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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雲凡完全沒料到這種結果。
“難道金色和綠色符文代表的魔王都可以滿足我的要求？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們完全可以都指出來，或者先指一個，再指另一個。
“這麼說來，她們的選擇是有傾向性的...”
張雲凡覺得胸口一陣燥熱，于是起身在房內踱步，可沒走幾步又坐到了桌子旁。
“為什麼瑪格麗特會慢半拍？按照她暴躁的天性，應該最快做出回應才對...
“難道她在思考？或者不屑于回答這個問題？或者不確定答案？
“還是說…她在觀察其他兩位魔王的反應？”
張雲凡焦慮地用手指敲著桌子，腦海深處有一種詭異的警惕感，總覺得此事並不簡單，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手臂上的符文紛紛暗淡，失去了響應。
窗外有鳥兒撲扇翅膀的聲音。
“不對，這不憤怒，不符合瑪格麗特的人設，她看起來可不是趨炎附勢的魔王。”
“當當當。”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張雲凡的思路。
“誰？”
“客官，您的菜熱好了，麻煩您給開下門。”
張雲凡拉上袖子起身開門，只見店小二以一種常人學不來的姿勢端著四個大木盤，上面擺滿了菜，他還用小指勾著兩壺水。
碗碟層層疊疊，像危樓一樣搖搖欲墜。
難怪他打不開門…
店小二把菜放到桌子上就退了出去，走的時候還帶上了門。
張雲凡插上門鎖，仔仔細細地把房間搜索了一遍，確保牆上沒有孔洞，不會有人暗中觀察自己。
做完這一切，他才脫掉了鹿皮手套。
右手中指已經腫得發紫，細密的封印符文閃爍著耀眼的金芒，手心上滿是透明液體，汗和口水交融在一起。
張雲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有一種想要剁手的沖動。
“希爾的胃袋”早已迫不及待地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一排排尖牙，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
張雲凡這才注意到“希爾的胃袋”沒有舌頭只有牙齒。
該怎麼喂它吃東西呢？
這是個問題…
張雲凡不是左撇子，左手握筷子夾不起菜。
思來想去，他覺得用不著那麼麻煩，直接將右手按在了爆炒棒菇上。
“希爾的胃袋”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它進食的樣子慘烈至極，像是餓死的哈士奇轉世，讓人不忍直視。
張雲凡搖了搖頭，繼續之前被店小二打斷的思考︰
魔王們的傾向有兩種可能。
一是她們認為自己的選擇更符合要求，二是魔王之間存在復雜的關系。
第二種可能性以張雲凡現有的信息還難以理出頭緒，只能放到以後思考，所以他把精力放在了第一種可能性上。
“金色和綠色符文背後的魔王應該會以不同方式達到我的要求，問題在于先選誰...
“瑪格麗特的紅色代表暴力，妮可的粉色代表愛欲，這都很合理。
“唯獨艾米麗的棕色代表食欲有些不倫不類，畢竟棕色跟食物沒什麼關系，如果要強行解釋，棕色確實是食物代謝產物的顏色…”
張雲凡笑著搖了搖頭，覺得這種設定變態到匪夷所思的程度，艾米麗不可能那麼惡趣味，所以棕色應該有深層次的原因，只是暫時沒有想到。
既然符文的顏色和魔王種類掛鉤，就可以推斷金色和綠色符文背後魔王的能力。
眾所周知，金色是財富、奢華、光榮、輝煌的象征。
妮可推薦這位魔王合情合理，畢竟在斗蛐蛐中獲勝就能帶來財富，而財富是她的權柄。
綠色代表著…
一頂隔壁老王送的帽子？
想到這里，張雲凡搖了搖頭，重新組織起思緒，這個分析就像棕色代表排泄物一樣滑稽。
綠色是個比較宏觀的意象，可能代表健康、生命、自然、和平、希望等等。
斗蛐蛐的本質是兩個生命在賽場上爭斗，而且是你死我活的爭斗，有悖于生命，卻又跟自然掛鉤。
同時，“希望”可能代表了勝出的希望。
張雲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此時“希爾的胃袋”吃得正香，已經消滅了一大半食物，絲毫沒有被填滿的跡象。
張雲凡放棄了開始時的矜持，直接將食物倒在一個大碗中，然後將右手插了進去，任由“希爾的胃袋”進食。
一通分析過後，張雲凡猜測金色的魔王走的是直接的獲勝路線，綠色的魔王則采用較為迂回的路線。
本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張雲凡決定先喚醒綠色符文。
“希望妮可不會生氣…”
張雲凡摸著粉色符文說道︰
“大不了我以後多撩幾個妹子補償你…”
“希爾的胃袋”吃完飯後，桌面慘不忍睹。
張雲凡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想了想又多倒了三杯，然後將杯盤均勻地擺放在桌上，偽裝出有幾個人一起吃飯的樣子。
布置好以後，張雲凡用盡全力才洗干淨右手，之所以費力，是因為“希爾的胃袋”並不配合，而且肥皂被它一口吞掉了。
現在正是晚飯時間，街上人很多，不方便去找林雨柔，所以張雲凡決定先休息一會。
他將全部家當整齊地鋪在床上。
大約七兩銀子，看不懂的小冊子，還有兩塊玉佩。
所有東西都在，什麼都沒丟。
張雲凡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爬到床上躺下。
“以後如果有了更多東西怎麼辦？
“衣服口袋肯定裝不下，總不能拖個行李箱吧…
“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空間類的寶物…”
想到這里，張雲凡換了個姿勢。
他不習慣木質的硬枕頭，感覺怎麼睡都不舒服，最後索性枕在了胳膊上。
在心中默念三遍“魔能”後，伊卡洛斯的聲音響起︰
“混沌魔能︰0點。
“憤怒魔能︰410點。
“暴食魔能︰0點。
“欲望魔能︰80點。”
這些魔能加起來能換49點混沌魔能，喚醒新魔王完全夠用，但在瑪格麗特要求的1000點面前，不過是杯水車薪。
“新菜出爐後應該能換不少魔能…
“有了魔能就可以換取新能力…
“然後可以斗蛐蛐，用贏來的錢買吃的再換成魔能…
“魔能繼續換能力…”
張雲凡滿意地笑了，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不知過了多久，他穿過一片朦朧的灰霧，來到了一個純白的房間。
“這是哪？”
一個女人躺在房間中央慘白的床上，旁邊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背對著張雲凡。
“滴，滴，滴。”
床的周圍有推車，吊瓶，生命體征監護儀...
這是醫院病房。
張雲凡向前走了兩步，看清了病床上女人那張熟悉的臉。
“媽？”
女人沒有動靜，男人卻回過了頭。
他的臉上有十字形的疤痕，嘴巴咧開笑得像個小丑，他說︰
“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