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多種使用方式!
二十分鐘後,侯涅生自我警示失敗,果斷給陳榮發了條短信過去。
這段時間幫我找下謝翊川的行程安排,首映結束給我都行,不用太著急。
按照侯涅生對陳榮的了解,他十有八九在打游戲,大概率是看不到的,所以也便沒著急等回信。
只要確定了行程,然後他找個機會跟謝翊川偶遇就行了,之後的話
侯涅生詭異地沉默下來,他發現整個過程最難的事情,居然是如何不去違法犯罪。
他有千萬種方法可以搞死窮奇的轉世,也即謝翊川,但加上不能違法犯罪這個限制時,居然一個辦法都沒了。
侯涅生“”
好不爽,好氣啊。
又糾結片刻之後,侯涅生搖了搖頭,強行忍住把謝翊川綁火車軌道上,或者拴在汽車輪胎上的沖動。
他看了眼時間,一點半出頭,時間還早。
因為不著急離開,他又轉而糾結起了其他事情。
到底要不要去呢?
侯涅生想了想,最終還是抬腳朝屋里走去,他上到三樓,又悄無聲息地進入黑夜的房間。
黑夜的睡姿不算好,侯涅生之前將人抱過來的時候,還是平躺著蓋好被子的,現在已經卷著被子翻到一邊去了,一半身子露在外面,還有一半裹著被子掖在里面。
他小半張臉也被被子遮住,露出的眉眼之上又垂了幾縷碎發下來,讓人想要去伸手觸踫。
他似乎完全沒有設防,睡得無比愜意,呼吸聲均勻地傳來。
安靜的房間中,這細微的聲音清晰可聞,明明是世間最平凡的東西,落在侯涅生耳中,卻無比珍貴,是千百年都未曾听到的聲音。
這呼吸聲像是帶有魔力的安眠曲,讓侯涅生完全無法抵御,他覺得有些困了,想要安靜睡一覺,想要摟著這人一起睡。
雖然知道黑夜不會著涼,但侯涅生還是給他將被子重新掖好,確認全身哪里都不露出來後,才躺到他身後的位置。
手臂搭在黑夜身上的時候,侯涅生感覺對方的身體僵了一下,似乎是被自己的動作驚醒了。
他輕聲道“不給抱的話就出個聲,不用強迫自己。”
黑夜沒有說話,但他身子逐漸軟下來,人朝里面挪了挪,像是在給侯涅生騰出位置。
這張床很大,即使黑夜睡在中間,侯涅生也不會被擠下去,但他還是朝里面挪了下。
侯涅生嘴角揚起的弧度變大,他靠過去隔著被子抱住黑夜,動作的幅度很小幾乎只是手臂搭在黑夜的腰身上。
“大影帝,在這里我感受不到惡意,沒有那些東西,我不能憑感知來判斷靠近我的人究竟是誰,下次記得出個聲,不然我可能會坐起來給你來一刀。”
黑夜沒有睜開眼,聲音也有些困倦,類似細微的呢喃,“可以抱緊一點,跟那天一樣,我還挺喜歡的。”
侯涅生徹底靠過去,手臂也整個伸過去,隔著被子抱緊了黑夜。
“睡吧。”
“大影帝,你的獸形”黑夜似乎真的很困,話沒說完便睡著了,均勻的呼吸聲代替了剩下幾個字。
“黑龍,一條金色眼楮的黑龍,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听力那麼好,論五感的綜合能力在以前動物型異能者里,我排得上前三。”
侯涅生也不管黑夜還能不能听見,貼在他耳畔不遠處低低地說著,“我獸形挺大的,具體多大記不清了,可能比古方鎮那條蛇還要大點,但我可沒她那麼丑,我的獸形可好看了,比現在網上畫的那些龍都要好看。”
“可惜我沒有獸形了,不然肯定會讓你見見,你一定會喜歡的。”
侯涅生似乎想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輕笑一聲,又道“對了,我獸形時能把自己縮得很小,如果還有的話,我會變得比現在的人形還小點,然後也這樣貼著你睡。”
“但不同的是,獸形有尾巴,我可以把尾巴纏在你的小腿上,冰冰涼涼的,會很舒服。”
“我還挺想那樣的,在夢里的時候我經常這樣做,可惜”
“可惜沒有了,但現在這樣也不錯。”
侯涅生緩緩閉上眼,手將黑夜攬得更緊了,似乎也沉沉睡了過去。
另一邊,以為自家影帝有老婆的陳榮壓根不知道影帝壓根還沒追上,甚至抱著人家睡覺還要隔條被子。
至于陳榮的話,確實如侯涅生說得那般正在打游戲。
可侯涅生沒算到的是,陳榮把所有的游戲都打了一遍,手游端游全都沒放過,結果沒一個是贏的。
他癱在椅子上,絕望地哀嚎了幾聲,“我怎麼能這麼沒用啊!”
