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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涂山魅還是出手了!”元冬聖緝妖士驚呼道,“趕緊去,找巫棠!”
夜辰得了元冬聖緝妖士的指令,就像是發了瘋一般。
他不斷在殘垣斷壁中尋找著,他焦灼地在那些已被十鬼和鬼母傷得頗重的鎮民中尋找。
在那諸多的鎮民中,大家都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更多的人以為是天火降災,也有部分以為是地震。
大家載聲怨道,感嘆著天災人禍的不幸。
“巫棠!巫棠!”翻了好一陣,夜辰都有些急了,他不知該怎麼辦,就又折回原地想問元冬聖緝妖士。
卻不想,元冬聖緝妖士的身旁,已然坐著了一個女孩。
夜辰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是誰。
巫棠。
元冬聖緝妖士找到了巫棠。
夜辰看到巫棠的那一刻,內心已然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沖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巫棠。
“怎麼了!?”巫棠還有些許虛弱。
“沒事,就是太高興了。”夜辰眼里流下了淚水,他根本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年輕真好!曾幾何時,我也還是年少之時……”元冬聖緝妖士回憶起當年來。
然而,夜辰根本不知他在說些什麼,他只是轉過頭看著元冬聖緝妖士傻笑,什麼話也不說。
“妮子,看來這小子是不是傻了!”元冬聖緝妖士對著夜辰又是一記栗子,“連句謝謝也不會說了!?”
“謝謝!謝謝!……”夜辰不住地說著。
“好了,差不多得了!”元冬聖緝妖士接著又是對夜辰一記栗子。
“元冬爺爺,剛才我是怎麼了!?”巫棠看了看自己周身的塵土,問道。
“要怪就怪那涂山魅,是她將你放在了這客棧的牆垣之下。”元冬聖緝妖士叫嚷道。
“那涂山魅是誰!?”夜辰問道。
算上這一次,夜辰已第三次見涂山魅,原本他只是覺得這個女孩特別,卻不想,她竟然與妖怪有關。
“哈,你居然不知道涂山魅是誰!?”元冬聖緝妖士不敢相信地看著夜辰。
“這有什麼不妥嗎?”夜辰很不解地看著巫棠。
“閣里的資料里有的,涂山魅‘薦食’里的幕後黑手。”巫棠解釋道。
“什麼!她就是‘薦食’的幕後黑手!!”夜辰驚恐地說道,“可是妖怪們不是一直都在叫姑獲鳥做老大的嗎!?”
“只能說,‘薦食’僅僅只是妖怪組織里的一個組織,而這涂山魅是這個組織背後最大的黑手,具體她屬于哪一個組織,至今閣里依然沒有查得出來。”元冬聖緝妖士解釋道。
“她是什麼妖!?”夜辰問道。
“九尾狐!!”巫棠說道。
“怪不得……原來是九尾狐!”夜辰似乎茅塞頓開一般地說道。
“怪不得什麼!?”巫棠嘟囔了嘴,問道。
“哦,怪不得她……”夜辰瞅了瞅巫棠一下子刷白的臉,突然間意識到什麼,頓時閉了嘴。
一旁的元冬聖緝妖士,看著夜辰和巫棠這般,竟笑了起來。
“真是太久沒有見過這般景致了,讓我好想回到三十年前啊!”元冬聖緝妖士感嘆道。
…………
“你說什麼!?”元冬聖緝妖士很是驚恐。
“崖生神墮了。”巫棠有些悲傷。
“什麼時候的事?”元冬聖緝妖士問道。
“就在他與你走散後的第三天。”巫棠回答道。
“怎麼會!?”元冬聖緝妖士不太相信。
“閣里的調查是,他透露了你們的行蹤給妖怪,這才導致了與你隨行的十幾名線人,全部被妖怪斬殺了,而他向妖怪求饒了。”巫棠轉述青陽特等的說法。
“是控神符!……”元冬聖緝妖士嘆了一口氣,“他入閣以來,認了我做師父,到今天剛好十五年了!”
“最後他已懺悔……”夜辰不忍地說道。
“最後懺悔又能如何!?他對得起那些死去的緝妖士和線人嗎!?他對得起那些想念他的家人嗎!?他對得起我嗎!?……”卻不想元冬聖緝妖士已開始數落了起來,最後他竟然嗚咽了起來,“他走得痛苦嗎……”
“嗯……”想起崖生死前的場景,夜辰竟也悲慟了起來。
再念及那陰司千御臣的舉動,夜辰的心里頗不是滋味。
“罷了,現在講這樣的話,也是徒勞了!”元冬聖緝妖士掩面拭淚,“我記得他的故鄉在陽山,那里是向日葵的故鄉。”
元冬聖緝妖士說完,就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把瓜子,攤放在掌心。
“這就是陽山瓜子,給他送去,算是為師的一點心意吧!”元冬聖緝妖士取出了一張符紙,置于掌心,一頓咒語過後,他掌心的符紙燃起,燒盡了手中的瓜子。
瓜子灰隨風朝著西方的方向飄散了。
“可是崖生並沒有墓葬,他也沒有墓碑!?”巫棠看著元冬聖緝妖士哀求道,“閣里不許給他立墓碑!”
“妮子,你覺得崖生人如何!?”元冬聖緝妖士問道。
“我覺得崖生非常好,他是個好人。”巫棠眼里潺著淚水。
“那他的所作所為呢!?”元冬聖緝妖士繼續問道。
“崖生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巫棠解釋道。
“妮子,還記得入閣第一次集會時,我說過什麼嗎!?”元冬聖緝妖士摸了摸巫棠的頭,微笑著。
“你說,既然做了緝妖士,就一定要守住一條底線,那就是什麼時候都不能向妖怪求饒!”巫棠回答道。
“所以,崖生破了底線,他做了千不該萬不該的事。”元冬聖緝妖士長舒了一口氣,竟有哽咽了起來,“他確實不配擁有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