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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
“砰砰砰!”此起彼伏的零碎槍聲。
在學府南部農業區的西部沿海地區,尋聖會最後一撥人在進行最後的抵抗。
現在、他們被迫躲在已經被層層包圍的燈塔中,場面開始了最後的僵持。
數十個黑洞洞的槍口、炮口對準燈塔,近百人時刻警戒著。
包圍他們的主力不是秩序委員會,而是管理部警衛廳。
因為要處理持槍的犯罪者,所以警衛廳比秩序委員會更適合處理。
畢竟哪怕是六階的體能者,也難以在對方槍手的鎖定下、安全地縮短距離。
除了某些特例以外——
—尋聖會某長老—
“二長老!”一個孩子,慌亂地跑來。
這怪不了他,連我們這些長老,都一片混亂。一群人像是地板燙腳一樣不停徘徊著。
“怎麼會這樣!”“計劃怎麼失敗了。”這樣的呼聲此起彼伏。
自我們幾刻鐘前被壓制至此,不解、憤恨的嘶吼聲就沒有停過。
被叫“二長老”的,是第八門徒烏洛塔斯。現在也只有他,還沉著地端坐在首位。
但他顯然不是什麼處亂不驚;他面色中透露著他的不滿,他身後的徒弟,也察覺到、筆直地站著不輕舉妄動。
“還不安分下來!”隨著他的一聲吼,周圍的人們只好定下腳。
但是看他們的樣子,顯然內心里還是焦躁不已,眼神止不住地亂飄。
“你說。”烏洛塔斯讓急忙趕來報信的人說話——會里一個十四歲的孩子……
不、應該是男人了嗎。
太久不過正常人的生活、都沒有常識了……
他戰戰兢地回答兢︰“他們的援軍到了……”
“多幾把槍也沒什麼差別!”一旁的六長老一甩手,暴躁地打斷了他。
“照我看,我們現在只有先撤了,從這里一路向西,渡海而行!”
報告的男人口鼻張開、一副話沒說完的樣子,卻又不敢插嘴。
“怎麼了?他們的援軍是誰。”我看出他的不對勁,開口追問。
這下他才敢說話︰“是那秩序委員會的…會長。”聲音斷斷續續,生怕惹到人一樣。
听到回答,六長老倒吸一口氣,而烏洛塔斯,則是莫名其妙地笑出了聲。
這可不是什麼好笑事情。
“好啊!好啊!連這幫走狗的頭兒都親自來了嗎!”他話語的惡毒,可不像是高興。
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雖然魯莽,但是還有所節制。是什麼時候起,他變得這樣……
不,其實我知道,在聖人恩師仙逝後,他就開始有這樣的苗頭了;
在大長老還在的時候還好,自從他也被殺後,就再也一發不可收拾。
“想讓我投降!不可能!——準備抗爭到底!”
二長老振臂高呼,污濁的長袖一揮,那些孩子模樣的人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但是身旁圍繞著的這些老者,可就面露苦色了。
事態終究是發展到了這一步嗎?——在這已經退無可退的處境,他們才終于有空思考。
他們並不是後悔,哪怕是現在,他們依舊認為自己追隨的東西,有值得他們這麼做的價值。
但是事情是真的有必須發展到現在這種局面的嗎?難道之前沒有其他可能的路了嗎?
這條路、是當初他們自己選的,但是如果當初,大長老他沒死……
事已至此,再怎麼後悔、也沒有用。沒有做多猶豫,各位長老就行動起來了。
留給我猶豫的時間,也沒了。
—無—
一位身穿特殊學校校服的高挑少女,從掩體中站了出來。
她肩上的沉思者單臂圖案,象征她是特體院的學生。
秀麗的黑色觸肩短發自然垂下、發梢處微微內曲,右發別在耳後,有一股颯颯爽朗的英氣。
但是這種氣質、這種感覺,又和甦萊不一樣。
甦萊令人感到難以接近,而這位少女只是英姿颯爽——足以讓女孩傾仰、令男生羨慕。
“奉勸各位放棄抵抗!立刻投降!”她勸降的聲音傳遍這的海邊懸崖。
明明沒有使用話筒一類外物,聲音卻能傳到所有人耳中,而且都是一樣的音量。
——就像特殊學院的鐘聲。
對面的回應,只有對準她的、落在腳邊的恐嚇子彈。
但少女不為所動,眉毛都不曾眨一下,從她身後看去,像是一座豐碑。
而且對于她這樣離開掩體的行為,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這都和她的身份有關——她是秩序委員會會長︰武凌。
“哇。真是不可思議。”
後方的臨時指揮處,幾個中年男子通過顯示屏、看著這一幕感嘆著。
“‘七階體能’嗎。”新時代的詞語從他們嘴中說出來,顯得有些拗口。
他們都是新歷前的“老人”了,“異能”等事物,都是違背他們過往的常識的。
“砰!”每一聲槍響,他們都在心里捏一把汗,嘴上的話也會停下,盯著熒幕。
“你們看到了嗎…?”
有一發子彈,沒有打偏,徑直射向了武凌。
然後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也不可能反應過來的時候——
要命中武凌前幾米的地方,子彈被無形的牆壁擋下、掉落。
而後,屏幕外的他們才震驚地出聲、咽了咽口水。
雖然他們早就接受了關于“能力等級”的輕教育,但是當真正發生在眼前,還是震驚不已。
身為上過戰場的軍官,他們深知人在槍械面前的無力;
所以,也更加明白武凌這種“力量”的異常。
“簡直就像是全身覆蓋坦克裝甲一樣。”看著紋絲不動的武凌,他們不禁感嘆。
“不止如此,”另外的人說到︰“這種怪力,可不僅僅能夠防御。”
這人拿著一塊閱覽板,看著上面的信息,想說些什麼時,被一通電話打斷,是內部線路。
“預定時間內,對面沒有投降的跡象,準備按計劃強攻,結束。”
這是來自武凌的簡單通話。
听完,一眾軍官立馬趕緊盯住顯示屏。
武凌扭了扭脖子,抖了抖肩膀。
而她身旁雖算不上槍林彈雨,可也有不止的槍聲。——所以她熱身的這一幕顯得極其怪異。
這樣“放松”了快十秒,最後武凌雙手十指緊扣拉伸一下,原地擺出了一副出拳的架勢。
讓人不禁感覺——有些許尷尬。
武凌的姿勢很標準,哪怕讓常年習武之人來評價,也挑不出什麼問題吧。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認認真真準備用拳腳、準備隔空對付槍炮的模樣,才令人感到滑稽。
就像是一個小屁孩,看了一點武打片,就口出狂言想要挑戰大人。
這樣的一幕,在不明真相的旁人看來肯定會感到可愛、好笑吧。
“呼!”武凌一拳揮出,動作極其基礎樸素;
也沒有見到什麼驚人風波,更是為這幅光景再添上一筆違和。
但是——
“咚!”馬上,燈塔就像是挨了一發炮彈直擊一樣,側面的混凝土就像砂石一樣被掀開,展示出內部的結構。
這一拳,“打”到了百米開外的塔上、居然還有爆炸物一樣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