片刻後,听到接連不斷的手機提示音,陳榮重新坐起來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一條是侯涅生發來的,時間不著急,也便索性沒回。
剩下的都是一個一起打游戲的發來的,問陳榮打不打游戲。
這人打游戲不算很厲害,陳榮跟他玩有輸有贏,而且玩的那款游戲,陳榮剛被虐得很慘。
不了。陳榮回道,我明天飛機,過會就睡了。
事實上,陳榮是明天下午一點多的飛機,現在壓根就不著急睡,再者陳榮也睡不著,但他就是不想跟這人打。
他回絕這人之後,也不知怎麼想的,越想越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上不如老,下不如小,卡在中間一點用沒有。
“為什麼呢?”陳榮躺到床上,像個咸魚般平躺著,自言自語道“非要讓我混在這群大佬中間呢,這樣襯得我好沒用啊,我”
手機又“叮咚”一聲,陳榮一看,是囚發來的,陳哥,打游戲不?
陳榮“嗖”一下坐起來,你任務結束了?
囚回道嗯,旁邊有電腦,想玩啥都行。
陳榮發了幾個戰績截圖過去,這幾個,都玩咋樣?
囚從第一個開始,上號。
二十分鐘後,第一個游戲結束,不出意料的贏了,而且贏得十分輕松。
陳榮帶著耳機問“現在打第二個嗎?”
囚還沒有回話,另一個聲音先一步從耳機里傳來,“蕭問遠,你不是戒煙了嗎?!怎麼又抽起來了!你不怕”
“安靜。”囚,或者說蕭問遠的聲音傳來,“陳哥,你等下,我跟先人說點事情。”
“哦,好。”陳榮說完,耳機里安靜下來。
過了幾秒鐘,陳榮反應過來什麼。
臥槽!我剛剛好像听到那人叫囚的名字來著了?!
囚叫啥來著?
陳榮“”
完了,就記得一個蕭了。
另一邊,蕭問遠摘下耳機,將斜在煙灰缸上的煙壓滅,轉動椅子看向走過來的顏司,道“你又不是動物型的,反應那麼大干嘛?”
“我是不是咳咳,我不是動物型的不代表我沒感覺好嗎?”顏司邊用手扇風邊朝蕭問遠走來,走到他旁邊時,捏著鼻子將手里的啤酒遞過去,“小沒良心的東西,給,一天到晚的,就沒點好習慣。”
他又看了下煙灰缸里還在飄著白煙的煙頭,提醒道“別再抽了啊,你不考慮考慮我,也想想岑少,不然過幾天會合了,你倆又要打起來。”
“嗯,不抽了,本來就是隨手點的,沒抽多少。”蕭問遠打開啤酒喝了一口,“接下來,我喝酒就行了。”
不等顏司回答,他又敲了下自己的耳機罩子,“我打游戲了,雙排。”
顏司“切”一聲,斜躺到一旁的長沙發上,打開另一個電腦開始查看接下來的任務資料,“一天到晚的,抽煙喝酒,啥時候能徹底戒了呢?”
