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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萊持著木劍和蒼夜不斷交鋒,有來有回。其他人也相繼開始練習。
訓練終究不過是相互學習、借鑒,並不是像決斗或者比賽一樣一定要分出勝負。
——但是甦萊顯然不這麼認為。
“嗯!”甦萊揮舞著木劍,不斷地向蒼夜進攻。而蒼夜將它們一一擋下,硬木撞擊聲回蕩在訓練室。
甦萊的攻勢太過猛烈,蒼夜只得後跳拉開距離。甦萊甩劍移到身側。
“我這幾天看了看那天的決斗錄像,你好像對物部家族的罡一心流非常了解啊。”
甦萊把劍直指蒼夜︰“但是你應該不是他們道場的學生吧,為什麼?”
終于能喘口氣,蒼夜也解除架勢。“了解一下對手,這不應該的嗎。”
“嗯?”甦萊顯然並不認同這種說法,轉頭便繼續猛烈的攻勢。
“你這樣是贏不了我的!”甦萊一甩劍、而後喊到,似乎像是不打贏她就不休息一樣。
“你也試著主動一點怎麼樣?”
“……好吧。——請賜教。”
意識到甦萊不會善罷甘休,蒼夜將木刀持至頭側、做除突刺的架勢。
隨後一步向前迅速突刺,勢如破竹。
甦萊見蒼夜緊盯自己肩膀,準備攔下攻擊。
但她猛地出手,發現蒼夜卻是刺向甦萊的下身右腿。
而當她看破後,以攻代守打算前進一步時,蒼夜瞬時停手上挑,甦萊則勉強用劍面擋下。
蒼夜手腕一卷帶動武器向上,想用卷技、奪走甦萊的兵器。
等甦萊察覺時劍已經隱隱有脫手的感覺,但是憑借高蒼夜一階的腕力、強行抓住木劍。
而蒼夜像是早有預料,乘甦萊木劍不穩時,抽回太刀至胸前做刺狀。
但這時,甦萊展示了身為會長的果斷和堅韌。
在武器半脫手失利的情況下,為了制止蒼夜突刺,不退反進,強靠六階的力量縱斬擊。
蒼夜意外地微微張口,但是手上卻完全沒有愣住。
手腕靈活地旋轉,用太刀帶動甦萊脫力的斬擊落空,然後反手將太刀用作匕首。
下一刻,蒼夜的太刀已經停在甦萊的胸腔與腹部鏈接的柔軟之處,僅僅數秒,勝負已定。
“是我輸了。”甦萊並沒有什麼遺憾、不甘的神色,淡然地說著。
或許她心中早有預料了。
“慚愧,限制了你的能力得來的勝利罷了。”蒼夜給面子地說著。
“這種寬劍並不能使出你劍術的精髓,我只是佔了武器的優勢罷了。”
而且甦萊真正的長處,在于使用異能的破壞力。——不過這是劍術比試,蒼夜也就不會不識相地說這些。
周圍的人一邊輕輕地驚嘆、一邊鼓掌。
剛剛無論是瞬間的轉式上挑、卷技奪兵還是甦萊果斷地背水一戰以及蒼夜的隨機應變,都值得一看。
特別是這個剛剛來的新人蒼夜,雖然昨天也看到了他令人感嘆的武技。
但是現在短短幾秒內,招式變化的豐富、和迅速更加令人贊嘆。
要知道,只論劍術,在這里能稱上可以穩勝甦萊的,只有哪怕在整個學府劍術都名列前茅的八重一人。
而蒼夜一上來就直接勝利,足以令人意外。
“你真厲害啊!是周蒼夜學弟對嗎?”幾個人圍起蒼夜,毫不吝嗇贊譽之詞。
如果是在班上,由于大多數人都是維多利亞人,顧忌甦萊的面子,都不會這樣夸贊蒼夜。
不過秩序委員會里,大多數都是神樹會成員,並且文化上尊重實力,不會有這樣的顧忌。
蒼夜和其他人就這樣熟絡起來,而甦萊也在例行工作後離開。
“八重會長。”訓練結束後,蒼夜找到八重。
之所以直接叫八重,主要是因為這里有兩個物部,因此習慣叫下面的名字區分。
而且本人也不介意——這是一些委員告訴蒼夜的。
“你的弟弟呢?他不是沒有受傷嗎?”
