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驚奇地發現侯涅生居然把萬年不變的白襯衫給換了，換成黑色的高領薄毛衣，外面還套了件深灰的長款風衣，中間的單扣扣起，體態身形完美的像專門放在玻璃櫃里展示的造型人偶。
他向來披散的長發也用一根灰色發帶低低地扎在腦後，配上無可挑剔的面容，很讓懷疑他是走錯地方的t台走秀模特。
翟薩用手肘暗戳戳撞了謝陽蟄幾下，後者面無表情問︰“侯先生，你今天是有什麼走秀活動嗎？”
“沒有，換套造型而已，別都大驚小怪的。”侯涅生將制定好的訓練計劃遞給岑憬，視線掃過看熱鬧的新人們，“都別發呆了，負重長跑二十公里熱身。”
陪跑的任務由翟薩和岑琛輪著來，不算這三天的考核，該由翟薩去了。
翟薩喜歡這種不用動腦，光動手的活，步伐走的瀟灑帶風，沒有半點不情願，還甩了下鞭子，催促道︰“都快點，別浪費時間。”
借著她搞出來的動靜，岑琛攬著岑憬的肩膀，湊在他耳邊嘀咕︰“臭花貓，小寵物這是開春了，發情了，要打扮了？”
岑憬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岑琛的腦袋，“死禿鷲，別亂說。”
許明淵听到他們的悄悄話了，卻裝沒听見，因為還真給岑琛說中了。
兩人要在平燕住上幾年，許明淵就從興海帶了一身換洗衣服來，剩下的打算等訓練正式開始後抽空去商場買。
侯涅生只帶了兩件白襯衫，算上身上的一件，來了三天，被許明淵在半夜全撕了。
兩人是早上六點瞬移回興海拿衣服的，也多虧侯涅生有瞬移這能力，不然今天又要玩此失蹤。
侯涅生的衣櫃里白襯衫佔大多數，其他款式的衣服也有，都是些服裝品牌商送的，他隨手放在衣櫃里的。
許明淵覺得那些衣服掛在衣櫃里落灰可惜了，于是，久違地玩起換裝游戲。
事實上，他本來還拿侯涅生的頭發編了麻花辮，整體造型上不合適又無奈作罷，絕對不是因為他編的不好看。
新一輪的訓練相較先前，上午統一的體能訓練增強一倍，按照異能劃分的類型訓練也更加精細。
晚上，除了暫住自然公園的植物型異能者，侯涅生同意交代道︰“個人指導我建議你們選在第二次實戰考核之前，到時候別一窩蜂過來，記得自行商量好時間。”
“除此以外，對于今天的訓練內容，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能問的在分組訓練時基本都問完了，侯涅生等了半分鐘，見無人舉手，道︰“那麼，從明天開始，將由其余教官帶領和監督諸位按組別重復今日新的訓練內容，現在，自行解散休息吧。”
說罷，他手插在風衣口袋里，跟許明淵一同離開。
岑琛不是喜歡摳字眼的人，可看著兩人的背影沒來由地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下巴抵在岑憬肩膀上，問︰“臭花貓，他剛剛是不是專門強調是我們負責啊？”
岑憬懂他是什麼意思，想說這事本來就是他們負責，可那兩人前科太多，又不確定地答道︰“死禿鷲，應該是你想太多了。”
第二天早上，統一的體能訓練是八點開始，可到十一點半結束，許明淵和侯涅生連個人影都沒有。
岑琛忍著要罵人的沖動，等訓練結束，才對一塊空地吼道︰“人呢，他倆人呢？！”
“我知道，微博上有人看到發出來了。”江旭將手機遞給岑琛，“給，岑少，他倆在逛商場買衣服呢。”
岑琛拿過手機一看，好家伙，照片里兩人正悠閑地逛著場上，侯涅生手上還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東西。
翟薩也拿出手機去微博上找照片，路透的照片不少，有幾張還拍到了女裝店鋪。
春天來了，上的都是夏裝，翟薩瞧上幾件，截圖劃了圈，微信私發給許明淵︰【幫個忙，這幾件，幫我買一下。】
以侯涅生的臉和身材，他買衣服要考慮的只有尺碼，許明淵瞧上一件衣服都不用給他試穿，有尺碼直接拿就行。
