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世界?不,是拐老婆!!
盛時是不知道他走後,江澤天做了什麼,他此時正壓抑著心里面的沖動,回到宿舍趁著沒人的時候,去沖了把冷水。
冰涼的水流澆下,讓他從頭到腳都濕透,一遍遍沖洗著他內心即將爆發的莫名情緒,將之暫時壓了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盛時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重新掛上溫和的笑容,擦干淨身上的水珠,換好衣服回到晚會上。
“回來了?教官找你聊了什麼?”
政原看到盛世,朝著他揮了揮手,“哦對了,繆夏余找你呢。”
“嗯?他找我?他人呢?”
盛時自動忽略了第一個有關江澤天的問題,抬頭四處尋找著小兔子。
“啊,不知道,剛才還在這里呢。”
一旁的齊恆飛撓了撓頭,指著他身旁的位置說道,“可能又去廁所了?”
“這才半個多小時,去兩次廁所?”
政原拿著冰可樂帶過去,轉頭繼續跟盛時聊天,“盛時你別理他,繆夏余好像是去找教官了吧?畢竟剛才你被教官叫走了。”
“那我去找找,一會兒該回去了。”
盛時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估計一會兒老師就要結束晚會,然後趕他們回去睡覺了,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去去找一下人吧。
這樣想著,盛時跟這兩人打了個招呼,起身去找繆夏余。
順著剛才江澤天帶自己離開的方向,一路尋找過去,最後看到了一瘸一拐的身影。
是繆夏余?
盛時心里劃過一絲異樣感覺,他快步走過去,發現還真的是繆夏余,只是為什麼會是一瘸一拐的?
“怎麼了?”
盛時蹲下身子,低頭抓住他的小腿,想了想這個姿勢並不適合查看,于是他轉身,拍了拍自己的後背,“先上來,我帶你回去。”
繆夏余沒想到會從這里遇到盛時,他剛才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了,把腳腕給扭傷了,本想著先回去問問政原他們盛時回來沒,沒想到走到半路了,盛時反而過來了。
他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這才小心趴在盛時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解釋起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剛才不知道背什麼絆倒了,把腳腕扭了,也不是很疼。”
他說著,動了動腳腕,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他立刻臉色蒼白,不過他已經習慣忍受疼痛,所以並沒有叫出聲。
“嗯,帶你去看一下。”
盛時听了他的解釋,並沒有多麼放心,“不是有手機嗎?怎麼不給我打電話?還傻乎乎的出去找我?”
听到這話,繆夏余臉色一僵,他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手機這東西來著,之前都沒怎麼用過,因為沒人會給他打電話。
“忘了?”
盛時帶著點笑的聲音傳來了,直接讓繆夏余紅了耳尖,他低頭趴在盛時頸窩,低低的摁了一聲。
“下次記得打,記住了嗎?”
“知道了……”
……
回到宿舍,盛時找來玩的開心的軍醫給繆夏余看了看腳腕。
繆夏余的皮膚很白,那因為扭傷而紅腫起的地方,看起來格外的慘。
“給,膏藥,記得貼,這還有冰袋,記得給他冰敷一下。”
軍醫還是很負責任的,給盛時說了注意事項後,又給了幾貼膏藥,至于為什麼要給盛時說,那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動作了,畢竟他還記得,這麼帥的小伙子抱著人來醫務室,又是盯著點滴,又是忙前忙後的打飯,一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
“好的。”
盛時點頭應下,送走了又要去玩的軍醫,回來蹲下身子,在繆夏余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將他另一只鞋脫了下來,放在一邊。
繆夏余瞬間紅了臉,蜷縮了一下腳趾就想要藏起來,結果被盛時抓住了小腿。
“別亂動。”
盛時抓住他的小腿,將軍醫留下的膏藥放在一旁,拿起冰袋包上毛巾,這才放在繆夏余紅腫的腳腕上。
“嘶……”
冰袋貼上傷處,冷的繆夏余打了個機靈,想要抽回腳,但卻被盛時緊緊抓住,無法動彈。
“盛時,冷……”
他小聲的說了一句,就對上盛時看過來的雙眼,立刻不說話了。
“忍一下,一會兒就好了。”
看著他這副樣子,盛時只能嘆了口氣,又按住冰敷了一會兒,這才拿走冰袋。
收拾好冰袋融化出的水,盛時又拿來毛巾遞給他,讓他擦了一把臉後催促他快點休息。
“明天離開的時候我來背你,你乖乖的等著,知道了嗎?”
