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多種使用方式!
羅毅之前送李凡香回去的時候就已經用過送信了,現在再用起來十分容易。
只不過礙于使用次數的限制,第二次就無法看到詳細畫面了,但好在黑夜要的也只是具體位置而已。
片刻後,羅毅用完自己的特殊能力送信,但這次卻沒有得到半點反饋。
他愣了一下,不信邪般又用了幾次,直到把七次都用完了,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羅毅?”時間等得太長了,黑夜出聲詢問“羅毅,找到了嗎?”
“我找不到她。”羅毅的語氣滿是疑惑,“我確定她還活著,因為信件成功送出去了,但是送達之後卻後卻得不到路徑反饋。”
他頓了頓,又道“信箋像是送到了什麼奇怪,不可通過現實的常規手段到達。”
羅毅的特殊能力送信,可以說是給一個身份信息明確的人送去一封看不見的信箋。
送達之後,路徑會反饋給羅毅自身,也就了所謂的追蹤路徑;如果信箋不能送達,要麼是目標信息錯誤,要麼就是目標已經死亡。
而現在羅毅明確信箋送達了,本該反饋出來的路徑卻遲遲沒有顯示。
也因此,他只能猜測對方處在一個不能用常規手段到達的地方。
羅毅說完,黑夜也陷入了沉思,一旁邊的侯涅生听力驚人,自然是听見了他們的對話,用冷漠的聲音回道“右手。”
兩個字,黑夜瞬間明白為什麼羅毅找不到人了,跟吞噬異能者無法于自身疊加的惡意是一個道理。
另一邊的羅毅沒想到黑夜旁邊居然還有一個人,也語氣更加疑惑了,“許明淵,你旁邊”
“羅毅,多謝了。”黑夜打斷羅毅的話,“你繼續忙吧,我這邊還有事情。”
不給羅毅任何刨根問底的機會,黑夜單方面掛斷電話,而和江旭保持通話的手機里還在持續傳來雞鳴。
羅毅“”
算了,管不了他那邊了。
“基本可以確定了。”黑夜說,“但是”
“還有疑惑就再親自去核對下。”侯涅生關上電腦,說了句“走吧”飛速起身出門。
黑夜沒有猶豫,將資料隨手丟在一邊,也抬腳跟了出去。
二人徹底離開分局範圍後,黑夜又一次想起侯涅生對天衡山那執著且瘋狂的態度,而他自己他的靈魂深處也有同樣的觸動。
他抬手抵在自己胸口中,似乎在借此感受靈魂的回應。
片刻後,他問“大影帝,以前的天、啟神殿是什麼樣的地方?”
“一個很熱鬧,很快樂的地方。”侯涅生好像也陷入了回憶,語氣里有幾分如數家珍的感覺,“那里永遠不缺煙火氣和嬉鬧聲,當然你理解為永遠有人在斗嘴和打架也行,但無論何時,那里都會留有人在,等著沾染雪雨塵霜的歸途者。”
黑夜又問“除了你,曾經的我,還有曾經的霍斬蘭,還有哪些人,他們也像我們這般嗎?”
黑夜話沒說全,但侯涅生理解他的意思,他在問曾經啟神殿的人是不是也如他和霍斬蘭這般,有了今生。
“或許吧。”侯涅生的答案模稜兩可,“至于霍斬蘭”
提起這小狼崽子,他的語氣夾雜著些許不爽,“你為什麼覺得小狼崽子是啟神殿的人?”
黑夜反問道“他以前不是嗎?”
“是,也不是,四舍五入算半個吧。”侯涅生道,“但具體的原因還不能告訴你。”
“其他人呢?”黑夜又問。
見侯涅生不答,他沉默片刻,又吐出兩個字,“薄奚。”
侯涅生依舊沒有回答,他似乎不想跟黑夜說起啟神殿的事情,于是黑夜繼續說道“國師與神使。”
他看向侯涅生用篤定的語氣道“神使,對吧,你曾經的稱號。”
侯涅生徹底沉默下來,他不想讓現在的明淵接觸和了解關于神的字樣,否則也不會禁止汪宇航說出異能神降的事情了。
現在的天衡山還好,若是說起過去的啟神殿,幾乎所有的一切都跟神有關,如果讓黑夜了解更多的話
“以前的人吶,就喜歡故弄玄虛,搞這些神啊鬼的,淨是些有的沒的東西。”
黑夜見四下無人,扯住侯涅生的一縷長發,指尖勾著玩弄,言語間還有幾分輕佻,“啟神殿也是這樣吧,畢竟要假借神的名義來辦人事,肯定所有的東西都跟神有關,對吧。”
侯涅生迫于無奈終究是應了一聲,黑夜滿意地笑起來,“我就知道是這樣,裝神弄鬼的,不會你們那時候還編出一個神,又真有很多人信吧。”
只听黑夜用種滿不在乎的口吻道“大影帝,你要是現在能告訴我呢,你就告訴我,不能告訴我的話,就等我慢慢想起來。”
“反正我是不信鬼神這種東西的,忽悠人的玩意罷了,真要有神,還要人做什麼,努力做什麼,直接跪地上求神垂憐不就好了。”
侯涅生知道黑夜這話沒有開玩笑,他是真的壓根不信鬼神這類東西。
甚至因為異能的存在,即使有常理難以解釋的事情,他也直接認定是因為自己不了解對方的異能。
侯涅生“”
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
他又沉默片刻,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後,道“啟神殿下設兩種職位,文官為神宣,武將為神司,為了加強啟神殿的信仰與權威,所有人對外皆以司職與代號相稱。”
“薄奚的代號是什麼?”黑夜好奇地問,“然後其他人的代號呢?”
