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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讓愛入駐心底
這凝香玉露是她們花族的寶貝,聞上一聞便能使枯木逢春!喝一滴便能增長十年修為!能解百花之毒!這一瓶喝下去,丹兒必能安然無恙,還能功力大增呢!諾菊心想到!便打開的瓶蓋!
一股馨香撲鼻而來,讓人頓覺通體舒暢!神清氣爽!香氣漂過窗外,那些被紅丹兒焚燒過的花草,都恢復了原本模樣!
諾菊驅動著凝香玉露,緩緩流入丹兒口中!丹兒眉間的那團紫黑氣雲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金紅色的氣雲涌動!隨即一束紅光溢出,照亮整個房間!紅丹兒掙開眼,蘭花指輕捻,便群花擁簇!靈力涌現!
“丹兒,你感覺如何?”諾菊和青墨同時問道!
“好多了,姐姐,你剛才給丹兒服下的是何藥!丹兒怎覺的通體舒暢,靈力大增呢?”紅丹兒拉著諾菊的手問道!
“那是王母娘娘賜給丹兒的凝香玉露啊!此物可解百毒,使枯木逢春,增強功力啊!丹兒不知道嗎?”諾菊驚奇的問道!
“啊!王母娘娘是給了丹兒一瓶,但是丹兒並不知其奧妙,姐姐怎知?”
“諾菊去找百花仙子搭救丹兒妹妹,是百花仙子告知諾菊的!”
“姐姐……”紅丹兒很感激諾菊的付出,她身為妖,獨自闖進仙家居地,危險可想而知!若是諾菊出事,那麼紅丹兒的心豈不是要歉疚一生!
青墨看著這個曾經被自己痛恨的花妖,不禁慚愧!妖亦能如此重情重義,人卻未能!人們認為妖魔是生性殘忍,無惡不做,人人得而誅之!而正道人士卻是為民除害,普渡眾生!只是沒曾想過,這同是萬物生靈,都是有善惡之分的!
“姐姐,我如今妖毒已去,功力大增!明日我們再上曼陀山好麼?對了,這凝香玉露還有麼?”紅丹兒拿起瓶身,輕輕搖晃!
“還有一些,我怕到時還需要它,不敢一次用盡!”諾菊看著紅丹兒緩緩說道!
“姐姐想的真周到!”紅丹兒拿著凝香玉露暗自想道,也許這玉露亦能救煙雲!
“青墨哥哥,我全好了,你不用擔心了!”紅丹兒俏皮的對青墨眨眨眼。
“丹兒,我說過你一定不會有事的!”青墨喜不自禁緊緊的抱住了紅丹兒!
兩人一時竟忘了旁邊的諾菊。
不,不可以。諾菊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人。不禁擔憂起來,他們怎麼可以在一起。
是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月光下的荷塘,閃著點點動人波光。
“丹兒,青墨與我們不一樣!”諾菊幽幽的說。
“我知道,諾菊姐姐,何須你說!可是,姐姐你可知道我的心早已經非我所能控制了。青墨哥哥與我,是兩情相悅。希望姐姐能祝福我們。”紅丹兒堅決又帶羞澀的說。
“祝福?丹兒,你在說笑嗎?丹兒,你難道忘了你是誰了嗎?忘了你肩上的責任嗎?”諾菊隱隱有些顫抖。不,丹兒,千萬別走錯了路呀。
“諾菊姐姐,我沒忘,我沒忘。我知道,我是花王之後,我有責任保衛花族。更不應該與凡人產生感情。可是姐姐,晚了,青墨哥哥在我心底比我的生命還重要。我會負起我的責任,為花界除去妖孽。但是,要我放棄青墨哥哥我做不到!”
紅丹兒字字句句敲擊著諾菊的心。怎麼辦?怎麼辦?
“丹兒,那是觸犯天條的死罪啊!”諾菊幽幽的說。
“姐姐,我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早就決定,等除了妖孽,我便上天庭,請求王母娘娘貶我為凡人。從此與青墨哥哥長相廝守。”紅丹兒滿臉笑容,似乎已經看到了他們的未來。
諾菊張著嘴巴再也無法言語了。終究還是年少無知啊!