盛時晚下腰,看著已經躺好的人,又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這才說道。
“知道了。”
繆夏余乖乖回答,隨後就盯著盛時離開的背影,等他出了宿舍門後也沒有移開。
又過了一會兒,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才十點多,距離明天見到盛時還有八個多小時,有點漫長。
真希望明天早點到來。
……
早上七點,是照常吃飯的時間,但比起之前,學生們的興致都不太高。
因為今天就要離開這里了。
短短十五日的相處時間,已經讓這些學生和教官有了感情,臨近分別的時候,不少女生都紅了眼,依依不舍的上前抱了抱教官,這才一步三回頭的上了大巴車。
而盛時,自然是不包過在在這些依依不舍的學生里的,他早早的拿了早餐,看著小兔子吃完,就背著他上了大巴,依舊是坐在最後排角落的位置。
繆夏余其實也有點不舍,他還挺喜歡這里的射擊課的,想到之後再也摸不到槍了,他就有點情緒低落。
“怎麼了?”
盛時感受到他的情緒,低頭詢問道。
“沒什麼。”
張了張嘴,繆夏余還是沒說出他想再玩一下射擊,想來這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道以後工作了,能不能去射擊俱樂部玩一玩。
“是嗎?”盛時明顯感受到了他的欲言又止,眸的暗了一瞬,隨即恢復正常。
“嗯……”
繆夏余點頭,絲毫沒有注意到盛時那一閃而過的壞情緒,但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要說點才行。
于是他開口了——
“盛時,好像沒有舍不得離開?”
“我確實沒有舍不得。”
盛時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手指放在膝蓋上輕敲,臉上的表情淡了下去,就連說出的話都帶著點冷,“你舍不得了?想去和教官說聲再見嗎?還有因為見不到什麼人,所以難過了?”
“不是!”
繆夏余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他連忙抬起頭,看著盛時淺淡的看不出的表情,心里一慌,把剛才不想說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
“我就是想玩射擊,軍訓結束後就玩不到了。”
他慌忙伸出手,抓住了盛時的衣擺,努力解釋道。
“沒想和誰說再見,也沒什麼想見的人,就是在想玩不到射擊了有點不開心,盛時你別生氣……”
听到這個解釋,盛時這才恢復到了平常的樣子,他溫柔的伸出手,安撫的摸了摸繆夏余的腦袋,這才柔聲回道,“是這樣啊,沒事,以後我可以帶你去射擊俱樂部玩的,你不用舍不得。”
“不過以後你有什麼想法,要直接告訴我,我不喜歡你瞞著我,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以後一定全部告訴你!”
繆夏余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並把這一條牢牢記住。
“好乖。”
盛時嘴角的弧度大了點,他又揉了揉繆夏余,這才 收回手。
“坐好了,我們要回學校了。”
“嗯!”
……
回到學校,繆夏余又體驗了一次背背,滿臉通紅的回到了宿舍,只是宿舍的床在上面,不太方便上去,盛時直接單手抱著人,踩著階梯把小兔子放在床上。
繆夏余臉色紅撲撲的,難得帶了幾分不好意思,小聲說了句謝謝後老老實實坐在床上了。
接下來的幾天,繆夏余因為腳腕扭傷的原因,暫時沒有去上課,不過還好他和盛時一個專業,盛時上課的時候會用手機錄屏,回到宿舍後讓繆夏余看。
等到繆夏余的扭傷好了,他就變成了盛時的小跟班,幫忙打水幫忙打飯,盛時缺什麼他拿來什麼。
而這一幕落在政原眼里,他趁著繆夏余不在的時候,調侃他像是盛時的小媳婦。
“你也可以找個,就比如——”
盛時說著,指了指球場上揮灑汗水的人,示意他快點上。
“你覺得可能嗎?”
政原瞬間垮了臉,扶著額頭嘆氣。
“總有個萬一。”盛時聳肩,起身揮揮手離開,“走了,下午還有課。”
……
轉眼間,大一上半學期結束了,除了本市的學生,其他人紛紛開始訂回家的車票。
盛時早就訂好了車票,他家是北方的,而s市在南方,坐高鐵回去要六個多小時,為了避免到時候搶不到回去的車票,他早早的訂好了,現在只要收拾好行李,等到明天去取票,然後回家就可以了。
不過在他收拾行李的時候,他的舍友繆夏余則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盛時走到他身邊,敲了敲他的桌子,把還在認真學習的人叫醒,對上他略顯疑惑的眸子。
“放假了,你不回去?”
听到盛時的詢問,繆夏余搖了搖頭,他合上了書,仰著頭回答道,“我找了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後天就直接過去了,下半學期的生活費還要靠這個。”
“這樣啊。”
盛時伸手揉了揉他又養長了些的頭發,又搓了把他依舊瘦削的臉頰,柔聲說道。
“我櫃子里面還有點零食,我不方便拿走,你這兩天幫我解決掉,不然又要放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