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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古便是先民的習俗。
到了晚上,已是結束了第一天的事由與修煉,呂方躺到了床上,準備睡覺。
“呂師兄,如今你已成了道長的弟子,身份地位崇高了,從此也告別了伙房的勞苦差事。往後我們伙房做過兄弟的,還望呂師兄多加照拂。”
此時,準備一同睡去的伙房三兄弟,高子、矮子、胖子都坐于床上,胖子轉過身來,別扭地對呂方如是說。
呂方甩了甩有些僵麻的手臂,長吁了一口氣道︰“胖哥說笑了,應該是我感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才是。”
“此一時,彼一時。以前你同我們一樣,都只不過是個伙房的小小雜役,現在你身份大不一樣了。可是高高在上,道長的關門弟子!”高子笑笑道。
听了高子哥的幽默打趣,在一旁的胖子和矮子也一同呵呵笑了起來。
雖然呂方感到伙房這三位兄弟都待他親近,但他一直總感覺這仨有些看不透。就如同他的師父,空虛道長一樣,都有些神秘。
他們平時看起來都傻乎乎的,好像比誰都笨,但到了關鍵時候,總還全靠他們來幫忙。如若不是胖哥,呂方又豈能如此輕易,就成為了道長的關門弟子。呂方自此,打心里感激著胖子、高子、矮子三人。
“你現在是道長的關門弟子,雖然在輩份上要比各路師兄姐們低。但相比記名弟子,你的身份和地位確實是最高的!”矮子鄭重道。
“謝矮哥褒講!”呂方回道。
“原本以為,我們伙房有了你,以後就可以組成四大金剛了。現在嘛,也確實人都還在一起,但已是同人不同命,不能相提並論了!”高子忽然又意味深長道。
在呂方听來,這話本就是在打趣他,拿他開心。但從高哥的語氣中,卻又听得仿佛是確有其事般,很鄭重。
“對了,還有一事須與呂師兄說。道長跟我們吩咐,說你初來清虛觀,且之前一直是一個人在讀書學習,這次就不給你安排單獨的房間了。讓我們在生活上好照顧一下你,也好讓你在身份上多提攜于我們。”胖子又是緩慢,別扭地說道。
“也好,和你們在一起,我心里踏實!”呂方道。
“如果夜間你要在房里修煉,你就去修煉,不用顧忌我們。我們幾個,天塌下來都能睡著。”矮子忽然眼中冒出精光,很是詭譎一般道來。
“好的,謝矮哥。”呂方又回道。
在房間里,躺到床上的呂與伙房三兄弟聊了一些之後,便褪去了外穿的衣服,鑽進了溫暖的被窩。
在床上,呂方不斷回憶鎮獄功法的文字和字符,理解與思考著其中的意義。
經過今天短暫的修煉嘗試,呂方心中還是不得要領的感覺。或許是修煉時間太短的緣故,心里有著太多的謎處還沒有解開。
此時,都已睡下。呂方心想,道長應該也睡了,便不便去打擾。但此刻的他,卻是一點睡意都無。
躺在床上的呂方翻來覆去,忽然靈機一動,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閉著眼,想著道長交的觀想法訣,靜靜去感知那進入自己體內的青石小塔,忽然,眼前一花。
當呂方睜開眼,發現自己踩在了草地上。眼前有小草與矮樹,不遠處還有一汪,往外汩汩冒著白氣的泉眼。
這里不是小塔的第一層空間嗎?
呂方心中納悶了一下,不禁欣喜道︰“原來進入此塔如此簡單!”
“誰?半夜三更的,擾人清夢!吼——”伴隨著一陣嘶吼之聲,一只怪神獸踏步而來。
“紅姐!是我,呂方!”呂方連忙慌張道。
剛才塔靈出現時是閉著眼,在听到呂方的叫喊後,它刷地睜開了眼楮。
只見神獸形態下的紅姐,齜牙咧嘴,須發如鋼針般根根豎起,眼楮大得能嚇死人。
“你竟敢以這種形相來見我!吼——”塔靈小紅咆哮道。
呂方連忙打量了下自己的周身,見到只穿著薄薄的一層里衣,有些地方還衣不蔽體。
“啊——紅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已經睡了,不知怎麼就進來了。”呂方慌忙解釋。
“吼——”塔靈又是一聲咆哮。
“要不,要不我這就出去?”呂方慌亂著說來。
“呆子!既然來了,就多待會吧!”忽然神獸發出輕柔的聲音,“我還以為你是在故意褻瀆我,記住,下不為例!”
“要不,要不等我出去穿好衣服,再進來!”呂方道。
“吼——”一聲嘶吼傳來,塔靈的聲音變得厚重道︰“萬千載以來,我什麼沒見過!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呂方裹了裹身上的單薄里衣,捂著身子,尷尬道︰“不是——紅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功法理解的怎樣了?”在呂方慌作一團時,神獸小紅閉目直接問道。
“心如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出頭緒來!”呂方微微鎮定了下來,回想了一番道。
“正常。你若半天就能理解此功法,那就不配叫神功!你不再是弱小的人類!”小紅依然閉著雙目,慢條斯理。
呂方不知紅姐的話,是在開導他,還是在打擊他,只能笑笑道︰“此功法不凡,難理解!”
