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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筆錄正文內容—
你叫什麼名字。答︰威克頓。
你過去還有什麼不同的名字嗎?答︰阿斯特亞•克雷多。
你還有什麼代號,尋聖會內其他成員叫你什麼?答︰三長老。
講一下你的個人經歷,包括國籍、出身。答︰從世俗上講,我是蘭斯尼亞人,但是我在八十年前就舍棄了凡物,跟從聖人恩師學習。
八十年前?你多少歲?出身年月是?答︰不記得了,大概活了一百三十年了吧。
你說的“聖人恩師”是誰?嫌疑人沉默。
二次提問。答︰恩師名諱不可直言。——鑒于異大陸文化特殊,沒有繼續追問。
今天為什麼會參與到這次惡性事件中?答︰為了取回我們應有的東西。
什麼東西?嫌疑人沉默不語。
你是否認為自己有犯罪行為。答︰…我不知道…我們明明只是想取回我們的東西,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在這次事件中的職務是什麼?答︰防止有人阻礙法陣的構築。
誰是你們的頭領?答︰二長老。
你們共有多少人參與到這次事件中?答︰所有人,會內所有人都必須參與到其中,這是“最偉大的一步”。
為什麼要選在特殊學校作案?答︰九月初的一次異能事故,我們發現了那里有漏洞。
你們是怎麼滲透進特殊學校的?答︰我不知道,但是我是在一輛運送糧食的車里進去的。
你們的槍支是從哪里來的?答︰我不知道,那不是我負責的。
現在向你宣讀筆錄,你听一下與你講的是否相符?答︰相符。
—無—
筆錄到此結束,待三長老按下指紋,警備員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
這是難得的收獲,其他被抓的教徒大都只字不提,他本來已經不包希望了的。
“那個。”三長老突然開口“我能問些事嗎?”
“當然,你想問些什麼。”按規定,對嫌疑人的問題,警備員也要如實回答。
“但是與案件無關的話,我是不會回答的。”他補充說。
“我拿著的那個魔杖,它現在在哪里?”
“魔杖?”他有些不解,片刻之後才︰“哦,那個…作為證物之一,它被妥善保管著。”
“哦…那就好。”三長老松了一口氣。“那凱瑟琳——那個女孩呢。”
“那個一同被逮捕過來的女學生嗎?她沒事,也在這里。”警備員也只知道大致。
“是嗎……我們已經無路可退,希望那個孩子,她能夠走出我們的陰影……”
三長老說話越來越小聲,逐漸變成自言自語。
“既然知道是錯的,你們為什麼還要這樣?”一直沒有提問的掃羅,此時開口道。
隔著那片黑黑的墨鏡,看不透他眼神中蘊含著什麼別樣的感情。
但是、他沒有像平常一樣笑。
“你們這樣,去追隨你們的聖人、你們的老師,難道覺得他會為你們感到自豪嗎。”
听了這話,三長老猛地抬頭。
掃羅此刻道貌儼然,雙手杵著權杖在身前、臉上的眉宇連成一線,不用看也知道墨鏡下的雙眼是怎麼一副樣子。
看著這樣的掃羅,三長老有些發愣,一個百歲老人,居然羞愧似得低下了頭、無淚哽咽。
不再多言,掃羅首先站起,就往外面走去,八重無聲地跟上,千重則是若有所思。
“你跟他說那些話又有什麼用?”
千重的話十分得不識趣,看上去也像是一副極其不理解的樣子。
“作為教師,指引孩子就是我的指責。不過是想指引一下迷途的路人罷了。”
掃羅恢復了那副吼吼吼的常笑模式,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平常地說著。
“倒是好奇你,居然沒有做什麼讓我意外。”他反過來說千重。
她剛剛一直沒說什麼,就只站在一旁看著。算是出乎意料了。
“哼,那種看上去已經要坦白的、才是說話最謹慎的。”
看來、千重是知道問不出什麼重要的才不問的。對審訊早已熟悉。
“他們心里早有一桿秤,要說什麼不說什麼都想好了的。指不定剛剛都是裝的呢。”
她就像是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說的話像鵝卵石上的青苔,滑溜又冰冷;蔑笑又無情。
“你一直是這樣嗎。”沒有停下腳步,掃羅說著。
“這樣以‘智慧’度量這個世界,遲早有一天你會錯過重要的東西的。”
“……怎麼,我在接受課外輔導嗎。”高傲的千重,顯然受不了掃羅的“指指點點”。
熱臉貼上了冷屁股,掃羅倒也不怎麼在意,他們到了下一目的地——關著“婆婆”的候問室。
隔著牆雖然听不到什麼,但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警備員都站了起來,有些激進地在問些什麼。
“怎麼了嗎?”這可不是什麼常態,八重問道。
“這…”門外的人也不知道里面得發生了什麼,他才會這麼激動。
“哼,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著,千重就拉開了門。這種隨意的行為讓八重、真一郎不由得扶額。
“是你們逼我們的!是你們殺死了大長老,讓我們明白!只能靠自己的實力讓你們屈服!”
還沒進門,就听見像是要貫穿耳膜似的沙啞嘶吼;從一開始被抓就一直抵抗、嘶喊,到現在、她的嗓子早已嘶啞。
看到有人進來,她立馬用凶狠的眼神瞪過去。可惜對象是千重,絲毫不為所動。
“在學府這里的都是無辜的孩子!”而背對的警備員,沒有什麼反應。
低沉卻飽含怒意的語氣,食指在桌上 地按出響聲。
即便他在極力克制、副員也在一旁拉著,也不能抑制這如山催般的情緒。
“那算什麼,你們這些外來的惡魔都應該去死!”
話語都只能在烈火上增添一捆柴。對面的怒火、氣勢甚至仇恨,都遠遠超越了凌駕于他。
正在情緒頂峰的警備員對此絲毫沒有察覺,但一旁的千重,卻切切實實將這些看在眼里。
“外來的惡魔嗎……”沒人注意到她的嘀咕。
“那那些原住民呢!二三十萬的原住民!你們的同胞!”
“……那也沒有辦法。”她的話語中,透露著內向的癲狂。
“而且那些依存于你們的家伙,根本不是什麼同胞!”
一時間,警備員已經無話可說;
無辜的群眾、曾經的同胞,可能勸到她的話都說了,卻一點都沒有愧疚後悔的樣子。
“再說了,你們以為為什麼我們能施術影響到整個‘學府’?
……啊!是你們!是你們干的好事!”突然,她像是被什麼東西重擊,猛地一愣。
“啊!對啊…對啊!是你們,冠冕堂皇的家伙,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她瘋狂地笑了起來,聲音像是鬼故事里的尖銳鬼叫,穿過門縫在整個警備所回蕩。
“走吧。”掃羅站起了身︰“已經問不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