“都戒了是不可能的,酒是你同意的,再者,你要覺得不服的話,來一罐?”蕭問遠抬手丟了一罐過去。
幾秒後,顏司的聲音和啤酒一起飛來,“不喝,自己喝去吧,就三罐啊,多了沒有。”
“還嫌棄上了,當我樂意給你喝啊。”蕭問遠又喝了口啤酒,將椅子轉回去,重新帶上耳機打開麥克風,“陳哥,還在不?等挺久的吧。”
“沒有”陳榮頓了頓,有些好奇地問“剛剛那是你室友嗎?”
“也能說是室友。”蕭問遠說,“但非要說的話,他是我的搭檔,剛是幫我買東西去了。”
陳榮又沉默片刻,說“囚,抽煙是不好的,你那個搭檔說挺對的。”
“知道,煙已經滅了,而且我沒煙癮,就是偶爾點幾根。”蕭問遠笑著說,“陳哥,剛剛沒听到我名字嗎?”
陳榮有些尷尬地回道“太快了,沒听清楚。”
“那挺好的。”蕭問遠像是要故意嚇人似的,突然笑了下,“陳哥,我是特殊部門的,所以你還是別知道我的名字為好。”
陳榮感覺蕭問遠是在開玩笑,但還是抖了下,“真沒听清,不然我叫你網名干嘛。”
蕭問遠調侃道“我知道,陳哥你反應向來都慢半拍。”
陳榮“”
感覺他在變相說我沒用。
或許是這句話影響到了陳榮,他在玩oba類游戲時心不在焉,讓本就不行的操作更加變形,幾乎就是個行走的提款機。
匹配的路人隊友在陳榮第十次死亡後,忍無可忍地開麥罵人“你是傻叉嗎?還是智障腦癱!家里少點人是不是!一直在那里死死死的!爹媽幾條命啊?!夠你這麼送!玩個混子還不會躺,活著干嘛?!”
話音落下,蕭問遠將麥克風切換為全隊麥“喜歡吃屎就別打游戲,罵別人之前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什麼垃圾戰績心里沒點逼數嗎?!”
“全場最沒資格罵人的就是你,別人孬好還會走路,你他媽雙腿一瘸滾都不會,狗都知道抱大腿搖尾巴,你還在那里叫,除了比狗能叫你還會干嘛?!廢物垃圾就找個樓丟下去,別在這里惡心你爹!”
陳榮“”
我覺得他在變相罵我,但我沒有證據。
那路人隊友是三排,隨著蕭問遠的開麥,另外兩人也加入了混戰,而蕭問遠一挑三不落下風。
陳榮別說插嘴了,都快听不清他們說的是啥了。
他想果然啊,囚不去當噴子可惜了。
陳榮听不清不代表顏司也不清,異能者的听力很好,而且對噴幾人的聲音也不小,听得一清二楚的同時還吵得他什麼都看不進去了。
顏司眉頭皺起,表情變得十分不耐煩。
他站起來朝蕭問遠走去,拍了下蕭問遠的肩膀,“麥給我。”
蕭問遠果斷將耳機遞過去,同時拿起啤酒準備看好戲。
“都吵不吵啊!罵來罵去,不是你爹就是你媽的!族譜上沒人了是吧?!你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家里沒人了?!還是你家口本上就兩人啊!”
“誒呀,算錯了,就兩人的話,不是死爹就是死媽,再不濟就自己是個畜生上不去戶口本。”
“小學語文沒學好,數學也沒學好,就認識那麼點字,還不會套公式,隨便族譜上撈一個,加個生殖器官再加個動詞不會嗎?”
“你爺雞巴把你爹射牆上,你個精子都不是的東西,人畜當不成,人鬼半拉吊,我隨便罵幾句都你們一直在那里叫你媽死了強!”
“不會罵人就別罵,老老實實安靜點,知道的是在打游戲,不知道的還以為喇叭轉世成精了呢,就會那幾個詞兒,還一直巴巴!”
