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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夜辰也並不太喜歡做一個管事的人。
這緝妖閣硬生生讓他來做這16處的總覽緝妖士,卻是讓他每天如坐針氈。
首先就是柳易白天天拿著一些大小瑣事,煩著他。要麼就是這16處里要買幾支筆,幾張紙;要麼就是哪個線人請假多了,需要處罰警醒一番;要麼就是那閣里給16處指派的工作量太多,需要與閣里溝通協調之類的……
反正,就是不想讓夜辰好過的。
好幾次,小刑都來提醒夜辰,別不把柳易白當回事。
這夜辰當然知道,但是苦于這總覽纏身,他也不能就這般撇開柳易白,兀自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探知妖怪組織“薦食”的下落,一直都縈繞在夜辰的心頭,並未消散。
好幾次,夜辰剛從線人處獲得一點信息,想要親自出去探查一番的時候,卻又被柳易白給截住了。
這玄門市大大小小的通巷和街道,全部由線人來探查妖怪信息,他們潛伏在各處,只要妖怪有一絲的風吹草動,就會上報處里。
而柳易白的工作就是鑒別這些信息,並將它們匯總到夜辰這里,再由夜辰進行篩選上報緝妖閣。
可是這柳易白明擺著就是要讓夜辰難堪的,連著好幾天,都經常把錯誤的信息呈到他這里,導致了他上報信息的時候,被緝妖閣線人部已不知打了多少電話過來通知整改了。
“我想不到,這柳易白是這樣的人!?”趁著吃飯的間隙,夜辰拉了小刑出到陽春面館吃面,一邊吃面,他一邊埋怨道。
“他就是這樣的人。”小刑顯得很無奈。
“作為緝妖閣的先頭部隊,不是應該以緝妖為己任嗎。來糾纏在這些瑣事上,如何維護和平。”夜辰一臉的不忿。
“夜總,看來你還真是天真啊!?”小刑不住地搖頭,“話雖是這麼說,但是,你沒听過一句話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連緝妖閣也是一樣的。”
“江湖不易啊!”夜辰無奈地說道。
就這樣,夜辰已經連續三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了,每天,京墨總是探頭探腦地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回到家的夜辰,並不能就這樣免于工作的困擾。
他還是得繼續完成他的工作,每天他都得整理那一大堆的數據和報表,一條條列出有用的信息,整理清楚後歸檔,便于第二天上報給緝妖閣。
這柳易白真是高招啊,就這樣托著夜辰的福,再也不用整理那些繁瑣的數據了。
明擺著,夜辰雖是總覽,卻不想,到頭來,依舊得將柳易白的那一份工作一並做了。
說真的,夜辰還真是叫苦不迭。
“你說,如果我向閣里申請不再任總覽,你說如何?”夜辰難得與小刑出到外面探知消息,他看了看小刑問道。
“這個啊,我勸你還是別……”小刑分析道,“且不說你用什麼理由,就是你說你不想干了,閣里都會來人調查許久,到時候再被柳易白給你套上莫須有的罪名,怕到時候苦的還是你。”
“可是,我入閣來,就只想做緝妖士,同時探查一下師父交代的事而已……”夜辰解釋道。
“其實,你做這個總覽卻也還是有好處的,特別是對于你要探查的東西來說……”小刑說道。
“也是……”夜辰思索了一番,也覺得小刑的分析有道理,他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難得的,這一天夜辰提前下了班,給京墨帶了一份他喜歡的陽春面,還特意給他加了鹵蛋。
“也不知怎麼回事,最近夜辰哥哥每天都很疲乏。”夜辰來到門口,听到了京墨的聲音。
“我听爸爸說了,夜辰哥哥好像做了緝妖士總覽,是玄門市的小領導了呢!”玄煜的聲音似乎很興奮,“爸爸說,這總覽還是緝妖閣閣主欽點的呢!”
“可是夜辰哥哥並不開心!”京墨說道。
“我看一些隔壁家的大人啊,但凡是升官了,都要開心好多天的呢!”玄煜很不解,“夜辰哥哥,怎麼就不開心了呢?”
“我沒問……”京墨說道。
“你不問,怎麼能知道哥哥為什麼不開心呢!?”玄煜似乎又在搗鼓些什麼,“你看,這樣是不是很好了。”
“嗯,這樣弄確實好了一些了。”京墨應答道。
“我都說,要出去買現成的咯,你非要這樣弄……”玄煜有些不爽,“等下不要讓夜辰哥哥覺得驚喜變驚嚇才好。”
“夜辰哥哥說,一個人的心意最重要,那是比一切用錢買得到的東西都要值得被珍視的。”京墨就像很篤信這話一般,他義正言辭地說出來,就連在門後的夜辰都感受到了說話者的信念。
“好吧,夜辰哥哥,夜辰哥哥講的一切都對,那也是我的夜辰哥哥!”玄煜竟沒有反駁玄煜,他們就這樣說說笑笑,不知在擺弄什麼東西。
許是夜辰在門外站累了,亦或是他被京墨和玄煜共同歡呼的聲音提醒該進門了,反正他推開了房門。
“哈哈,你們看誰回來了!”夜辰推開門,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卻不想,玄煜和京墨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一般,杵在原地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夜辰這才發現,在玄煜和京墨的身後,有一個東西卻已解釋了他們的反應。
說真的,夜辰從沒見過這麼丑的一幅畫。
一整幅a3紙大小的圖畫,畫著一個有鼻子有眼楮的人。畢竟夜辰自己是不想承認畫的是自己的。歪七扭八的鼻子和眼楮,那大大的嘴唇就像是掛了兩根香腸在那里,還有那頭發,就像是得了癌癥晚期的病人一般,稀稀疏疏地幾根可憐的頭發就打發了夜辰那滿頭的黑發。
“哥哥,你回來了!?”京墨怯生生地看著夜辰。
“喏,你看,你非要送他一幅畫,這倒好了,把他嚇成了這樣!”玄煜看著夜辰那有些奇怪的表情,呵斥京墨道。
“嗯……這畫是……”夜辰有點明知故問道。
“你啊,你看,我們這里寫了的。”玄煜指了指畫上的一行字。
“送給我們最親愛的哥哥——夜辰。”
說真的,夜辰真不想承認,這畫上的是自己。
“很好,畫得很好……”然而不知為何,夜辰還是這樣說,他一把將玄煜和京墨都攬入了懷中,“哥哥很喜歡。”
過了好一會兒,夜辰才將玄煜和京墨從懷中放開來。
“壞了,你看哥哥這記性!”夜辰突然拍了一下腦袋,“我光顧著欣賞你們給我的畫了,忘了這面了,希望不要坨了才好。”
“沒事的,哥哥,你喜歡就好。”京墨很懂事。
“那我的呢,我的面呢!”玄煜一副做了好事要獎賞的姿態。
“我們可以一起吃的。”京墨趕忙上來幫夜辰解圍。
“我不要,我要禮物,反正哥哥做了16處的什麼官,肯定是漲工資的,我要——玩具。”玄煜有些不依不饒道。
“好的,看在你們那麼乖的份上,給你們一人一樣玩具。”夜辰微笑著點了點頭。
最後,夜辰只得在樓下的雜貨鋪,一人選了一樣玩具,這玄煜和京墨送畫的事才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