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到紀淼星後,白日和侯涅生還在倉庫里仔細搜查了一遍。
這倉庫確實如侯涅生推測的那樣,是一家私人倉庫,但又不知為何被棄用了。
或許是為了關押紀淼星,倉庫棄用後不少東西也被處理掉了,到最後白日也只在辦公室里找到一些沒用的文件資料。
資料上提到了宋氏地產的名字,回到興海分局後,白日就到辦公室查了宋氏的相關資料,發現那個私人倉庫確實在宋氏名下。
再仔細一查,白日確實是自己知道的那個宋氏。
白日的記憶力很好,他清楚記得自己快兩個月前還裝作許曄舟的男朋友,陪她去和宋氏的二少爺相過親,但具體的細節
他坐在辦公桌前,停下手中打字的動作,倚在松軟的墊子上,稍稍仰起頭,回想當時的一幕幕。
當時的白日還無法感知情感,現在能感知到後,再回想起當時的那些事,竟也有了別樣的感觸,有憤怒、有厭惡
還有黑夜當時讓自己惡補電視劇和小說,白日回想起來總覺得有幾分羞恥,但又覺得挺有意思。
白日回憶得有些入神,突然他的耳根一熱,清麗婉轉的女聲伴隨熾熱的吐息悄然扣響他的心弦,“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
侯涅生手搭在椅子上,俯身貼在白日耳畔,見他不答,又輕笑一聲,“嗯?問你話呢。”
白日的心跳又快了幾拍,不等緋色染上臉頰,另一道壓著怒火的女聲自更後方傳來,“興海分局禁止辦公室調情,你注意點影響行不行?!”
白日臉上將起的紅暈瞬間散去,手推在侯涅生的側臉上,側目看向他,抿了抿唇,低聲道“別鬧,在想正事呢。”
貝岑煙站在後面,手捂著臉,無奈嘆了口氣,和岑憬一個樣,看似呵斥,實則慣著,這個班她真想直接辭了。
“正事啊~”侯涅生拖了個尾音,挑逗夠了才抬眼看向電腦屏幕。
屏幕上,開了很多網頁,每一個都是關于宋氏地產的,放在最上面的,則是宋昕怡的系統檔案,旁邊還開了一個小網頁,也是宋昕怡相關的種種輿論八卦。
侯涅生大致看了下。
宋昕怡是宋氏地產老總宋源的第三個孩子,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她出生後沒多久,宋氏通過一個旅游度假村的建設項目實現了階級式跨越,逐漸成為橋關市的頭龍企業。
也因此,宋源覺得宋昕怡是自己的福星,對這個小女兒可謂寵到了天上,要什麼就給什麼,把宋昕怡最終寵成了嬌慣蠻橫的惡劣性格。
再加上宋昕怡又是追星人,一些娛樂媒體也捕風捉影地報道過她的一些刁蠻事跡,但網上就是找不到實質性的證據,估計也是被宋源找人壓下來了。
“確定是她了?”侯涅生依舊貼著白日的耳畔說道,“要再查查宋氏的其他人嗎?高管,副總之類的。”
白日緩緩搖了搖頭,“不用,我之前見過宋昕怡,她是謝翊川的忠實粉絲,之前來興海也是為了參加謝翊川的粉絲見面會。”
“查一下這個宋昕怡和謝翊川的行程路線,然後比對一下。”貝岑煙走到白日旁邊,看了他一眼在心底嘆了句不爭氣,“重合度高的話就直接約談宋昕怡。”
管理局是可以內部共享公安系統的,白日按照貝岑煙說的開始查兩人的行程,放在一起比對後,有不少航班時段接近,目的地完全相同,有時候宋昕怡還會在某個地方住一小段時間。
白日又想到什麼,點開微博,搜索謝翊川的名字,等進到個人主頁後,對照著航班時間一個一個翻找起來。
侯涅生這種不喜歡曝光和路透的藝人是極端少數的存在,謝翊川無論參加綜藝還是拍戲客串,甚至看見個很好看的人或風景都會發個微博。
一番比對下來,每個重合點都是謝翊川舉辦粉絲見面會或者參加活動的地方,小住一段時間,也是因為謝翊川會在那里待一段時間。
一次是巧合,這麼多次就不可能是巧合。
貝岑煙站在白日身後,道“可以找理由約談了,先確認一下宋昕怡現在人在哪里,在興海最好,不在就聯系離她所在地最近的分局稍微幫個忙。”
片刻後,貝岑煙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泰省分局四個大字陷入了沉思。
她拿出手機,打開通訊記錄,泰省分局負責人虞瀟的電話赫然還停在第二位,手指在虞瀟名字上懸了好久才咬牙按了下去。