“青墨,丹兒和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只是,我希望你明白,你們是沒有結果的。難道你真的忍心丹兒為你觸犯天條,受苦,受難嗎?喜歡一個人就應該讓她平安,快樂。丹兒若真是為了你放棄幾百年的修行,去承受輪回之苦,你忍心嗎?”諾菊看丹兒執迷不悟,只好來勸說青墨了。
“諾菊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和丹兒是真心相愛的。如果沒有她,那麼我此生便毫無意義。丹兒亦是如此。我們寧願承受這輪回之苦,也要在一起。那樣即使苦,只要我們還能相守那便也是甜!”青墨亦是堅決。
“丹兒與你不同,她肩負著我們花族的生死,如今若是為你放下這一切,你覺得她會快樂嗎?不,她只會內疚,她會不安。青墨,命運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你難道要丹兒每天在內疚和不安中度過嗎?她是花仙,而你是人類,人仙相戀天庭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好好想想吧!”諾菊說完就走了,留下若有所思的青墨。
翠心湖邊,柳條青蔥,蝴蝶追逐。湖面波光閃耀著碧綠的光芒。風輕拂,落葉跌入湖中。細細看來,原來還有一只螞蟻在樹葉之上。怕是從此這只螞蟻便要開始漂泊的旅程了吧。
紅丹兒與青墨肩並著肩,走上堤壩上。抬眼是滿目柔情,低眉卻是滿腹愁腸。情到深處卻煎熬並從。
“丹兒!”青墨輕輕喚著低眉的紅丹兒。望進她的眼眸才發現那里滿是憂愁。“難道你真的忍心丹兒為你觸犯天條,受苦,受難嗎?”諾菊的話還在耳邊回蕩。看到丹兒的眼,他的心不得不誠實面對,所有的問題他豈會不知,只是,不想面對。
“丹兒,你……”青墨終于還是動搖了。諾菊說的對喜歡一個人就應該讓她平安,快樂。他不希望看到丹兒郁郁寡歡的樣子。如果分開是最好的選擇,他願意為了丹兒這麼做。
“青墨哥哥……噓……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就讓我們好好的游湖吧!”紅丹兒輕輕吻上青墨,帶著溫柔與深情。紅丹兒亦是知道他們的愛情透著多少的艱辛。只是這一刻,誰也別談。只求靜靜,感覺到彼此的存在就可以了。所有的事,都拋開,只為這一刻的清靜。
青墨緊緊的擁住紅丹兒,深深的回吻著那雙帶著甜蜜的唇。天地萬物仿佛都已不存在。這一刻只有他們糾纏的身影以及沉重的喘息在寂靜的湖邊回蕩。
是夜,青墨輕輕在菊花苑渡步。丹兒呀丹兒,我該如何才能拂去你眉間的憂傷,是否真的離開才能保護你?可是我不舍的,不舍得啊!青墨閉上眼楮,把腦海里的紅丹兒深深的刻在心底。
“哈哈……徒孫,何須煩惱?跟師祖爺爺去好好修煉,他日得成正果,不是就可以和你那心儀的姑娘成為神仙眷侶?”李源地不知何時來到了菊花苑。他爽朗的笑聲,讓青墨的心慢慢寧靜起來。
“師祖爺爺,你來了。”青墨毫不驚訝的說。他知道李源地就喜歡來無影去無蹤。
“呵呵……我說過,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李源地躺在樹枝上笑嘻嘻的說。
“師祖爺爺,弟子……弟子如今實在是苦惱!”青墨不由得吐出自己的心聲。他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師祖的。
“青墨,若是你肯听師祖爺爺的,現在便同我回去好好修煉。”李源地忽然正色的說。
“可是……”可是叫我怎麼放的下丹兒呢?丹兒,你就像存在于我的心底千萬年。如何能揮去,如何能忘記。
“若是你執迷不悟,今生恐怕又要悲劇重演了。”李源地無奈的搖搖頭。
“師祖爺爺,若是,丹兒與我在一起,是否真的會淪為萬劫不復的境地?”青墨在問李源地,其實心里早就有了答案。老天,為何,讓我們有了相知相惜的情感,卻又要狠狠的將其摧毀,不覺得太殘忍嗎?