兩人買衣服的速度可以用掃蕩來形容，短短一個多小時就買了幾十件，侯涅生手上拎的這些是去車上放了一波衣服，又回來新買的。
翟薩信息發來時，兩人剛回到車前把第二波的掃蕩成果放進後備箱。
侯涅生看著只能勉強再塞一點的後備箱，“差不多夠了，再買家里的衣櫃要放不下了。”
許明淵大致掃了一眼，“後座還有位置房，夠再買一波的，順便再把翟薩要的買了，明天給她送過去。”
兩人下來前在頂樓的火鍋店取了號，許明淵見離叫他們的號還早，就先跟侯涅生幫翟薩買衣服。
旁人不清楚是代買，加上侯涅生有過多的女裝前科，兩人前腳剛出女裝店，小店員後腳就激動地發了微博︰
【家人們！出大事了！男朋友帶侯影帝來買女裝了！！！】
怕網友不懂具體買了什麼，小店員還將同款衣服的照片也發了出來，無一都露腰、露肩的款式，惹得趕來的網友們紛紛陷入可怕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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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不溜b︰【男朋友是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了麼，侯影帝啥時候穿這麼清涼過。】
甦氨酸︰【清不清涼不是重點，男朋友到時候記得分享一下照片。】
錦春鬼鬼︰【說實話，好長一段時間不更新，我還挺期待侯影帝女裝的。】
欲︰【這麼一說，確實好久沒見了，侯涅生，男朋友，什麼時候安排一下，舊裝造型返場也行啊。】
~~︰【沒錯，強烈復議，清不清涼無所謂，男朋友你吃肉，給我們留給帶肉渣的湯就行。】
不臭的臭鱖魚︰【不是啊，你們瘋了啊，人家在平燕受雇當教官呢，哪來的時間給你們搞這些有的沒的。】
周瘋瘋︰【樓上的，當教官就沒有休息時間了？這不是都在逛商場了麼，怎麼就沒時間了？】
碎掉的白裙擺︰【發不發是人家男朋友的自由，誰給你們慣的這些臭毛病。】
.....
眼看網上要因這事吵起來，一直看熱鬧的翟薩趕緊下場回應，轉發了小店員的微博，解釋道︰【那些女裝是我從路透照片里看到，瞧上了讓他倆代買的，別再隨便造謠了。】
異能者走入公眾視野後，到現在，翟薩作為總局的異能者，什麼都不發也有了一部分粉絲。
幾個粉絲翻看小店員發的衣服款式，確實是翟薩喜歡穿的類型，跟著解釋幾句，網上的風波這才沒有繼續擴大。
見狀，翟薩勉強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許明淵壓根就沒看微博，在他看來，這些無聊的事根本不值當浪費時間去解釋。
侯涅生屬于公眾人物，曝光度過高是正常現象，如果有點風波就要跟網友解釋，兩人每天也什麼都不用做了。
許明淵幫翟薩代買完衣服，將袋子全部丟給侯涅生拎著，看排號差不多要叫到他們，直接去頂樓的火鍋店門口等著。
兩人剛到沒多久，火鍋店的店員叫號，見是侯涅生，提醒道︰“兩位，你們要不再等等，有桌靠牆角的客人大約十分鐘就結束。”
“不用。”許明淵拒絕了她的好意，“出來吃飯而已，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然而落座不久，他就後悔了，這位置靠近走道，後面不遠處還是弄小料的台子。
不到十分鐘，整個火鍋店的人都知道他倆來這里吃飯，鍋底和菜還沒上來，合影都不知拍多少張了。
侯涅生見鍋底上來，還有人在往這邊走，對端鍋底的員工道︰“辛苦你幫我每桌都轉告下，用店內消費算在我們這桌換我們安靜吃個午飯可以嗎？”
新世界到來後，雖有政府補貼讓物價降低，可民眾財產損失嚴重，換算下來，一頓火鍋其實比以前貴了一倍不止。
侯涅生願意幫忙買單，其他客人自然是最高興不過。
正往這走的小姑娘听到這話，頓時就不要合影了，遠遠說了聲“謝謝”，然後轉身離開。
