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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折磨
東華，我要救你。你千萬不能有事啊！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青龍山頂，浮雲洞。東華上仙正在打坐，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的。忽然鼻尖一股清香飄來。是她，這麼久不再見他。如今又來找他。他的心不由的欣喜起來。原來要比想象中思念她。
“對不起，上仙，牡丹說過不再來煩上仙。可是……如今牡丹真的是有要事要告訴上仙，請上仙原諒！”紅丹兒看著那熟悉的面容，心里揪著。這個讓她日思夜想的人啊！如今就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只能遠遠的恭敬的這樣與他對話。
東華發亮的眼神慢慢的黯淡下來。是啊！自己那麼努力的去摧毀這段情愫，為的是能拯救她。自己怎麼忽然就沉溺了呢？只是，他想能走近一點，讓他看清楚一點。那張時常在腦海里浮現的臉，那張讓他想到會心痛的臉。東華一步步走向紅丹兒，終于再也沒能克制住自己。臉上終于也有了千般變化的表情。是糾結，是思念，是心疼。
“仙子，怎麼回事？”終于還是說出了這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魔王他已經將噬魂功煉成，他現在要找你報仇，你還是趕緊回天庭。只有讓天庭出動更多的力量才能收服他。否則，你會很危險的。”紅丹兒激動的說。
“不，我不離開，天庭派我來捉拿玄雨，因為我的失職才助長現在的局面。我有責任，不能麻煩天庭其它神仙。”東華倔強的說。
“不，你必須離開，這一次你要听我的。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就算要我永生永世不再見你，我也……我也答應，只要……只要你好好的！我求你了，快走。”紅丹兒說著便流起淚來。是呀，她不要他有事，不要。
“仙子，東華何德何能能讓仙子這樣……東華……”東華深深的望著紅丹兒。他想，就這樣沉淪吧。就這樣吧！他一伸手把紅丹兒扯進懷里，緊緊的抱住。
紅丹兒的淚流的更加凶猛了，他終于抱了我。青墨哥哥……你終于回來了。我真的找到你了，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不要丟了你。浮雲洞一下子變得溫情起來。外面風吹過，樹葉沙沙聲響，交織著鳥鳴。
“東華……你還是快走吧！魔王他真的會殺了你的！”想到魔王紅丹兒急急的推開東華。她的心很不安，她真的很怕很怕他有事。
“哈哈……你倒是很緊張他。”說著一道身影立在洞口。
那張絕世的面容帶著濃濃的殺氣。眼眸里沒有一絲溫度。他的手上拿著一朵盛開的紫藥芍。那是紫琴，難道……紅丹兒痛苦的閉上了眼楮。
“牡丹，過來，本王不想傷害你。”魔王溫柔的說著，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寒意。空氣似乎凝結了一般。
“不，你為什麼要殺了她？為什麼？”紅丹兒撕心裂肺的喊著。她搖搖欲墜的指著魂天。
“為什麼？就是因為你，是你害了她，知道嗎？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如果你乖乖的，那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魔王輕輕的把玩著芍藥花，狠狠的說。
“對不起，對不起紫琴！”紅丹兒哭的快要失去力氣了。是她，還是她，一千年前因為她的無能，煙雲死了。一千年後，因為她的自私，紫琴沒了。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捉弄她。
