太了解，但“與龍資以求寶”我還是知道意思的。
——傳說過去有個人，看上了龍的寶物、想和 做交易。
但後來他發現，自己提出的條件龍根本不接受；畢竟龍的喜好就是寶物。
但高傲的龍不允許人提出交易又擅自取消，于是這個人被迫拿全部身家換了那個寶物，最後貧窮地死去。
後來人們就說那些因小失大的人是“與龍資以求寶”。
“先不說這個了——你明天有空嗎？”
周大人向我問︰“我們明天燒烤會，剛好帶你認識幾個人。”
“我去…真的沒問題嗎。”大家的活動，我一個外人去，不會影響到他們吧。
“沒事的，吃東西嘛，人越多越熱鬧。”
“那，好的。”既然如此，那我當然要接受周大人的好意。
“你有手機嗎？”
“額、沒有……”會里的長老並沒有給我“手機”，我也不大懂這些東西。
“嗯，你得買一個。——那燒烤會的事、我確定了地點後到神殿去告訴你吧。”
怎麼能勞煩周大人！
“…我知道了，周大人。”但是也沒有其它辦法了，再推辭也只是讓周大人難堪。
只能怪我沒有手機了。
“…凱瑟琳，”周大人表情有些微妙，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以後別再叫我什麼‘周大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