擁有完整記憶的許明淵知道侯涅生多有錢，想著反正都付了，又補充道︰“每桌再送一份招牌的甜品。”
店員點了點，剛轉頭，侯涅生又添一句，“有客人問起，就說是男朋友送的。”
不久後，在總局食堂吃工作餐的江旭刷微博，看到火鍋店客人發的男朋友送的甜品，嘟囔道︰“謝哥，我們晚上也去吃火鍋吧。”
謝陽蟄沒問原因，淡淡回道︰“好，你想吃哪家的。”
岑琛坐在江旭對面，瞥見他手機屏幕上的內容，插嘴道︰“我來定，叫上許明淵和小寵物，我請客，他倆結賬。”
岑憬沒說話，一臉冷漠像在反對，可手上卻掏出手機給兩人發了信息過去。
許明淵對此沒有意見，正好把翟薩的衣服帶給她。
吃過午飯，兩人在商場里掃蕩兩波，把車後備箱和後座全部塞滿才回家，又趁著空閑，將衣服整理好，放到衣櫃里，只是......
侯涅生看了看連只襪子都塞不下的衣櫃，又看了看堆在地上的幾十袋衣服，“主人，我就說買多了吧。”
“沒事。”許明淵放下手機，拽著人就往外走，“我看了，附近有家具城，晚上八點才吃飯，買個衣櫃回來裝絕對來得及。”
兩人用最快速往返，買了兩個送貨上門的兩個超大衣櫃，順帶買回來的還有各種裝修器具。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是官方發的，精裝修，但家具不多，好幾個屋子基本算是空的。
趁著送貨的人還沒來，兩人騰空一間屋當衣帽間，拿到貨後又拒絕了裝修服務。
無他，就當做是為日後在山間別墅里裝大鏡子提前練手。
兩人三點多開始干，干得轟轟烈烈，信心滿滿，干到快五點，半個衣櫃都還沒裝好。
這事講出去都不夠丟人的，兩個歲數加起來有無窮盡的 合作，花了一個半小時，居然裝不好一個衣櫃。
許明淵擼著袖子，拿著圖紙，站在一堆零件邊陷入沉思。
手拿電鋸，蹲在地上的侯涅生同樣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幾秒決定先撇清關系，“我覺得這事應該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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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淵朝他投去一個眼神，侯涅生秒速改口︰“主人，我的問題，我應該研究電鑽的使用方式研究五十分鐘，而不是五秒鐘。”
許明淵眉頭一挑，眸色一紅，“大影帝，你再重復一遍？”
侯涅生將電鑽放下，順勢一跪，再改口︰“主人，我錯了，我不該因為成品太過好看，就選復雜到拼裝指南有半本書厚的衣櫃。”
許明淵︰“.......”
他媽的，這櫃子是我選的。
許明淵想罵人，可低頭一看，四十頁的拼裝指南，拼了一個半小時還卡在第五頁。
他沉默片刻，將卡在喉嚨里的罵人話咽回肚中，摸了摸侯涅生的下巴，“換一下，你看圖紙，我來裝。”
憑心而論，許明淵不覺得拼裝進度停滯不前是自己的問題。
可位置一換，再框框一頓干，一個小時零五分鐘，櫃子裝完了。
許明淵看著面前豪華精美，佔了一面牆，只差裝進衣服的白金大櫃子陷入沉思。
沉思不過幾秒鐘，他上下打量起侯涅生並試圖把自己從問題中摘出去，“到底是讀過書，當過狀元，做過攝政王的，文化程度就是高。”
侯涅生沒第一時間回話，沉默地拆開另一個裝大衣櫃零件的箱子，翻出里面的拼裝指南遞向許明淵，才道︰“主人，你要再試驗一下現代社會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學的文化水準嗎？”
“不用。”許明淵將拼裝指南鄭重地交到侯涅生手上，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侯涅生，我當年全靠自學，沒有九年義務教育和三年高中，能考上大學叫幸運。”
“對了，順帶提一嘴，我大學畢業靠的是組長暗箱操作。”
侯涅生︰“......”