“仙子，你別太難過了！魂天，你這個魔頭，今日就讓本仙送你下地獄！”東華安慰完紅丹兒便施展出法力想要與魂天一較高下。
誰知一陣黑風刮來，瞬間紅丹兒便不見了蹤影。
“牡丹仙子……牡丹……！”東華看著空蕩蕩的浮雲洞急急的叫道。定是那魔頭劫走了紅丹兒。東華的心頓時開始不安起來。
魔宮一片燈火通明，丹馨殿布置的一片喜慶。大紅的喜字貼滿整個殿堂，魂天身著大紅袍，頭扎紅綢帶，一身俊挺。狹長的鳳眼魅惑人心的微眯。若不是滿臉的寒氣，這樣絕色的新郎簡直是天下無雙。他的眼神里冰冷的仿佛要摧毀一切。紅牡丹啊，紅牡丹，我說過你只能做我的女人，否則我得不到便要毀了你。
他一甩手，旋風似得沖進一間房內。房內紅燭搖曳，紗簾輕挽。紅艷的床上端坐著一位，美麗嬌娘。頭戴鳳釵，身著嫁衣。那不是紅丹兒是誰，紅色的蓋頭擋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紫琴死了，是她害死的。這一刻她的腦海里不斷的出現這一句話。她冰冷的手緊緊握著，指甲狠狠的掐進了手心里。她該萬劫不復的！她的心除了這些，已經無暇思考其它任何事情了。
直到一只大手猛然掀起蓋頭，她才方然醒悟，此刻，她即將落入魔王之手。
月色霏霏，魔宮里寂靜異常。只有兩個心在不停的毫無規律的跳動著。
魂天定定的看著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眸，看著那里即將噴射出的怒火。手指的力道幾乎要揉碎手中的紅色蓋頭。
紅燭在滴淚，紅丹兒眼中的淚卻一點點的逼回去。魂天伸手緊緊扣住那個倔強的下巴。那里堅硬的就像它主人的心。魂天知道，從她逃離他的那一刻，從他決定要殺紫琴的那一刻就知道。再也不可能融化的了這顆和他同時跳動在這個房間的另一顆心了。
即便這樣，他也不放手。那麼，如此就只有恨了。就讓她的恨和他的愛一樣多吧。
手指輕移，劃過那如脂的肌膚。來到那凝滿憂愁的眉心，輕輕的撫上那對眼眸。那里面藏著一把刀，一把無時無刻都刺痛著他的刀。
紅丹兒唇角微動，卷起淡淡的憂愁。她別過頭，揮開那雙沾滿鮮血的手。
“我恨你……！”輕輕啟唇，淡淡的語氣里包含著說不清的痛楚。
“我知道！”魂天魅惑的雙唇掃過那透著花香的青絲。他絕世的容顏為這一句話，變得更加邪惡起來。恨吧！心底還是透出深深的痛。
“你敢踫我我會死給你看！”依舊清風雲淡的語氣。鎮定自若的表情，讓人有種視死如歸的錯覺。
魂天頓住了，因為他的心猛然一緊。死，他是恨不得要她死，哪怕一千次，一萬次。可是，心痛！無法阻擋的心痛。瞳孔驟然放大，魂天用力一壓，狠狠的將紅丹兒壓在身下。
“死……你想要死是嗎？那我告訴你，即使你死，也將是我魂天的人。哪怕你灰飛煙滅，你還是屬于我魂天。記住，你死之後，我會讓東華比你現在痛苦一千倍，一萬倍。”魂天強勢的氣息籠罩著紅丹兒。她閉著眼，像是听不見，看不見。周身的一切仿佛都與她無關。
氣憤，壓抑，痛苦讓魂天幾近瘋狂。他的唇猶如暴風雨般落下，不帶一點憐惜。漸漸的，一股血腥味彌漫在整個周圍。魂天的心頓時停止了跳動般，就要窒息了。那是紅丹兒額間流下的，猶如泉涌般的鮮血一路下來。布滿整個面容，濕了整個枕頭。
她果然說到做到，魂天伸手去摸那滾燙的鮮血。不住的顫抖，內心不停的糾結，讓她死吧，這樣自己的心就不會被她擺布了。可是，可是現在，現在就已經痛的無法自拔了。
魂天的眼緩緩的閉上，雙手顫抖著抱起那個眼楮帶恨的女子飛入魔心殿。
還是無法看著她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還是無法忍受她死的事情發生。他終于敗了，敗給了這個對他恨之入骨的女子。
“魂天……魂天你出來，你這個魔頭這會兒是怕了嗎？趕快給我滾出來。”東華在斷崖邊叫囂著。他手中握著紅丹兒落下的紅手絹，眼里冒著怒火。若是魂天敢動紅丹兒一根毫毛，即便是玉石俱焚他也要找到魂天。他驅動著靈力找到了魔宮洞口。可是卻無法進入急的他不斷徘徊。