“青墨,這天規是不可破的,紅丹兒身為花王若與凡人相戀,輕則,貶為凡人。重則,灰飛煙滅吶!你可要想仔細了。”李源地在樹枝上語重心長的說。
“師祖,青墨願意追隨師祖,侍奉你老人家。”灰飛煙滅,不,不能。青墨听到此,心痛無以復加不得不痛下決心。丹兒,來世就讓我做你身邊的一朵花兒吧,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想到此,眼眸不由的隱隱發脹。
“師祖,走吧!”青墨望了一眼,紅丹兒的房間便御劍而起,決然的離開。
空蕩蕩的院台,干淨的被褥沒有一絲溫暖。走了,他走了。終究他還是放棄了。也罷,如此他就不需要像她那樣備受煎熬。只是,心為何這般的痛。那麼的絕望。
若是注定別離,為何要相識。“青墨哥哥,你真的不要丹兒麼?”輕輕呼出這一句,淚就再也止不住了。
曾經的種種一一浮現,淚濕了一臉,滑進嘴里。都說眼淚是咸的,為何,現在卻只有苦澀。
青墨哥哥,你的眼楮里,我時時能看到自己。我在你眼楮里很堅定。所以,我愛你的心很堅定。可是,我忽略了你。你是不是亦然堅定?
你怕你的愛讓我萬劫不復,傻瓜,你知道嗎?我寧願與你一起萬劫不復,也不要獨自一人承受無止境的孤寂。我是自私的,而你為什麼就不能像我一樣自私一點呢?
夜很深很深了,涼氣充斥著整個房間。淡了,連他最後的氣息都淡了。不,不要!青墨哥哥,你知道我會很難過的。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舍得。紅丹兒慢慢的滑落在地。如果這是宿命,為何,為何你會植入我心底,那麼深。若要去除,那要多痛,那會讓我生不如死的。
青墨哥哥,請你不要,不要走好嗎?不要走好嗎?紅丹兒忽然一躍而起,飛出窗外。
穿過樹林,飛往山中。我要你明白,我寧願與你一同萬劫不復,也不要生生世世忍受沒有你的孤寂。
“啊……”忽然前方傳來一聲怪叫。不好!紅丹兒趕上前,竟然看到倒在地上的一個人類,他的血液被抽干了。曼陀羅的味道,難道,曼陀羅又開始殘害人類了。紅丹兒無力的站在那個人類的面前。
“丹兒,你不要執迷不悟了。做你該做的吧!你看到了沒有?妖孽不除,三界難以安生吶!記住,你是花王,記住你的母親。”忽然天空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樹姥姥,你在哪?樹姥姥你出來好不好。樹姥姥,丹兒想你!”紅丹兒忽然嚶嚶哭起來。那個聲音讓她的堅強瞬間瓦解,脆弱全數彰顯出來。
“丹兒,記住樹姥姥的話,樹姥姥在隔月溪一直一直的看著你啊!”樹姥姥聲音有些顫抖,紅丹兒知道,樹姥姥一定是心疼她了。
“樹姥姥,您說的,丹兒明白,可是丹兒很痛苦,很痛苦您知道嗎?樹姥姥!”紅丹兒不由的哭出來。樹林慢慢沉寂了,只有紅丹兒壓抑的哭泣聲。
丹兒無能,丹兒很累,丹兒很痛苦。娘親,樹姥姥,你們知道嗎?你們知道嗎?紅丹兒默默起身,哭過了,還是未能改變什麼。她是花王,她的命早就注定不是她自己的。今晚過後,她便要為花族而活,為責任而活。青墨哥哥,也許,你就是我生命中的涓涓細流溫柔的流過。不能停留,卻無法從心底抹去那流過的余痕。
繁華如夢,俯首而望,天下萬物皆茫茫!紫色雲氣輾轉!
如今清醒之時又能有多久!煙雲渡步至洞口!淚滑落,如此悲涼一生又有何眷戀!那一抹紅光在腦海一閃而過!
“少主,煙雲沒用,煙雲未盡花相職責,輔助少主造福花界!反而讓曼陀羅趁了間隙,依附煙雲之體而危害蒼生!煙雲已無臉面再見少主!煙雲就此毀去自身元神讓曼陀羅無藏身之處!少主!再見,若有來世,讓芍藥化為一捧泥土!為少主傾盡一身繁華!”煙雲揚手,一支花劍從天而降,即要沒入煙雲元神!
“你想干什麼?想死,沒那麼容易!”煙雲的聲音轉瞬即變成另外一種,那張絕世艷麗的臉也變得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猙獰可怖的臉!