侯涅生最後說的那句以司職代號相稱,無論真假,都在表明他不可能將這些人的真名告訴黑夜,故而黑夜也沒有刻意刁難,畢竟能讓大影帝吐出幾句真話已經是很困難的事情了。
“薄奚為神司碧虛,跟他同一時期的還有月白、客蝶、橙霄、列缺、烏墨、斷腸、琉璃、雙污變更為天衡山後,依舊還有很多新人加入,但他們不會再擁有代號。”
黑夜清楚地知道侯涅生沒騙自己,自己的靈魂都在予以回應,那些人應該也是自己曾經生命里很重要的人,于是他的靈魂記住他們,侯涅生每說一個代號,他的腦海中都會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但也只是身影而已,什麼都無法分辨出來。
黑夜“”
難怪不肯直接告訴我名字,只說代號自己都能模糊想什麼,要是說了真名,指不定自己當場想起來了。
黑夜不信邪地在腦中回憶那些一閃而過的虛影,試圖以此抓到更多的東西,可惜那影子實在模糊了,別說分辨男女了,連個輪廓也算不上。
片刻後,他無奈放棄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立馬轉移了話題,“大影帝,你對霍斬蘭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聯想到自己的情況,他又隨口猜測道“霍斬蘭也有一個執念很深的人,對嗎?”
侯涅生“嗯”一聲,道“你想知道具體的嗎?”
“想,也不想。”黑夜略有深意地看了侯涅生一眼。
像是在報復對方剛剛刻意隱瞞自己的行為,黑夜眸中閃過一絲血色,漫不經心地說道“大臨開國時期的事情,你知道的,我肯定也知道,就像那些你只肯告訴我代號的人一樣,遲早有天我會自己想起來的。”
“所以,不需要大影帝你專門講給我听。”
听到這話,侯涅生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跟啟神殿沒有多少關系,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多少關于過去霍斬蘭的事情,畢竟他可沒功夫去花心思了解一個跟自己不對眼的小狼崽子。
”但是啊”話音一轉,黑夜又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他道“大影帝,看霍斬蘭剛剛的反應那人肯定救下來了。”
“倆人以前是啥關系啊?你給我透個底唄,順帶如果可以的話,你知道那人現在是誰不?”
前世的八卦因為知道所以自己慢慢想,反正想不起來,會有人給他透底。
今生的八卦,直接要個明確答案,然後暗暗吃瓜。
瞬間明白黑夜是怎麼想的侯涅生“”
那我是啥,行走的人形八卦書刊?
有時間關心別人的,就不能先解決一下自己的嗎?
雖說侯涅生不滿黑夜將自己當作八卦書刊,但他向來不會讓對方掃興,只不過這小狼崽子的事情他還真要好好想想了,剛剛想起來的全是關于他倆如何看不對眼的,然後背著明淵打架肉搏的事情。
侯涅生又在記憶的長河里翻了好久才找到更多關于霍斬蘭的東西。
良久,他道“霍斬蘭年少之時有個結義兄弟,西北邊疆也是他那人收復的,在臨朝建立前夕那人將西北交予霍斬蘭,就當場自殺了。”
“也因此,建都後,霍斬蘭受封賞而不願入啟神殿,重新回到西北,一生都守在那里。”
“至于那人現在是誰”侯涅生頓了頓,“我還真不知道,反正是管理局里的就對了。”
黑夜心道管理局里那麼多人,說了等于白說。
“不過想知道也容易,只是時間問題而已。”話音一轉,侯涅生道“畢竟那人以前的老婆現在在我手里,你要想知道的話,把嘶——輕輕點”
不等侯涅生說完,黑夜扯住侯涅生一小撮頭發並使勁往下一拽,“侯涅生!你反天了?!敢背著我綁了別人在身邊!”
“你听我解釋。”侯涅生一邊吃痛一邊試圖將頭發拽出來,“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想也知道我就是單純把人放身邊盯著而已。”
“至于那人老婆的話,其實你也勉強算認識,我們先松手行不行。”
趁著黑夜思考的功夫,侯涅生飛速拽出頭發,重新理好發帶的同時也說出了答案。
“陳榮,他就是。”
因為陳榮的奇葩腦洞,黑夜對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他不假思索地問“陳榮?他不是你經紀人嗎?他也是異能者?”