魔宮里，紅燭燃盡。晨露在一盆盆艷麗的牡丹花上晶瑩滾動。偌大的宮殿安靜的連風都沒有。
沉睡中的人兒，雪凝肌膚，柳葉眉微蹙。桃花般的雙唇毫無血色。一雙手顫抖著撫上那張絕世的容顏。牡丹啊，牡丹，前世我是否虧欠于你。否則，今生為何要如此折磨于我？
魂天的眉眼里柔情似水，只是片刻之後，卻變的冰冷異常。或許真的是因為他吧，那麼我會讓你知道，你給我的痛苦，我會一點點還給你的。
魂天的手狠狠的捏住紅丹兒的下巴。即使在昏睡中，紅丹兒也是忍不住直皺眉頭。
“疼麼？接下了，我會讓你的心一點一點的撕裂……”魂天松開手，戴上那個可怖的面具大步流星的走出魔宮。既然不能看著你死，那麼就讓我們一起痛吧！
“魂天，你把牡丹仙子帶到哪去了？快交出來，否則，我會讓你萬劫不復！”東華看著魂天出來，頓時叫囂起來。
魔宮的門忽然大開，東華看到魂天的身影一閃而過。
東華便不顧一切的沖了進去，誰知等東華落下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陷入了一個陣中。
此陣是魂天獨創的地獄陣，里面不斷有三味真火噴出。一般人不消片刻便化為灰燼。即便是東華上仙這麼好的修為也難敵過三天。
東華不斷驅動靈力去抵抗烈火的炙烤。額頭很快便開始冒汗。
“哼，你不是要讓本王萬劫不復嗎？現在，本王就讓你先見識見識什麼叫萬劫不復。”魂天瘋狂的大笑起來。牡丹啊牡丹，這個人會讓你心痛嗎？
昏睡中的人兒，長長的睫毛微微晃動。一雙桃花般的大眼慢慢睜開。蒼白的面容讓人頓生憐惜。牆角的那顆紅牡丹開的正艷。房間里安靜的只有自己的呼吸。
紅丹兒的意識逐漸的清醒，這個丹馨殿讓她不的不相信自己還活著。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讓她活著。她隱約記得有一雙手在她的臉頰劃過，還有嚶嚶的低喃。
魂天救了她，他不是要她死嗎？為什麼還要救呢？他似乎是真的動了心。呵……一個魔王動了心，那麼他將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忽然覺得好無力，一股倦意襲來。紅丹兒又閉上了眼，就讓她這樣一直沉睡吧！這樣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東華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似乎也隨著時間在流逝。越來越抵擋不住這炙熱的折磨。被烈火灼烤的身軀已經疼痛難忍了。就連呼吸也困難了，靈力在一點點的耗盡，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這一刻，他很害怕，他怕自己就這麼死在這陣中。就連最後也無法救出牡丹仙子，現在心中剩下的渴望是唯一支撐著他的動力。他此刻是多麼的渴望見到牡丹，哪怕沒有只字片言，僅僅是看她絕世的容顏。
燦爛的陽光一點點黯淡了，只留下夕陽，余暉照耀著青龍山。一片朦朧的薄煙覆蓋著整座山峰，飄渺的猶如仙境。風吹樹枝輕擺，落葉紛紛。寧靜的森林里透著安詳。
是誰，在耳邊低喃？是誰，擾人清夢？紅丹兒不願醒來，但是那個惱人聲音還在耳邊叨叨絮絮。她終于煽動了睫毛，努力的想要看清這個人是誰？
手中傳來的溫度，讓她有片刻的激動。這是她一直想要的溫暖。她用力的回握住那雙厚實的手，不願讓它離開。
魂天看著還在夢魘中的紅丹兒，柔情一點點涌出。那如墨玉般的發，長長的猶如瀑布般的傾瀉在床沿。輕巧的鎖骨完美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紅唇微啟，如玉般的星眸慢慢睜開。迷蒙中低低的喚出一聲︰“東華……！”
只這一聲東華便讓魂天跋扈的怒氣毫無保留的激發出來。他狠狠的抽出被緊握的手。狠狠的捏住了那精致的下巴。
紅丹兒星眸如絲，她似乎還未清醒過來。當魂天的目光緊緊的鎖住那雙迷蒙的眼。紅丹兒的心一點點下沉，她清醒的看到那盛滿怨恨的眸子。他一臉的邪惡和冷酷，惡魔的氣質盡顯無遺。
