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八零和凶名在外村霸有崽了!
鄰居姐姐也姓胡,叫胡秀潔。
她當年嫁給了一個從京都下來的知青,那知青不聲不響,家境卻是最殷實的,他也不像別的知青要通過高考才能回城,在他下鄉的第二年就有了別的機遇派遣回城去了。
但他沒有回,而是留了下來,後來高考恢復,他又參加了高考,考上了才走。
他沒有拋棄胡秀潔,帶著她一起走了。
胡瑤傻了這麼久,她也這麼久沒有回來過,問起她家里人,一樣不知她的情況,對她還有咒罵閑話。
之前胡瑤寄給她的那封信,也沒有回信。
胡瑤想到許多可能,但都無從驗證。
但她如今回來了。
她的模樣變了不少,沒那麼溫柔明朗了,單薄的身姿還略顯滄桑。
“瑤瑤。”
胡秀潔這趟,是專門來找胡瑤的,她年長她三歲,從小一起長大,兩人在家里同樣的待遇使她們惺惺相惜,胡秀潔真將胡瑤當成了親妹妹。
這些年她丈夫雖對她好,可夫家其他人哪瞧得上她,她在外說是說嫁得好,可內里怎麼樣,只有自己清楚。
她一個農村姑娘,嫁給了有文化有學識的城里人,還是京都人,有多少人羨慕,多少人嫉妒。
滿心歡喜地跟心悅的人奔赴遠方,去了新的家庭,以為有新的生活。
可那不過是她的幻想,她根本融入不進去,她再怎麼討好,再怎麼努力,他們也看不上,輕描淡寫地否認她,字字扎心。
開始丈夫的遷就包容,慢慢地也變了樣,就連自己生的孩子,都照樣跟著一起瞧不上她這個母親。
在夫家積壓的矛盾壓抑越來越多,胡秀潔跟丈夫因為各樣的事爭吵,兩人感情早不同于從前。
夫家一直嫌厭她的娘家,胡秀潔心底也是厭煩從小不待見她,等她嫁了人卻使勁扒上來的他們,可夫家借連他們一起說她,到底是不一樣的。
她看到了胡瑤的信,驚訝擔心,這回不顧夫家的再一次訓說,回來了。
胡秀潔其實早就想回來了,她在外這麼久,從沒家的感覺,時而想起兒時的樂事,還能感受到絲絲溫暖。
京都是個繁華的地方,那兒的人思想開明,女人也能有大作為。可那都是對于本就家境條件好的她們而言,換做成她們這些,只會被取笑痴心妄想。
“我婆婆一直不讓我跟娘家人有太多聯系,你寫給我的那封信,我前些天才發現。”胡秀潔看著眼前大變樣的胡瑤,有些微愣,但想到她信里寫的那些話,又涌起心疼。
“我都不知道我走了之後你出了那樣的事,他們居然會將你賣給蔣漢!”胡秀潔皺眉,她對蔣漢的印象,還留在幾年前。
胡瑤從剛見到她的驚喜怔愣回過神來,正要請她進屋坐坐,听了她的話,回想起幾個月前給她寫的那封信里的內容,一時半會兒的不知道怎麼解釋清楚。
“阿秀姐,其實蔣漢他沒有…”
“我這次就是專門來找你的瑤瑤,你說你想帶著孩子離開蔣漢離開這兒……我回來之前已經幫你問好,有個絲織廠還招工人,我認識一個大姐,可以介紹你去的……但你現在。”胡秀潔打斷她的話,敘說著,最後目光又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遲疑。
“沒關系的,你先跟我走吧,我會幫你的,你兒子呢?”胡秀潔看她的眼神一如當初溫暖柔和。
胡秀潔想到胡瑤跟在蔣漢那樣的惡人身旁處處受委屈,有些心疼。他還不單只有胡瑤一個女人,胡瑤是他買回來的,就算胡瑤生得花容月貌,男人的新鮮勁一過,怕也不會對她很好,胡瑤寫給她的那封信就說明了不少問題。
胡瑤跟她的眼神相視,心生溫暖,她一直對她這麼好,這麼照顧她,因為她的求助回來找她。
她還是給她添麻煩了。
“阿秀姐,我……”胡瑤正要說之前都是誤會,她現在不想走了。
話剛開頭,就瞧見了不遠處蔣漢的身影,他的臉色黑沉極了,怕是將胡秀潔的話全听完了。
他一早就出了門,說要去縣里辦什麼事,現在突然這麼快回來了。
胡瑤看著他沉戾下來的眼神,不自覺攥緊了手心。
他驀然出現,也把胡秀潔嚇了一跳,這麼些年見慣了面和斯文的人,再見蔣漢這樣凶惡的,忍不住還是心生怵意。
到底胡瑤是他女人,她現在在這幫人逃跑,哪哪都沒理可說,胡秀潔咬牙,還是護在胡瑤跟前。
蔣漢陰沉著臉,一把扯開她甩到門外去,毫不客氣。
“阿秀姐!”胡瑤驚呼,快步往門外走去。
“你想死嗎胡瑤!”蔣漢黑著臉攥住她,甩上門把她給扯回房里,粗聲吼斥。
砰的一聲巨響,他甩上了房門。
胡瑤怕發火的他還會對胡秀潔做什麼,急亂拍打著門。
下一刻門就被打開了,他高大的身影又跨進來,臉色依舊難看得很。
“你好樣的胡瑤!帶著蔣復朝跑?你他娘還真敢!老子今天不打斷你的腿!”他掐住她下巴,想到剛才那女人的話,心中陣陣火氣難壓。
他凝著她的眼神凶狠沉戾,胡瑤跟他相視幾秒,恍然發覺現在自己哪怕對著這樣的他,心里邊也沒多少害怕。
余光看了眼他扯她進來時一同扔在地上的東西,心里復雜又起。
他返回來是給她買了馬蹄糕,她昨天說過想吃的。
他對她的行動,遠好過于他凶巴巴唬人的話,她隨口一提的事,他都會記得,也會滿足她。
“我沒有想跑。”胡瑤抬起濕潤明亮的眸子看他,在他怒火陰沉的眼神下,張開手抱住他。
顯然她一開口,一抱住他,他面色就有了幾絲緩意。
“你對我很好,我不會跑的。”她認真看著他。
“之前我給阿秀姐寫信說要走要離開這兒,是因為那會兒許絮珠說她懷了你的孩子,你還說要跟我離婚,我跟朝朝打了她,我不知道你會怎麼對我,我害怕才想走的。”她低聲跟他解釋,又強調。
“是你說過要跟我離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