“慢慢來吧,才一天而已!”小紅耐心地說了句。
“是!是!”呂方唯唯諾諾。
就在這時,呂方朝著小塔的天空招了一下手。霎時銀光閃耀,一排排金色小字與符號,出現在天幕上。
這是鎮獄功法第一層心法口訣,上次進來時,塔靈在地面一踩,此功法便顯現出來。
此刻,呂方只要去想著它,一揮手便能將它召喚出。
再次感受那些金色小字的脈動,每次小字的跳動,都仿佛深深的映入了腦海,讓人明悟很多。
“看到那汪泉水了嗎?”塔靈說道。
“看到了!”呂方回道。
“跳進去!”塔靈不由分說道。
“什麼!”呂方以為自己是听錯了。
“進到那泉水中去,讓泉水浸泡一下你的身體!”塔靈以神獸的樣子說道。
“浸泡身體干什麼?”呂方聞了聞自己,感覺沒什麼異味,回道,“我剛洗了澡,身上沒味!”
“我……!”小紅本想說我要拍死你!
但轉念一想,念在人類無知的份上,何況又是寶塔的新主人,它靜下心來道︰
“此泉名為造化靈泉!是寶塔原主人從九幽地府深處采擷而來。泉中是造化靈水,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效能,是極為罕見,專門用來改善人類軀體之物。”
“什麼!什麼意思?”呂方滿臉的疑問。
“什麼什麼意思!”小紅滿臉不耐煩道。
“我是說,這世上還真有地府?”呂方一頭霧水的問來。
“有,在地獄界!”小紅回道。
“真是超出了我的認識,還望紅姐見諒!”呂方道,“那生死人、肉白骨又是什麼意思?”
“哼!就是讓死人復生,讓白骨從新長出活肉!真是無知!”塔靈冷哼一聲,不屑道。
“世界真是奇妙!”呂方感嘆一聲。
又是一堆新的事物,讓呂方三觀毀盡。他盡量默默地盯住天幕上的功法看,想著之前自己的人生,想著曾在南軒國金鑾殿里發生的,有關于他那一幕,想著那些對他心狠手辣的行刑之人……
小紅看了看,不禁哀婉嘆道︰“白紙一張!那神界本源是怎麼搞的,怎就挑了這麼個主!”
既然生米已下了鍋,塔靈也只能不厭其煩的去交,“文字只是其注解與描述,其中最為重要的,還是符號。你看到第一行最先出現的那個符號了嗎,那團扭曲的線條,感覺像是什麼?”
“像一團迷霧!”呂方回道。
“對!它就是一團霧,用來形容人的氣海,是人類修煉的關鍵第一步。”小紅忽然有了一絲興趣來。
“氣海是什麼?”呂方又問。
此時的小紅,它有些真想抓狂的感覺,但想了想後,又耐下了性子。
“氣海啊——不懂出去問你那個老道師父!”小紅有些心情不好,“你再看第二個符號,像什麼?”
呂方接著往下看去,只見第二個符號由日月兩個古字組成,左右看了看道︰“這二字拼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塊田,如耕之田。”
“不錯!看來你也不是很愚蠢嘛!”小紅激動道。
“小生愚蠢?”呂方問道。
“沒有,不是很愚蠢!”小紅回道,“第二個符號,正是一塊田,但是人丹田,里面有一輪烈日,也還有一張明月。日月相生,乾坤之力,這便是鎮獄功法的特別之處。”
“丹田是在哪里?”呂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來。
“這個,你出去問道長!”小紅想了想道。
“好吧!”呂方茫然回道。
“功法就交你到這里,出去後慢慢體悟。現在去造化靈泉那邊,改造一下身體,只需泡在泉水中即可。你現在這副身體太弱,還無法修煉鎮獄功法!”小紅道,“功法之勁,實在是太過霸道,強橫,你現在還承受不了!”
呂方邁步朝那汪靈泉走去,走到泉邊,有些為難了。
“這是直接跳下去,還是脫了衣服再下去?”呂方頓時心中又冒出一個疑問來。
塔靈小紅看了看,心中明了,“你且脫了衣服下去吧!”
“這?可以嗎?”呂方問道。
“可以!”小紅忍住不生氣道。
“男女可是授受不清,紅姐你莫要觀看!”呂方有些羞澀道。
“萬千載來,紅姐我什麼沒見過!你不過一毛頭小子罷了!”塔靈小紅終于發怒道︰
“我奉勸一句,你可是寶塔的新主,不要老是卑微猥瑣的樣子,如此的沒有形相!
你不要形相,紅姐我還要!
還有,將你那書呆子氣好好收收,別總是呆傻可笑!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說完,塔靈神獸的身軀忽然消散了去,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