一番交流之後,虞瀟不出預料地拒絕了,但他也沒把話說得太死,公辦公事道“貝組長,不是我不想幫你們,而是我們現在確實人手不夠,實在騰不出人幫你們去辦這件事。”
“而且宋源這個人,你稍微一查就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護女兒,要是證據確鑿還好,這種含沙射影的約談,怕是會給我們造成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且不說貝岑煙是理虧的一方,虞瀟說的也都是事實。
雖然不說清楚他們現在查的是什麼案子,但當夜的埋伏一共有三處地點,而虞瀟這邊不僅沒逮到人還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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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算是泰省分局頂梁柱的動物型虎鯊異能者褚捷海全身都是血窟窿,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恢復再快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重新回歸一線的戰斗崗位。
虞瀟本人左臂粉碎性骨折,再加上被壓地上久了,到現在全身上下都還有種說不上來的疼,要不是他是分局負責人,現在肯定也在醫院里躺著休養。
受傷最輕的是元素型霧元素異能者藍染月,但侯涅生破霧的手段太過強勢,檢查之後發現也受點輕微內傷。
直接少了三個人後,泰省分局其他人的壓力瞬間大了一倍,人人都忙得像熱鍋上的魚到處亂蹦,確實騰不出手人去專門幫貝岑煙這個忙。
貝岑煙和虞瀟客套幾句後干脆掛斷了電話,又嘆了口氣,“先抽個人去盯著宋昕怡,然後等紀淼星醒了,拿了他的口供證詞再去約談。”
倘若囚禁和折磨紀淼星的真是宋昕怡,那麼紀淼星肯定會看到宋昕怡的臉,有他的口供證詞,後面的一切就好辦了。
“紀淼星的口供啊。”侯涅生重復一遍,語氣異常篤定,“毛丫頭,我建議你再多想幾個備用方案,即使有讀心,你也未必能從紀淼星那里問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貝岑煙反問道“你認真的?”
侯涅生道“你等他醒了就知道了。”
他笑著補充道“再給你提個醒,凡事不要太較真,別什麼都還沒問題出來,就先給自己氣個半死。”
貝岑煙冷笑一聲,不屑道“放心,我脾氣再大也磨練二三十年了,不可能給自己氣死的。”
侯涅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似乎很期待貝岑煙給紀淼星錄口供的模樣。
即使有齊康作為供給,紀淼星醒來也還需要一兩天時間,貝岑煙又打了個電話給岑憬。
一番商量下來後,江旭立刻動手去泰省監視宋昕怡,最好是能在宋昕怡去倉庫的路上抓住他,讓他們有機會直接名正言順地逮捕宋昕怡,而不是想法設法進行約談。
可惜宋昕怡好像完全忘了紀淼星的存在,江旭從下午跟到晚上沒發現半點異狀,唯一確定的就是這人真是謝翊川的頭號鐵粉,和閨蜜逛街都不忘掏出手機在網上幫謝翊川和別家粉絲掐架。
反而是侯涅生在晚上給黑夜做飯時,後者的手機接連不斷地響個不停。
黑夜點開一看,陳榮和顏司同時發來了賬單求報銷,再仔細一看,求報銷的還是同一個酒店的總套消費。
唯一不同的是,顏司給出的價格比陳榮貴了快一倍。
黑夜把手機給侯涅生看了看,侯涅生不用想就知道是顏司私自加價了,他慢悠悠做完飯,才在黑夜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目光中給陳榮報銷了賬單。
報銷完了,他把截圖發給顏司,打字問道【小狐狸,你覺得你報的價格合適嗎?】
躺在總套沙發上的顏司被這兩條信息驚得手機差點沒拿穩直接摔臉上,他扭頭看向正在和蕭問遠雙排的陳榮,試探道“小錦鯉,你找你老板報銷了?”