“能打就打,不能打就點,打個游戲那麼多話!再敢吵到我看東西,讓我听見你們叫,小心我隔著電腦把你們網線斷了!”
“現在,全部,安靜,閉嘴!”
特殊行動組三隊,一個打架未必能贏,吵架絕對不輸,隊員人均國服噴子,隊長個個社會大哥。
顏司,這群國服噴子中的頂級存在,在改邪歸正後,一般情況不被吵到絕不罵人。
而現在,他被吵到了。
陳榮“”
第一次覺得囚還是挺
“還有你,我說多少次了,主謂賓定狀補,族譜里面隨便抓個當主語,剩下的圍繞生老病死爛滾爬隨便抓幾個稍微文雅的填。”
顏司將耳機嫌棄地遞回去,“反正怎麼離譜怎麼來,非要用那幾個髒字干嘛,不把自己搞禁言不好受是吧,我號多也不是給你這麼用的。”
蕭問遠接過耳機重新戴上並反駁了一句,“罵人主在一個罵字,你這種不帶髒字的只能叫陰陽,我這才是”
顏司視線瞥向電腦線,指尖閃了一點藍色的細長電弧,“網線,還要嗎?”
“成交,罵人你是一哥。”蕭問遠立馬改口,“我保證下次少點髒字。”
陳榮“”
為什麼這種事還能攀比上。
三個路人“”
為什麼不把他網線拔了。
其中一個下意識又道“我操你”
剛轉身走兩步的顏司立馬回來,手搭在電腦網線上,幾萃藍色的電弧從指尖流去順著網線消失不見。
幾秒鐘後,說操你媽的那個人“?!”
我電腦怎麼關機了?!
不對,我網線怎麼斷了!
陳榮和另外兩個人“???”
他怎麼掉線了。
少了一個人,這把游戲不出意料的輸了。
輸對蕭問遠來說是件挺稀奇的事情,但他也沒過多計較,帶著陳榮繼續打別的游戲。
一個多小時後,蕭問遠隨口問道“陳哥,你是有啥心事不?”
陳榮有些尷尬地問“囚,你咋看出來的?”
蕭問遠道“死亡次數比平時翻了個倍。”
陳榮“”
蕭問遠又道“有心事的話別憋在心里,能說就跟我說說,不能說就別一直去想了。”
“也不算什麼心事。”陳榮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覺得自己挺沒用的,干什麼都不行,要沒我老板,別說天天打游戲了,我可能飯都吃不起。”
“哪有人三十多歲了,還整天游手好閑,只知道打游戲,卻連打游戲都打不好。”
陳榮抿了抿嘴,又嘆了口氣,“上比不過老板,下比不過你,我感覺自己跟個廢物似的,甚至大部分人都比我有用,比我厲害。”
蕭問遠笑著問“陳哥,你從哪里看出我很厲害了?”
陳榮道“打游戲厲害,現實里也厲害,年紀輕輕就去保家衛國,比我”
“陳哥,你怎麼不說我抽煙、喝酒、打群架呢,凡事不要只看一面。”蕭問遠打斷陳榮的話,“再說了,你為什麼要覺得自己沒用呢,不應該為自己的幸運開心嗎?”
“世界上沒用的人多著了,但誰能像你一樣,哪件事都能遇上貴人呢,無需奔波,吃穿不愁,生活安逸,三十多歲了,還跟沒進社會似的。”
“而且有用、有才能的人也多著了,但真正能出頭出名的又有幾個呢?大部分都缺了運氣不是嗎?”
“很多時候,運氣也是一種本事,而論這種本事,沒人比得上你,就這點而言,你絕對是全天下最有用的。”
老大不小了,還被個比自己小一輪的人夸,陳榮不好意思地咳嗽幾下,“可是運氣這東西,說到底還是虛的東西,沒點實際作用。”
“你知道運氣不好的人是什麼樣嗎?”蕭問遠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