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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夜辰,竟也這般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這玄明給的珠子,竟然是一顆驅妖丹。
這丹與地面踫撞後,爆裂開來,產生了一陣又一陣的濃霧。濃霧將夜辰等人掩藏了起來。
讓這斗獸場上的妖兵根本辨別不清夜辰所在的位置。
而也就在這時,也不知是不是好運降臨,還是這男孩真有本事,反正,還沒待夜辰反應過來,青銅門開了。
夜辰就這般,攜了兩個娃,招呼了這饕餮獸後,離開了斗獸場。
夜辰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到玄明的家中的,反正他早已麻木,不過說也奇怪,這饕餮獸在他們出了斗獸場後,就消失不見了。
“哥哥!哥哥!別睡,我們到家了!”夜辰隱約中听到了玄煜的喊叫聲,“來人啊,誰來幫幫我們!”
“醫生,快叫醫生!有人受傷了!”
“拜托了,快點,快點叫醫生!”
夜辰的意識越來越弱,他不知道自己依靠在什麼地方,但是他明白,他已太累了……
在睡夢中,夜辰似乎听到了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耳邊輕聲呢喃,“傷……只要活著就會痊愈,雖然會留下傷痕。”
“看來真的傷得不輕呀!”夜辰听得出,這是巫棠的聲音。
“三夏,你去看門,別讓任何人進來。”巫棠說道。
隨即一個陌生地聲音回答道,“知道了”旋即出了門,听到一聲關門的聲音後,房間里似乎就只剩下巫棠和夜辰兩個人了。
“嗨,”巫棠溫柔地看著夜辰打招呼道。
“咦?”夜辰緩緩地睜開眼,透過眼眸,夜辰首先看到了純白色的牆壁,隨即鼻子里傳來了一股股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這里是什麼地方啊?”夜辰瞥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的白色繃帶,似乎有些明白了。
“這里?醫院啊!”巫棠回答道,“玄明發現了受傷的你,隨即將你送到了這緝妖閣在玄門市的醫院里。”
“玄煜呢!?”夜辰問道。
“他安全了,剛才一直吵著要來看你,被我攔下了。”巫棠回答道,“你成功地將他從妖怪那里救了出來。”
“那妖怪是姑獲鳥!”說起妖怪,夜辰似乎來了精神,“要及早做好準備為好。”
“其實閣里很早就知道了,”巫棠低下了頭,似乎有些愧疚,“但是因為這姑獲鳥來無影去無蹤的,很難尋到其老巢,所以閣里一直都無從下手。”
“那個小男孩呢?”夜辰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
“在隔壁……”巫棠欲言又止。
“怎麼了?”夜辰擔憂地問道。
“你知道嗎,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孩子……”巫棠神色有些黯然,“他全身上下竟然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全都是傷,新傷或者舊傷,一層又一層的。”
“真可惡!”夜辰憤恨地說道,“我去看一下!?”
“別,醫生說,如果再遲一點,你也就魂歸幽都了。”巫棠有些惱了,“听話,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好好養病。”
“怎麼了,棠,這家伙又想干什麼?”門突然開了,進來一個十七歲模樣的男孩,他頭戴黑色的套頭帽,帽檐很低,只露出兩只清亮的眼楮,一進門就臉帶怒氣地問道。
“三夏,怎麼進來了?”巫棠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徑直問道。
“哦,”這被叫三夏的男孩臉帶怒氣地說道,“還不是那兩個小鬼,一直在門口吵著要見他。”
“三夏哥哥,行行好咯,我就看一眼……”玄煜撫著門,探個頭進來,對著三夏哀求道。
“真拿你沒辦法,進來吧!”巫棠不得已,看了一眼三夏,接著應允道。
三夏攤了攤手,表示無奈。
得了巫棠的應允,玄煜顯得很是雀躍,他趕忙溜了進來,來到夜辰的病床前,眼里卻早已潺著淚水了。
“哥哥……夜辰哥哥……”玄煜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聲音大一點就會吵到夜辰一般,“你怎麼樣?”
“沒事了,哥哥沒事。”夜辰看了一眼玄煜,突然發現在玄煜的身後,默默地站著的小男孩,正是他從斗獸場帶回來的男孩。
因為听了巫棠剛才的話,夜辰滿腦子里都是小男孩的傷痛畫面,突然間看到站在自己面前。
“……”夜辰眼里滿是關切,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別看了,我真懷疑這小子是啞巴的,問了那麼多話,竟一句也沒回答過!?”一旁的三夏面對小男孩甚為不爽。
“就連名字也不知道,玄煜,你說,他到底叫什麼名字?”巫棠也頗有微詞。
“別看我!”玄煜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在斗獸場的時候,我就沒見過他開口。”
“你叫什麼名字!?”夜辰問道。
夜辰看了看在玄煜身後的男孩,因為是清洗過的緣故,此時眼前的男孩,與夜辰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已是千差萬別,那張消瘦的臉,長了一雙晶瑩透亮的眼楮,看得出來,是一個甚為可愛的男孩。只是此刻的他穿著長長的衣服,和寬大的褲子,倒顯得滑稽了許多。
“哥哥……你就放棄吧,三夏哥哥已盤問了他一天了,他一句話也沒說過,”玄煜好心地提醒道,“這不,三夏哥哥早已一肚子怒氣了。”
“我……沒有名字。”男孩看了一眼夜辰,開口回答道。
“啊!怎麼可以這樣……”三夏很受傷,他恨不得上前給男孩一記栗子敲腦袋,“不帶這樣欺負人的!難道說,我長得很嚇人!?”
在一旁的巫棠雖然也氣,但是比起三夏來說,她似乎沒那麼多怨氣,她微笑著懟了一句三夏,“你就認命吧!”
“怎麼會沒有名字呢!?”夜辰繼續問道。
“它們從來都不會給我起名……”男孩似乎對夜辰天生有著不可抵抗的能力,繼續回答著夜辰的問話。
就這樣,夜辰和男孩一問一答,三夏等眾人在一旁一驚一乍中,大家也都初步了解了男孩的來歷。
打男孩有記憶起,他就與妖怪為舞,最初收養他的是一個名叫鹿蜀的妖怪,後來鹿蜀被人類抓獲,他就流落到了‘薦食’斗獸場。
自此,男孩就在斗獸場待了三年。
三年里,男孩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常常是與妖獸決斗取樂姑獲鳥,要麼就是在人人對決當中,與人類的小孩拼個你死我活。因是被妖怪養大的孩子,他根本不懂憐憫與生命的可貴。
“別說了……哥哥,叫他別說了……”玄煜似乎听不得這樣的悲慘故事,雖然經歷過了生死磨難,但是他骨子里依然還是被人疼愛的小孩。
“你過來!”巫棠張開了雙手,溫柔地對男孩說道。
在巫棠看來,她很想給男孩一個擁抱。雖然她知道這並不足以撫慰他,但是她此刻,確實很想。
然而,男孩卻一動不動。
不知為何,在他的眼里只有躺在病床的夜辰。
男孩就好像有特異功能一般,自動將周圍的人屏蔽掉了,只留下夜辰和他自己。
夜辰艱難地爬了起來,靠著病床的靠墊坐了起來。微笑著張開了雙手,示意男孩過來。
也不知為何,男孩想也沒想一下,徑直走向夜辰,在眾人的錯愕中,一把抱住了夜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