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蔣漢總說她跟著黎諳一天比一天瘋，不想讓她跟黎諳玩，又把她關回桃灣村里了。
“我要諳諳，我……”胡瑤不開心蹦了蹦，對蔣漢嚷喊。
她懷孕六七個月了，肚子圓鼓明顯。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成天上躥下跳的原因，她挺著個大肚子也比一般孕婦行動靈活多了。
但蔣漢看著她蹦來蹦去，額角的青筋還是跳了跳。
“諳個屁，老子一會把你安牆上去！”他箍住她手臂。
這混蛋今天又跟黎諳跑去打許絮珠了，鬧得一團糟，三番兩次的，許光良總不會一直看著自己妹妹被人當街打臉。
“你今天又干什麼好事兒了自己不清楚麼？再嚷嚷老子抽你！”
胡瑤一听，眼楮發亮，連忙薅起自己衣擺露出肚子來，讓他打自己肚子。
還挺期待。
蔣漢氣笑，呵了一聲，又一次可憐起她肚子里的小玩意兒。
也不知道這小東西有沒有那個福氣安全出生！
畢竟有胡瑤這麼個傻了吧唧的親媽。
這怎麼也是自己第一個孩子，蔣漢還是在乎的，胡瑤孕後期時，他更加注意幾分，沒讓她再做出什麼讓孩子不安全的事來。
他盯了三個月，蔣復朝終于在陽光明媚，尋常的一天迅速降生了。
事出還是挺突然的，蔣漢拿著一包花生糖沒反應過來。
那一小團東西輕得很，沒什麼重量，軟趴趴的像沒骨頭，跟條大點的蟲子一樣，長得還像只猴，跟他這個老子都不像，也不像胡瑤。
劉奶奶說剛出生的小孩都這樣，長開了就好，還說蔣復朝已經夠好看了，小小的五官像胡瑤一樣精致，眼楮像了蔣漢這個親爹。
蔣漢著實沒怎麼看出來。
蔣復朝這個名字是劉老爺子跟劉奶奶起的。
這是老蔣家當年承諾過的，當年兩家關系好，曾笑談著說過蔣漢下一個弟妹出生了，就讓劉老爺子他們親自起個名字。
只是蔣父蔣母就生了蔣漢一根獨苗，計劃再給蔣漢生個弟弟或妹妹時，意外都走了，蔣漢沒有弟妹。
時隔多年，這個承諾還是兌現了。
蔣復朝，這名字也不錯。
蔣漢低頭看了眼懷里呆呆睜著眼楮跟他對視的小東西，眉眼緩和下來。
這是他兒子。
二十三歲的他當爹了。
挺新鮮。
就是這小東西看起來跟他媽一樣，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
把肚子里的小妖怪“除掉”了，胡瑤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也還是親眼看著小妖怪蔣復朝從她肚子里出來的，對他有種說不清的牽扯感，奇奇怪怪的，這奇異的情愫她腦瓜子還想不明白。
坐月子期間，胡瑤吃著各種好東西，蔣漢不讓她出門，她時不時的就跑去搖籃里觀察從她肚子里出來的小妖怪，戳戳他又捏捏他。
他好小只，軟綿綿的，蔣漢凶過她不能把他玩壞了。
發現他不會咬人也不會做壞後，胡瑤從一開始的裝腔作勢凶巴威脅到後來的無所畏懼。
“你怎麼不說話呀？你又要睡覺了嘛？”胡瑤趴在搖籃邊上，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小肚子。
蔣復朝小小一團，小臉比剛出生的時候變化了不少，白白嫩嫩的，像劉奶奶說的那樣，他五官可愛好看得緊。
他在呼呼睡覺，渾身奶香，小小的一只手握成拳頭捂在自己小臉上，紅潤潤的小嘴巴微嘟著，睡得很香。
他是七月份出生的，天氣很熱了，蔣漢沒把他包得嚴實，他兩只白嫩的小腳露著。
胡瑤見他沒反應，又捏捏他柔軟的腳丫子。
“蔣~復~朝~”她學蔣漢那樣喊他。
“蔣復朝~”
蔣復朝不停被她打擾，奶聲哼哼，先是將小手抬上捂在眼楮上，過了一小會兒胡瑤還不放過他，他終于睜開了濕漉漉的眼楮。
他懵懂呆呆地看著胡瑤，沒有哭鬧，小模樣乖極了。
像是知道胡瑤是自己媽媽，他看著她幾分鐘後還對她咧了咧小嘴巴，伸著小手握住她一根手指緊緊抓著，捂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他脾氣好極了，睡覺被打擾不哭，醒來胡瑤還戳戳他這戳戳他那的他也乖乖的。
胡瑤也發呆跟他對視好一會兒，直到蔣漢過來看她又在做什麼夭才打斷了他們母子倆怪異的氛圍。
“你就不能讓你兒子睡多兩秒麼？上一邊玩你的球去。”
見蔣復朝剛睡又被胡瑤吵醒，蔣漢沒好氣。
前兩天這傻娘們跟蔣復朝搶起被子來，鬧了好幾天給她也買了張小孩被才消停，他剛說的那球也是她搶蔣復朝的。
也是蔣復朝這會兒丁點大玩不了，給她就給她了。
再讓她待蔣復朝身邊久些，還不知道她又看上他什麼東西。
也就她一個當娘的好意思跟自己兒子搶東西了！
“他想跟我玩兒。”胡瑤不听蔣漢的話去玩球，又瞅了瞅抓著她手指軟綿綿一小坨的蔣復朝，此時還挺有興致跟他玩的。
蔣漢瞥他們娘倆一眼，倒沒阻攔，在一旁看著。
蔣復朝過幾天就滿月了，這小東西雖然呆呆愣愣的，但看著還挺討喜，像胡瑤多一些。
也難怪，像他媽能不傻麼？
蔣漢目光在他們母子臉上轉一圈，緩緩收回。
女人生了孩子得坐月子，村里邊那些女人好像不怎麼講究這些，生了孩子照樣隔個兩三天就下地干活，更有的隔天就下地了。
蔣漢倒是拘著胡瑤在家里坐足了一個月，雖然她一生完就看起來活蹦亂跳的，但在家里，不管是坐月子還是什麼，總歸還是給他省心很多。
這傻娘們還挺會看人臉色蹬鼻子上臉的，知道他不會真動她，一天比一天囂張嬌氣，他還得專門找人來伺候她。
從養她開始，他兜里的錢花得流水似的，她還給他挑三揀四！這不要那不喜歡的。
他都沒她過得滋潤，每天累死累活在外邊玩命，還得賺錢養她，就她把好日子過完了！
一天到晚的擱家里鬧，吃飽睡醒就呲著個牙到處跑。
不開心連他一起打！這是最難忍的！
⺪。
蔣漢越想越不悅，看她無憂無慮傻樂的傻樣又不太順眼了。
她是他活著的祖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