真的有必要這麼抹黑自己麼？
侯涅生的想法過于鮮明，許明淵感受到了，強調道︰“沒騙你，絕對保真，我文化程度的巔峰是當年看你科考的時候。”
侯涅生急忙翻開新的拼裝指南，強行終止這個難過的話題，“主人，抓緊時間吧，不然吃飯前裝不完。”
許明淵很滿意侯涅生的識趣，當即把箱子全部拆開，將里面的零件全部倒出來，“說吧，先從哪個開始。”
第二個衣櫃沒第一個復雜，只是體積較大，和牆面卡的嚴絲合縫，裝起來比較麻煩。
等兩人裝好衣櫃，把紙箱和垃圾收拾好丟出去，已經是晚上七點半。
好在吃飯的地方不算遠，兩人卡著八點整到，讓岑琛硬是沒把到嘴邊的“又遲到”三個字給吐出來。
岑琛約的是平燕最貴的點單式火鍋，新世界前是貴的可怕，換算到現在是貴到離譜，加上翟薩這條食量恐怖的蛇，侯涅生第一次知道吃火鍋可以吃到快兩百萬。
事實上，這賬單岑琛也是第一見，價格刷新了對火鍋的認知，長度刷新了對翟薩食量的認知。
負責結賬的店員甚至專門強調，他們這桌的賬單用完了整整兩卷打印紙。
這結果著實超出岑憬的預期，他瞄了眼賬單，立馬對侯涅生道歉︰“抱歉，讓你破費了。”
侯涅生答道︰“沒事，不算破費。”
岑憬沒有理會，再次道歉︰“我沒想到價格會這麼高。”
這次回答的是許明淵︰“用不著道歉，這價格對他來說不算破費。”
他怕岑憬還想再第三次道歉，急忙找個東西類比︰“你換算下，相當于錦鯉兩個半月的工資高。”
這話著實有些傷在座眾人的心，以總局的工資類比，這頓飯足夠他們打工二十年。
岑琛一個真豪門少爺都忍不了了，“問一下，你那還找人不？”
結完賬痛失兩百萬的侯涅生看了他一眼，又見翟薩同樣興致正濃，語氣略帶嫌棄︰“現在不缺，以後也不會缺，你們想都不要想。”
岑琛沒再多問，不屑地冷哼一聲，又悄悄給端木隨發了條短信，問總局何時加工資。
端木隨只回了一句話︰【別在凌晨做白日夢。】
沒錯，這頓飯吃了四個多小時，吃到十二點多，不是店要關門，翟薩還打算再來二十盤肉。
等許明淵和侯涅生到家已經是凌晨一點，走進臥室，還有數不清的購物袋堆在里面，壓根就無法睡覺。
許明淵當即抬手摸著侯涅生的下巴，又從口袋里掏了顆糖塞他嘴中，語氣像是在哄小孩︰“我親愛的大影帝，吃了我的糖記得好好干活，這些衣服就交給你了。”
他壓根不給侯涅生回話的機會，說完就洋洋灑灑地去了浴室。
侯涅生倒也沒嫌麻煩，開始一件一件地整理衣服，一直整理到凌晨五點多，終于將衣服全部塞進新裝好的兩個衣櫃里，光是站在衣櫃前看著就很有成就感。
陪了一夜的許明淵抬頭一看更是成就感爆棚，“不錯，不愧是我的侯涅生。”
趕在侯涅生開口前，他站起來給了侯涅生一個深吻，以防這人戳破他什麼都沒干的事實。
親完，他打量著琳瑯滿目的衣櫃，“好了，讓我看看今天給你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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