“牡丹……！”那一聲，恨到了極點，也哀到了極致。魂天絕世的容顏上滑落下兩行清淚。一直滴落到紅丹兒的臉上，涼涼的。他受傷了，原來魔王也會受傷。紅丹兒別過頭，不想再看那雙哀傷的眼。
“這滴淚是為我對你所有的情祭奠的，從今往後，我對你就只有恨了！”魂天低下頭附在紅丹兒耳邊，魅惑的聲音讓紅丹兒輕輕的顫抖。
“你給我記住，你給我的痛，我會讓你加倍承受。”魂天用力的扳過紅丹兒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
多美的一張臉啊，卻有著一顆冰冷的心。魂天看著那泛著桃花般粉嫩的，狠臉，頭一點點靠近，直到鼻尖觸到紅丹兒的鼻尖。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紅丹兒的臉上。紅丹兒呆滯的望著那雙惡魔般的眼眸。
“我會讓你看著東華是怎麼死在我面前。”附在紅丹兒耳邊輕輕說出這一句。魂天絕望的感覺到紅丹兒的輕顫。
“擔心了？接下來，我會讓你心痛，心痛到無以復加！”魂天離開紅丹兒的耳邊，邪惡的說著。手指輕撫紅丹兒的臉頰。手中傳來細膩的觸感，為什麼？這個女人的心始終想著另外一個人呢？
魂天看著始終不發一言的紅丹兒，終于奔潰了。他收回手，憤然的離開了丹馨殿。再呆哪怕一刻，他的心就會被傷的更加徹底。他如玉般的眸子燃燒著毀滅的火焰。
“本王的地獄陣滋味如何？”鬼魅般的聲音響起。魂天清冷的面容依然沒得讓人窒息。無情的薄唇微微上揚，熠熠生輝的眸子里淡淡的參雜著笑意。他徐徐落在東華身前，帶著一絲涼風。
“怎麼？對自己不夠信心？非得靠什麼陣來對付本仙？呵呵……號稱魔界之王也不過如此！”東華鎮定自若的說。從他進入這地獄陣便知道，魂天只是要折磨他，而不是想要他那麼快死。如今陷入陣中，實在難以逃脫。只要激怒魂天，伺機逃出。
“哼，激將法對本王是沒有用的，既然你已是本王囊中本王之物。本王又何必動手勞神呢。東華，本王要親眼看著你如何一點一點的死在我面前。”魂天說完便閃身不見。
他知道，牡丹仙子心里有多在乎東華。他想看到牡丹看見東華現在這個樣子時候的反應。他想知道，牡丹的痛會不會比自己的痛更甚。
丹馨殿，薄紗輕蕩。紅燭垂淚，臨窗的桌案上牡丹花傲然綻放。軟塌上端坐著一美佳人。
縴瘦的身影，薄紗里的肌膚若影若現。眉目如畫，精致的下巴，小巧的雙唇微抿蒼白卻不失風情。
睡了許久，終于再也無法欺騙自己的沉睡了。那一聲聲恨之入骨的話語總在耳邊回蕩。像魔咒一般，牽扯著她的心。紅丹兒失神的望著，桌案上的花猶如紅色火焰層層疊疊灼傷了視線。
自己的命早就听之任之了，可是牽掛放不下。東華……那個與她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男人，她放不下。
“睡的可好？”一個低低聲音慢慢靠近。
“唔……”訝然抬首，眼前的男子風華絕代。一襲白色長袍，青絲挽起，魅惑的眸子。一步步的接近，像是怕驚了面前的人，步步輕移。
紅丹兒瞳孔里的驚慌逐漸加深，那是一種瓖在骨子里的懼怕。身子隨著來人的靠近而慢慢後退。
“怕我麼？那麼怕我，為何還敢違抗我？”在紅丹兒的面前他開始稱我了。因為在她面前，他早就沒有了高高在上的感覺。他已經變得卑微了，卑微的連乞求的資格都沒有。
他欺身上前，如玉般的目光灑在紅丹兒的臉上。看著紅丹兒蒼白的面容逐漸緋紅。他終于邪惡的笑了，修長的手指纏繞著紅丹兒的秀發。
紅丹兒看著魂天，即便他現在滿臉邪惡，但是她還是能看到他壓抑在心底的那種無助。紅丹兒很驚訝，驚訝與魂天對情的執著和真誠。她不再退縮，任憑魂天慢慢的靠近默默的保持著曖昧的姿勢。
“想不想看看你的那個東華……現在如何？呵呵，我知道你想。不過，我想你看了一定會非常難過的。想到這張絕色的容顏，即將出現痛苦的表情我都于心不忍呢。”魂天靠近紅丹兒，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紅丹兒的耳邊。紅丹兒不由得有些顫栗，為他的話，還是為他的舉動，連紅丹兒自己也不知道。