“我說過,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你想死,本座告訴你,別做夢了,你是死不了得!”紫色華光逐漸被黑氣掩蓋!黑色曼陀羅顯出她的本相!
“哈哈,紅牡丹啊,紅牡丹三百年前沒讓你死透,如今又出來興風作浪,阻擋本座好事,本座要讓你最心愛的護法紫牡丹的後人生不如死!哈哈……本座要用這副皮囊來對付你,哈哈……!”黑色曼陀羅,搖擺著她的身軀,來到洞內深處!
“一群卑微的人類,今晚,要用你們的血,來祭奠本座那一群可愛的小輩們!”
她雙手一揮,兩個人應聲倒地!曼陀羅黑姬斜睨著那兩張蒼白如紙的面容!甩甩衣袖走至洞口!
“來吧,孩子們,看看姥姥給你們帶什麼來了,血啊!新鮮的人血!呵呵……別急!” 姬手指輕擺,鮮紅的血灑向那些擺動不已的曼陀羅花!它門似乎饑渴不止,血瞬間沒入花枝里!
“瞧瞧,你們急的什麼似地!,只要你們听姥姥的話,有你們享用不盡的美味!” 姬撫動著那些黑的發亮的花瓣!笑的無盡猖狂!
浮雲流動,飄飄渺渺!紅丹兒衣袂輕舞,駕上彩雲,在雲彩中穿梭!
人間錦繡風光,無不讓她痴狂,唯有一處,讓她無法安心!
“煙雲,我來救你來了!”
“我不要別人稱你為妖魔!”
曼陀山,依舊瘴氣重重!枯木遍地,毫無生氣!唯有山頂,花開遍地,幽幽香氣!
“好一個曼陀羅!是否,有你,我花族便永無寧日,若是,那麼,我紅丹兒定會滅你不可!”紅丹兒驅動著靈力,召來火精靈!
“若是你們硬要霸佔這山頭,那麼,我留你們亦無用!若是肯退回你們棲息之地——沙漠,我便饒你們!”紅丹兒一步步逼近那些逐漸後退的曼陀羅花!
“紅牡丹,你膽敢威脅本座後輩,活的不耐煩了!”洞中飛旋而出的真是紅丹兒牽腸掛肚的煙雲,只是,煙雲的眼眸里再也沒有紅丹兒熟悉的東西!她紫色的長裙緩緩落在地上,那張臉,是如此的熟悉,而那雙眼,卻又如此陌生!
“煙雲……”紅丹兒顫抖的聲音,在煙雲耳中听起來甚是諷刺!
“哈哈……你紅牡丹真是可笑,三百年前你墮入魔道居然還能活在這三界之中?看來是本座下手太輕了!”煙雲的手像是千萬只利爪般,向紅丹兒襲來!
紅丹兒,擺動雙手,像輕靈的鳥兒飛身而起!躲過了煙雲的一掌!
“嗯?你的修為比起三百年前似乎遜色了?莫非你不是那紅牡丹?你是誰?”煙雲的手在沒有預料中抓住了,紅丹兒的脖子!
“那是我娘親,你這曼陀羅妖孽,敢毀我花族,違反天規群離沙漠,會遭天譴的,你給我放了煙雲!”紅丹兒字字擲地有聲!
“啊,哈哈哈……紅牡丹啊,紅牡丹,你終究還是死了!你敢跟本座斗,本座說過會讓你灰飛煙滅的!哼,你的女兒,亦是如此!哈哈哈……”煙雲的面目漸漸模糊!一張猙獰的臉,出現在紅丹兒眼前! 姬,狠狠的捏著紅丹兒的脖子!魅惑的眼眸像是要把紅丹兒帶入另一番境地!
娘親,你就是被這個妖魔害死的麼?你就是被她害死的麼?紅丹兒忽然熱血逆轉,她的眼眸慢慢染上一層艷麗的紅色!溫婉退去,換上的是嗜血的邪惡!
“丹兒……”諾菊知道丹兒怕她有危險獨自上的山來,她不放心追了上來!等到她趕來時卻看到這一副景象!
只見紅丹兒一掌拍下, 姬被震出一丈之遠!紅丹兒的長發逐漸變成紅色的在風中飛舞著,透著陣陣邪魅!血紅的眼楮狠狠的盯住 姬!她舞動著衣袖,紅色的花瓣片片飛出,像熊熊烈火燃燒起洞外的曼陀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