陳榮正好被擊殺,他切換回聊天界面,道“是啊,我老板已經給我報銷過了,他說出來玩的話大小金額都可以找他報銷。”
顏司“”
那小寵物真是變著法子防止自己報假賬,一分錢不想多出啊。
蕭問遠隨便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擊殺途中抽空朝顏司看了眼,“陳哥在這,你最好誠實點。”
顏司無奈打了個呵欠,回了侯涅生一句【保證沒有下次】,立刻切到炒股軟件,買股之前還專門換了個離陳榮近點的沙發。
買著買著,就听蕭問遠道“顏司,給個號,換游戲了。”
顏司戀戀不舍地將手機拋給蕭問遠,又躺回到長沙發上,“自己看著借,順帶沒事了接幾個單子,不然我面子再大也頂不住你這麼玩。”
這已經是蕭問遠今晚第五次換號了,三次都是因為罵人被禁言,陳榮自覺有些不好意思,“蕭問遠,要不你打會兒單子,我正好在旁邊看看。”
蕭問遠沒第一時間同意,畢竟他要打單子的話,含帶攻擊性的精神力十有八九會影響到陳榮。
陳榮不明蕭問遠為何猶豫,又問“不可以嗎?”
“你陳哥在問你話呢,蕭問遠。”顏司翻了個身,趴在沙發上一手托著腮,饒有興趣地看向蕭問遠,順帶還澆了一把火,“到底可不可以啊,給個準話啊,還是說你怕自己現在太過緊張,打不好游戲了?”
“我也沒說不可以。”蕭問遠不爽地認下顏司的挑釁,翻找幾頁飛速找個單子接下,在游戲界面加載時垂眸看了眼興趣正濃的陳榮,“顏司,你記得盯著點。”
“放心吧。”顏司笑眯眯地擺擺手,“鬧歸鬧,我心里還是有數的。”
二人說話總是這樣,單听一個人沒問題,但連在一起卻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一天下來,這樣的對話發生了無數次,于是陳榮習慣並接受他們這種奇怪的默契,並把這種默契歸功于搭檔之間的奇妙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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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蕭問遠旁邊,支著腦袋,聚精會神地盯著蕭問遠的手機屏幕。
這是陳榮第一次和蕭問遠線下打游戲,更是第一次見蕭問遠認真打游戲,對他的厲害程度有了個全新認知,眼楮時不時瞪大起來,嘴上也小聲念叨個不停。
“蕭問遠,你手速這麼快啊。”
“這都能殺,這也太厲害了吧”
“蕭問遠,你眼神好好,我都還沒看清呢。”
“這就贏了?”
“這麼快嗎?”
“蕭問遠,這個人好像認識你啊。”
“蕭問遠,你在游戲圈這麼有名嗎?”
蕭問遠在游戲圈確實很有名,大部分的代練、導演和老板都認識他,有些還變著法子從顏司這里挖他,全能代打誰不喜歡。
如果不是蕭問遠不接陪玩單,顏司還能賺得更多,畢竟以前經常有人出高價讓他當陪玩,可惜蕭問遠和錢過不去似的,死活就是不干。
看著眼前這副場景,顏司趴在沙發上,又忍不住腦補了什麼有意思的畫面,好幾次憋笑都險些沒憋住,發出了幾聲氣音。
笑著笑著,半個多小時過去,顏司猛然意識到什麼不對勁,納悶道“小錦鯉啊,你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嗎?”