今天訓練下來,蒼夜沒有看到嵐的身影。以後就是同事,多少關心一下。
“他——今天請假了。”
……
“嵐哥,八重哥說今天晚不會回來一起吃飯了!晚飯我做好放這里了!”
一位少女在榻榻米上正坐,對著拉著的門內喊著。
這是一座佔地近千平方米的,古代和式的木質低矮別墅。
因為沒有專門針對現代化家具設計,因此掛在天花板上的燈泡顯得有些突兀。
少女並沒有得到回應,她擔憂地嘆了口氣。
自從上周六以來,她的哥哥嵐、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吃飯時間也不出來,哪怕自己端來也不怎麼吃,像是著魔了一樣。
而她的大哥八重也說放他一個人靜靜,那自己也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了。
听其他來這里的秩序委員說,這是因為她的嵐哥、那天輸給了一個異能二階的人。
真是不可思議——她本能地就想到︰輸給那樣的人,嵐哥一定很不甘心吧。
但是,她還是不夠了解嵐。
在嵐的房間內,榻榻米的地板和古典的裝恆上,有非常多“不和諧”的現代家具。
例如電腦、掛式電視、led燈等等,以一看就知道是沒有裝修經驗的人設計的裝修形式陳列擺放著。
現在天色已暗,室內燈光暗淡,只有牆壁上的電視泛著些許的光,上面播放著周六決斗的錄像。
嵐目不轉楮地盯著顯示屏,像是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一樣,眼中布滿了血絲,絲毫沒有之前那樣桀驁不羈的氣場。
這幾天的他一直都是這樣,反復不斷地研究著自己的敗因。
有時天亮了忘記休息,有時天黑了忘記開燈,吃飯也不知道忘記多少回。
而這幾天研究下來的結果,卻是一點沒有。
只看錄像時,嵐覺得自己一開始就用傳統的、異能者對體能者的游擊迂回戰術的話,或許就能贏。
但是每當他閉眼想象時,蒼夜最後的眼神總是讓自己膽寒。
他始終想不明白,到底要有怎樣的意志,蒼夜才能在那樣渾身重傷、雙目都失神了的狀態下來到自己面前。
那雙空洞的眼神,仿佛要將自己的一切吸走,哪怕過了兩天,那種感覺依舊存在。
而每每想到這時,嵐一切對勝利的構想、都會化作泡影。
“原來我這麼懦弱的嗎?”嵐自言自語,臉上盡是對自己的嘲諷。
自己是六階異能者,居然找不到對一個二階的勝法?
算了,不想了。——嵐站起身來,這才發現天色已晚。
走到房間外透氣,看到旁邊的飯菜已經涼透了。
“又沒吃飯,不會被鈴罵吧。”嵐拿起底盤,菜里有嵐經常吃的鯢 心肉。
鈴這妮子肯定以為自己喜歡吃這肉吧;畢竟這是嵐自己特別要求廚師每天都要做的。
可實際上,嵐並不是喜歡吃——這東西味道一點都不合嵐的口味。
堅持吃是因為管理部的研究說,它可以促進異能的成長。——就像雞胸肉和體能鍛煉一樣。
但是現在,嵐只想吃些好吃的,把什麼決斗、鍛煉都拋之腦後。不過即便如此,嵐還是感到一股溫暖。
鈴來做菜的時候,總是“九素一肉”——她很抵觸做肉菜,或者說不願意踫生肉……
但是卻為了自己專門做了這道菜——這種肉又硬又腥,是出了名的難處理。
“嵐哥?!”這麼想著,嵐遇到了剛剛送飯的少女——鈴。顯然對面是沒有想到嵐突然就出來了。
“鈴,”但是讓鈴更加驚訝的、還在後面。
“下次就別做鯢 心了,我不是很喜歡吃。”嵐以多年未有過的輕松的笑容,說出了從未談及的喜好。
一時間,看著豁達、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