“你把他怎麼樣了？”紅丹兒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她想知道，又害怕知道。心被絞痛著，雙手緊緊的揪住床上的被褥。思緒早已經飛出。
魂天痛恨她此刻的表情，只是看著她發白的手指關節以及她哀怨的眼神他還是忍不住慢慢扳開那雙手。放在手心里卻沒有一絲溫度。
像是猛然驚醒一般，紅丹兒豁然抽手，扭過頭不再去看那雙冷酷的眼眸。這是一劑猛藥，頃刻便讓魂天心力交瘁。他扳過那縴瘦的肩膀，鬼魅般的輕笑。
“他此刻怕是生不如死，就像你一般，亦如我一般，都是生不如死。這一切都是你！是你！”
卷翹的睫毛微合，淚滑落，帶著花香，在夜間彌漫。月華枯醉，四周死一般寂靜。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紫琴死了，還不夠嗎？”一聲質問帶著無盡悲涼，恨也累了。
“不夠，你的恨遠遠不及我的痛。不夠，不夠。”仿佛低喃一般。魂天擁住紅丹兒，兩個身影緊緊相擁。既然如此就一起疼痛吧！
宮外天高雲淡，樹葉紛紛隨風而蕩。光禿的枝丫上偶爾有飛鳥歇息。只消片刻飛展翅飛離，空留樹枝，好不蕭條。
紅丹兒踏出丹馨殿，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穿過大殿便來到宮門口，東華便在哪兒。她想見他，卻開始猶豫。終于還是看到了，看到你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
一襲藍衣，青絲束起，發帶上墜著玉玲瓏。全身散發出過人的氣質。靈氣逼人的眸子在陣中來回巡視。
東華絞盡腦汁找著出口，卻始終沒有收獲。灼熱的烈火不時冒出，讓他全力抵擋，根本沒有發現遠處那個淚流滿面的人兒。
東華，你可知我有多想你？紅丹兒隱身在柱後，任淚珠滴滴滑落。心疼與東華額間的汗珠，心疼與他此刻的煎熬。
“怎麼？心疼了？瞧，這樣的梨花帶雨，讓我忍不住想要憐惜了！”魂天忽然出現，立在紅丹兒面前。一臉高深莫測的望著紅丹兒。
紅丹兒低首不語，她知道他恨她，而她的恨也不比他少。只是，卻是一樣的悲哀。
“要怎樣？要怎樣你才能放了他？”輕柔的語氣如風吹過，似乎有了幾分妥協的意味。紅丹兒桃花瓣的眸子在長長的睫毛下撲閃。嘴角微微上揚，淡然一笑竟然美麗的如此動人。
“放過他？笑話，牡丹仙子，你別忘了，我抓他來就是要看著如何痛苦。就要要讓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一並還給你！”
一陣風劃過，魂天瞬間便懷抱紅丹兒飛回了丹馨殿。
“你就在這兒好好的呆著吧！否則……他會死的更快！”抱著紅丹兒輕輕放在軟塌上，魂天像是俯視珍寶般的凝視著紅丹兒。眼眸里盈滿柔情，冷情的薄唇卻吐出令人心寒的話語。
那一閃而過的紅色身影，落入東華的眼里，印進他的心里。是她，一定是她。可是她既然來了卻不現身來見她。想必是被魂天控制住了。這個傻瓜，她若是知道自己被困，一定很著急吧。牡丹，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東華此刻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他的心已經被那紅色身影填滿了。若是他東華真的葬身于此，那麼他一定要做一件事。此刻他是多麼迫切的想要做那件事。他愛她，千百年來一直都是愛著的。到了生死關頭他終于明白，即便是再努力也掩蓋不了內心的觸動。他要告訴她，一直，他一直都是青墨，他不想再偽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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