陳榮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疑惑地看向顏司,“有什麼不對勁嗎?”
顏司沉默片刻,指了下自己的側額,“你頭痛不痛?”
陳榮更加疑惑了,“為什麼會頭痛?”
顏司听了這話比陳榮還疑惑,卻裝做沒事人一樣,笑眯眯道“沒事,我就是隨口一問,不痛當然是最好的。”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顏司確定陳榮是真的不受蕭問遠精神力的影響。
“真是奇了怪了。”他坐起身,兩手抵著腦袋用力揉了揉,“到底是為什麼呢,總不能是魚的腦容量不允許吧。”
正在打游戲的蕭問遠手突然一頓,看向陳榮的目光有幾分復雜。
手機屏幕暗掉了,陳榮抬頭和蕭問遠對視,澄澈的瞳孔清楚映出後者的模樣,“蕭問遠,你怎麼了嗎?”
“陳哥,我沒事。”蕭問遠看著陳榮瞳孔中的自己笑了起來,“只是發現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而已。”
不等陳榮細問,顏司打著哈欠站起來,“我先去洗澡睡覺了,明天要爬山的話,記得早點休息。”
他走到蕭問遠身邊時,又沖蕭問遠得意地笑了笑,然後摸起桌上的手機飛速溜進臥室。
關門之後,他迫不及待地給黑夜發去短信。
【許明淵,趕緊問問你家小寵物,陳榮為什麼不受蕭問遠的精神力影響啊?!!!】
也不知道兩人在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回復,直到顏司洗完澡出來才見到侯涅生用黑夜手機發來的回復。
【陳榮是隱性異能者,也是天生異能者,而天生異能者自出生起見到的世界就和普通人不同,有些常人能輕易明白的東西,他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感受和理解。】
【說通俗點,別對一條披著人皮的魚有那麼多要求,不然你覺得他憑什麼這麼好忽悠。】
顏司“”
搞半天,居然真的是腦容量不夠。
顏司不打算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蕭問遠,他躺在床上想了個蕭問遠肯定不會懷疑的理由,才關燈睡覺。
閉上眼後,他又喃喃念叨著“爬山啊,為什麼要來爬山啊”
陳榮是興海本地人,小時候沒機會出去玩,工作後又懶得出去玩了。
即使他一年會跟侯涅生全國各地飛幾次,但都是去忙工作,即使不需要他,因為只有一個人也懶得出去玩,現在有人陪著,自然是要出來游山玩水的。
可顏司怎麼都想到,陳榮和蕭問遠選的第一站居然是爬山。
渭陰市的玉泉山,和天衡山一樣被譽為【一生必去的八個地方】,但後者上榜的原因主要是超乎常理的奇妙景觀和還有心誠則靈的燒香許願,如果不是必須實名購買,平安福怕都是能被黃牛炒個高價出來。
而玉泉山靠的是廣闊壯麗的自然景觀,巍峨陡峭的奇險山岩,是真正意義上適合爬山的山。
可惜對顏司這種喜歡偷懶的來說,爬什麼山都是折磨。
他在床上來回翻了好幾圈,用好在不是爬天衡山這個理由說服自己才成功睡去。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一夜未睡的蕭問遠結束手頭的單子,又看了眼時間,將陳榮和顏司先後叫了起來。
顏司起床比較慢,又花了二十多分鐘,幾人才收拾好東西退房去了玉泉山。
站在山腳下的售票口時,睡眼惺忪的顏司抬頭望著玉泉山。
玉泉山的山路很陡,遠遠望過去,山體表面覆蓋的翠色並不算多,一部分過分陡峭的地方完全裸露出來,又或者樹木稀疏地遍布在上面。
層巒疊嶂,危峰兀立,幾條聯通山頂和山腳的索道顯得細瘦脆弱,墜在下方的纜車緩緩向上,懸在千溝萬壑間,似乎搖搖欲墜,即將跌落深淵。
顏司打了個哈欠,心想真是個毀尸滅跡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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