“是。”侯涅生道,“他能成為我經紀人也是因為那個異能,不過他比較特殊,是天生的隱性異能者,現在的話,除了我你,沒人知道他也是異能者。”
能讓侯涅生不惜想辦法留在身邊的,異能絕對非常特殊,黑夜好奇道“陳榮的異能是什麼?”
“動物型錦鯉,招財進寶且幸運值滿點。”侯涅生害怕黑夜又扯自己頭發,悄無聲息地放慢腳步,逐漸落下了黑夜身後的位置。
想到陳榮現在的幸運值,侯涅生又玩笑道“你要是缺錢了,我就把他借你幾天。你跟他待在一個屋里,然後隨便買幾張彩票或者股票,反正靠點運氣的東西,只要買了就都能賺錢。”
黑夜“”
大影帝,你的錢都是這麼來的吧。
不對,你把霍斬蘭兄弟的老婆綁過來當賺錢工具,他和他兄弟知道嗎。
見黑夜似乎非常感興趣,侯涅生便將陳榮的事又詳細說了說。
說著說著,他們終于找到一個無人且偏僻的地方。
徹底走進一個無人的昏暗小道里後,侯涅生適時中止話題,又朝黑夜伸出手,“手給我。”
關于吞噬異能者的身份黑夜還是存有疑惑,也因此要去興海的仁安醫院最後確認一下。
現在是突發的緊急狀況,根本不可能讓他們悠閑地坐飛機來回,所以離開 省分局後,二人就都在默契地尋找偏僻無人的地方。
現在,侯涅生朝自己伸出手,黑夜自然也不會拒絕。
兩人手接觸到的下一秒,他們便出現在了興海仁安醫院附近。
這是醫院附近的一個垃圾場,一側的路燈在晨曦下顯得黯淡,但飛舞在空中的蒼蠅和飛蟲卻異常明顯,還有垃圾散發在空氣中的味道也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別說抬眼不遠處就能看到仁安醫院的立牌,黑夜已經臭得連黎明到來都顧不上了。
他無比嫌棄地捏著鼻子說道“大影帝,你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地方嘛?!”
侯涅生雖然戴了口罩,但他的嗅覺比一般異能者還要靈敏無數倍。
口罩這點阻隔有和沒有其實是一樣,他臭得連眉頭都皺了起來,強忍惡臭道“這里是離醫院最近的,沒人還沒有監控的地方了。”
說完,他就忍受不了這惡臭了,飛速撂下一句“趕緊走吧”然後快步朝醫院方向走去。
黑夜也捏著鼻子,緊跟著飛速逃離這個惡臭的地方。
黎明時分的醫院早已人來人來,橘紅色的溫和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點燃他們奔波一夜的疲憊軀體,體內的神經百骸都隨著太陽的溫度逐漸熱了起來,只剩一顆心髒“撲通”跳動的同時又在懸空欲墜。
聚散分合,生死離別,人之常態。
但少有人願意輕易接受這個常態,于是總有人在與死亡抗爭,尋以一線生機,渴望留在這人間的時間可以再長一點。
一路上來往車輛不絕,還有身著病號服的人們或攙扶,或臥坐,亦或者獨自前行,總歸這是個過于熱鬧的地方,雖然大家都希望這里能冷清一點。
幾分鐘後,二人穿過人群,正式邁進仁安醫院的大門。
無論是黑夜,還是侯涅生,都和天生的發光體沒有任何區別,更何況後者現在還是種一看就很玄虛的高人打扮。
雖說侯涅生已經極大限度地壓低了氣場和存在感,但在醫院這種每日皆是生老病死的地方,無論怎般他都絕對是最引人注目的那個。
從進入醫院開始,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侯涅生身上,但好在礙于他高冷而疏離的氣場,沒有人真的上前打擾。
黑夜走到醫院櫃台,對櫃台里的護士問道“你好,請問李凡香是在這里就醫嗎?”
“李凡香?”護士念叨一遍,又小聲道“好像是有點印象。”
她說了句“稍等”立馬查閱起來。
片刻後,護士回答道“李凡香的父親曾在這里就醫但”
後面排隊的病人催促道“問東西能不能去別的地方問啊,這里正排隊呢!”
畢竟是旅游高峰期,人多了之後也難免會出現意外,在黑夜和侯涅生後面確實還排了不少人。
護士顯然也知道這點,她起身伸手朝里給黑夜指了條路,“你一直往里面走,然後上七樓找顧在川顧醫生,他是李凡香父親的主刀醫生,知道的東西肯定比我多。”
說完,她又立馬坐下給剛剛叫喚的病人道了個歉,“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走吧。”黑夜轉身離開,朝樓梯間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